来到花丛边,我翻找好半天,在一片积雪下面,找到了那颗黑色圆球。
拿在手里,看来看去,没什么特别的,材质很像有机玻璃,透亮,有一个拳头那么大。
当时那个白大褂男子被我打了一拳,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捡黑色圆球,这让我坚信,此物定不简单。
而且我还隐约觉得,风铃突然倒下,与这个圆球有关,不然也没有其他解释,两个风铃都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倒下。
把黑色圆球揣进口袋,我走回学校,才想起宿舍门早已关闭,只好出去找个宾馆住。
虽然我现在对宾馆很反感,但是大冬天的,也不能冻僵在外面吧。
最近一段时间,身心俱疲,我就用卡里为数不多的钱,开了间套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一觉睡到明天中午,然后回家。
走进房间,打开空调,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朋友圈,我自己也发了一条:“今天被请去喝茶了,发现局子里的人都挺客气的。”
然后就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刚洗到一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不是我手机,是酒店的固话。
我全身泡沫,光着身子走出来,以为住套房有什么赠送,便拿起电话问:“喂,谁呀?”
电话那头是一个甜甜的女声:“先生,请问您需要服务吗?”
“什么服务?”我是明知故问。
“那个……按摩之类的……”女生说话扭扭捏捏。
我不禁笑起来,主动打电话的人,肯定都是老手了,故意说话扭扭捏捏,让人感觉她很青涩,真是欲盖弥彰。
突然很想调戏她两句,就问道:“你刚才说按摩之类的,都有哪几类呀?”
“根据您的要求,我都可以服务的……”女生依然故作羞涩。
“按摩我是不需要,还有什么服务?”我调侃道。
“您想要什么服务呢?”
“……”我竟被她给问住了,转移话题道,“正洗澡呢,先不说了。”
然后就挂掉电话,继续跑去洗澡。
酒店这些女人,我是下不去手,有心理洁癖。
然而我刚洗完,前脚走出浴室,外面有人敲门,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谁呀!”我问了句。
“先生,刚刚给您打过电话,还需要吗?”女生在门外问。
“今天太晚,有点累了,改日吧。”我随口回道。
“要不您打开门,看看我怎样,满意的话,给您半价优惠。”
她还挺执着,声音也略大,我要再跟她说下去,隔壁人都要被吵醒了,那样显得我多尴尬。
无奈之下,我裹上浴衣打开门来。
本以为是一辆涂满胭脂粉末的公交车,没想到竟然是一辆摩托车,而且看样子还挺新,不像二手市场的。
女生和我年龄差不多,短头发,眉眼清秀,穿一件单薄的粉色外套。
“先生,您满意吗?”女生害羞地笑笑。
“还……挺满意。”
“嗯!”她很开心地关上门,坐在床边。
“不是……我没说要服务啊……”我真是郁闷了。
“您不满意,我只能去找别人了。”她神情沮丧,往门口走。
我感觉她这样子,怪怪的,略显可怜,就喊了句:“站住!”
“怎么了?”她扭头问。
“我看你这身打扮,这个年纪,不像是出来卖的啊!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说话这么直接。
女生看我一眼,语气平和:“没关系的,出来做这事情,早已习惯别人这样说。”
“你是学生吧?”我问。
“嗯……安南大学,一年级的。”
“什么大学?”我明明已经听清楚了,可还是不由地问出口。
“安南大学。”她又重复道。
“操!”我一激动就爆粗口,“怎么哪里都有安南大学的影子啊!”
女生被我吓一跳,低头不说话。
“你不好好上学,出来做这行干啥?”我质问道。
“家里有困难。”她低头声音很小。
我从床边衣服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她,说道:“拿着,你走吧。”
“谢谢您。”她接过钱,黯然离去。
她肯定以为我瞧不起她,其实不是,我只是听到安南大学四个字,莫名来气,莫名心慌。
女生走后,我重重地扑到床上,伸展腰板,感觉轻松许多。
不经意间,我手摸到床边衣服的口袋,一愣,黑色圆球竟然不见了!
我去!
那女生是来偷东西的,我特么还给了她二百块钱。
突然间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愤怒地捶了下床板,穿上衣服,夺门而出。
下雪天她也走不远,准备抓她回来泄愤。
刚迈出房间门,却看见那个女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直跑到我面前,跑进我房间里。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两个风铃出现在楼道里,眼神凶的,好似午夜凶铃。
“小妹……”
我站在门口,话没说出来,就被两个风铃推开,那个力道,差点让我飞出去五六米,幸好及时抓住了门把手。
那个女生蜷缩在角落,颤抖着说:“别……别过来,不是我……我的主意。”
“进来!”风铃朝我喊。
“呃……”我也被这俩风铃的样子吓得够呛。
白色风铃手轻轻一挥,屋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茶几都在动。
这架势,明眼人都知道大事不妙,我赶紧上前安抚:“风铃,你俩别乱来,这个时代,杀人是犯法的。”
“杀她?”红色风铃诡异一笑,“岂不便宜她了!”
白色风铃也同样笑得阴森,演贞子都不用化妆,拉起那女生的衣服,轻轻一推,直接推到我身上,撞个满怀。
我急忙扶起那女生,质问风铃:“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是刚从局子里出来,不想再进去了!”
她俩没理会我,瞪着那女生说:“客人钱已经给你了,不服务就想走?”
“……”我在旁边听着,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无语道,“两位妹妹,别闹了行不?”
我以为她俩是在闹着玩。
然而紧接着的一幕,我立刻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她们是来真的。
这俩风铃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身邪气,根本不是能装出来的样,走过来捏住那女生的肩膀,邪恶地笑道:“该怎么做,用我教你吗?”
“对不起……对不起……”那女生已经吓哭出来,可怜地看向我,想求助于我。
可我也吓得够呛,和风铃顶多只见过三次面而已,我哪敢说一句话。
白色风铃手上散发着寒气,摸摸那女生的脸,那女生一声尖叫,蹲在地上直哆嗦。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三声,后果自己承担。”红色风铃摸摸那女生的头发,“一……二……”
只见那女生颤颤抖抖地脱去外套,脱去毛衣,穿一件单薄的背心,双手抱肩。
“继续!”红色风铃轻挑一声。
那女生又脱掉背心,裤子,穿一身黑色内衣,还要继续,被我大声喝止:“你俩够了!”
然而白色风铃瞪我一眼,伸手一推,我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推飞到床上,肩膀重重地磕在床头,痛得差点叫出声。
这次我是真的肯定,风铃已经不是原来的性格了。
紧接着,那女生也不推过来,扑倒在我身上,砸得我眼冒金星。
这可咋整,我已经吓软了,服务再好也是徒劳,显得我很丢人。
两个风铃,不对,应该是两个午夜凶铃,一步步地走过来,似笑非笑,俏丽又诡异。
此刻我是真的不行,服软道:“两位好妹妹,今天这事就算了吧?”
风铃不说话。
我又讨好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们两位哎,对别人一点都不感兴趣!”
“真的?”
“真的,我发誓!”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哦!”红色风铃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勒个去!
我差点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怒眼瞪着她俩,愤愤道:“你俩不去北影上学,真是可惜!”
“你已经发誓了,想赖账?”白色风铃捂着嘴偷笑。
“……”
我没心情搭理她,转眼对那女生说:“你为何要偷我的黑色圆球,它是干什么用的?”
“不知道……”女生还在哭。
“好好说话,她俩不会伤害你的。”我安慰道。
“我真的不知道。”
“谁指使你来找我的?”我问。
“是……”
“是谁?”
女生突然愣在那里,不说话。
“快说,是谁啊?”我晃晃她。
她却直直地倒在床上。
我吓得一个激灵,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没站稳,滚倒在地上。
“她怎么了?”我头蒙蒙的。
“死了,你看不出来?”白色风铃淡淡地说道。
“废话,我是问,她怎么会突然这样?”
“不好,这里还有一个人!”白色风铃突然提高嗓门。
“不可能,我的小宝没有检测到其他活动迹象。”红色风铃自言自语。
我在边上听得心慌,问道:“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啊?”
风铃没说话。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腼腆的男生声音:“你们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