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着蔡东林和蔡花同时冲进堂屋,堂屋里竟然有火光,就知道家里遭了贼,那贼人还没有跑,急忙伸手抄了个棍棒。
蔡东林箭步冲进堂屋,屋里的火光就灭了,一路走过来蔡东林已经适应了黑暗,看着一个小小的黑影子,瞪着眼上去抓人。
那人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拔腿就往门外冲。
蔡东林伸手去抓,抓住那人的衣裳,却被他身子一扭挣脱开。
堂屋门前放了把铁锹,蔡结实使完放上去的,蔡花伸手捞了过来,见那人冲出来,竟然挣脱了蔡东林,扬起铁锹拍上去。
嘭的一声,那人被拍倒在地上,却还挣扎着想跑,孙氏见蔡花那铁锹打了人,没敢再打,扔了棍棒冲上去。蔡东林已经扑上去把人按在地上,死死的用膝盖压着,攥着他的手不让动。孙氏也上去按住他的腿,不让他挣扎踢了蔡东林。
“蔡文强!?”蔡结实点了油灯出来,被蔡东林按在地上的人正是村里蔡文强,和蔡花同年的小子。他娘好吃懒做,他爹好赌,好喝酒,家里穷的叮当响,蔡文强更是村子里的混混,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的,今儿个却是偷到了蔡花家里。
“快放开我!不然我让我爹打死你们!”蔡文强瞪着眼喘息着恶狠狠的威胁蔡东林。他怀里塞的鼓鼓的,刚被蔡东林抓了一把,扯开来,里面露出来的正是蔡花的绣品。
蔡花冷眼看着蔡文强,伸手把她的绣品扯出来,冷声道,
“那就看看是你爹过来打死我们快,还是我们现在就打死你来得快!?”
蔡文强看着要叫唤,蔡花喊一声堵上他的嘴,蔡东林已经伸手死死的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叫唤的。
“咋办!?”蔡东林抬头问蔡花,他还没有当场抓住偷东西的贼人,蔡文强虽然也是个孩子,可这么小就天天不干正事儿,偷鸡摸狗,祸败人家东西。
蔡文强过来偷绣品让蔡花想到因为刘文和陈掌柜过来,她的绣品在村子里引起的轰动。蔡文强有这想法,说不准别人也有这想法,只是还没有动手,还没有确定她是不是绣好了。想到这里蔡花眼神冷沉,蔡文强这样的本要交给村长来处理,可蔡有才那人不说,顾氏那个老婆子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敲诈银子的机会。
“看他身上偷的有没有银子,都拿出来!既然他喜欢咱家,就让他在咱家多住几天,堵上嘴,捆死了,扔在厨房里!”
听着蔡花冰冷的话,蔡文强瞪着眼愤怒的盯着蔡花,恨不得一口咬死人的恨劲儿。他也是看蔡花家忽然变成了有钱人,村里子到处都在讲她家发财了,连县里的喜铺掌柜都过来说买蔡花的绣品。
他寻摸了几天,想趁着蔡玉成或蔡贤俊成亲的时候,家里没人过来偷,谁知道两天的好日子蔡花家里都没断了人。只好推到蔡大力成亲,白天路上人又多,村南头蔡老汉那个吃饱蹲,成天介儿吃了饭就蹲在大门口看着,他瞅了几回,见吃饱蹲回家吃晚饭,这才赶紧翻墙进来。谁知道刚拿到绣品,蔡东林一家竟然就回来了。
“好!我让你个龟孙儿偷东西偷到我家里来了!”蔡东林应着,骂了一句,蔡结实转身拿了块碎布,递给蔡东林。
蔡花把碎布拿过来,勾起嘴角冷笑,
“这些碎布娘明儿个正好打被子纳鞋底使。结实找几双咱爹没洗的臭袜子拿来!”蔡东林天天干活,那脚臭的能熏死蚊子。每天不洗脚,孙氏都不让上炕的。
正好这两天忙的,蔡东林的臭袜子还有一双没洗,蔡东林看着还不够,直接脱了自己脚上的,强硬的塞进蔡文强嘴里。
蔡东林今儿个忙前忙后的累了一天不停歇,那袜子味儿熏的蔡文强直眨眼。
蔡花冷哼一声,转身找了一根拇指粗的麻绳出来,蔡东林和孙氏把蔡文强死死的捆了个结实,直接扔进了厨房里。
孙氏去烧水洗脚,蔡花去看了下她的银子,都没有被动过,转身又把银子放好,一家人洗了脚,上炕睡觉。
蔡文强看着蔡东林几个真的把自己捆了扔在厨房里,顿时愤恨的。他穿的夹袄还是他爹的棉袄改的,早就不暖和了,虽然已经二月下旬,天还是冷的。蔡花家的厨房呼呼的漏着风,没一回蔡文强就冻的打冷颤了。
他想挣脱了绳子跑,那麻绳却是捆的结实,手上被缠了好几圈,根本动不了。他身上带的小刀也被蔡花给搜出来拿走了。没偷到东西,还被抓住捆在厨房里,地上冰凉透骨,嘴里的臭袜子又让他恶心的想吐,蔡文强心里恨恨的,不停的在心里骂蔡花一家。睁着眼骂到大半夜,困的眼皮子开始打架,昏昏欲睡的。
天不亮的时候蔡东林起来到厨房里看了看,见蔡文强躺在地上没有逃掉,这才又放心的回屋睡了。
蔡花一觉睡醒,孙氏已经做好了饭,蔡东林蹲在厨房门口盯着蔡文强。蔡花洗漱好,和蔡结实吃了饭,拿了绣品出来做最后的修整,把毛毛线头都小心的修剪掉。用温水加了皂角子轻轻的洗了,晾在堂屋门口的绣花架子上。
奇怪的是,蔡文强一夜没有回家,他家的人竟然没有找人。
蔡玉华过来,见蔡花的绣品已经绣完,洗干净晾着,羡慕的看着,
“现在家里事儿多又杂,我都没法子专心做绣活了!大哥帮我把绣花架子还搬过来吧!”请蔡东林帮忙。
蔡东林应一声,跟着蔡玉华过去搬了蔡玉华的绣花架子过来。蔡玉华到厨房搬小板凳的时候看到蔡文强被捆的结实扔在厨房里顿时愣了,
“丫丫……”叫蔡花。
“他昨晚过来偷绣品,被我绑了!”蔡花简短的解释了昨晚的经过。
蔡玉华顿时气的黑着脸,上去踹了蔡文强好几脚,
“…不干好事儿的孬种!不要脸的竟然敢偷上门了!不给你长长记性还真是不改吃屎的毛病!”
蔡文强愤恨的瞪着蔡玉华和蔡花,下巴和牙口已经麻了,全身都木的快没有知觉了,被蔡玉华一踹,火火的酸疼。
问了蔡花准备咋办,蔡玉华这才气哼哼的转身搬了小板凳去做绣活。
蔡莎莎过来学绣花,后面还跟着晋贵兰,拿着鞋帮子过来,
“早先就听说大嫂的绣活的好,做的鞋又结实又好看,我在家只给公公和婆婆做了鞋,天儿马上就热了,给两个小姑子也做两双绣花鞋穿!”笑盈盈的过来,见蔡花晾晒的绣品,惊了下,哎呀一声,上去拉着蔡花夸了又夸,见那绣品湿漉漉的,也不敢伸手摸。
蔡玉华忙过去搬了小板凳过来,把厨房门关上。
孙氏拿了点心给她和蔡莎莎吃,笑着和她说话儿,
“要说做鞋,米芝的鞋做的也不错!我也就是跟着花娘多学了些日子,花娘做的绣花鞋才好看呢!”和蔡东林搬了个破门板放在院子里,用板凳支起来。旁边放了一小陶盆煮好的面糊糊,一筐子碎布。
“娘!面糊糊晾好了,可以打被子了!”蔡结实一遍遍的搅和着,喊孙氏。
孙氏把门板刷干净,在上面抹了一层面糊糊,拿着碎布仔细的铺了一层,再抹面糊糊,再铺上碎布,用手抹均匀,结实,还不能又气泡。来回铺了**层,又换了地方重新抹上面糊糊铺。
晋贵兰见孙氏打被子用的面糊糊竟然加了那多白面,吸了口气。蔡花家果然富有!连打被子都用白面糊糊。又见蔡花那大幅的绣品,心里羡慕的,想着和孙氏打好关系,也能跟着学点多挣银子的方法。笑着和孙氏说话儿。
蔡花剪了块之前买的麻布,修剪好尺寸和苏提春晓大小一样,见绣品的水滴的差不多了,让蔡东林找了块大木板刷干净,把绣品小心的伸开放在木板上,铺平整,拿洗干净的木板压着四边,等差不多半干的时候借大力娘的熨斗再熨烫平整。
蔡莎莎从晋贵兰那里的尺头剪个块布,做成了帕子。蔡花给她画了张缠枝喇叭花让她绣。
“哎呦!这不是低头上长的喇叭花吗!?画的可真像!”晋贵兰拿着花样子夸蔡花。让蔡花也给她画几个花样子,正好绣到蔡莎莎的绣花鞋上。
蔡花照着大力娘的花样子改了几个,给晋贵兰。大力娘拎了熨斗过来。
蔡东林点了个火盆,把熨斗放在火里烧了下,大力娘小心的现在衣裳上试了下,这才帮着蔡花熨绣品。
那是几百两银子的东西,说是给太后娘娘贺寿用的寿礼,大力娘手有些抖,就怕出了问题,没敢熨烫第二遍。
蔡花已经很满意了,把绣品放在那里晾着,帮着蔡玉华绣那两只孔雀。
蔡玉华手里拿了两根针,蔡花穿了三根。蔡玉华看着蔡花半上午的时间,竟然比她一天绣的还快,那孔雀的上半身都已经成型了,暗暗吸口气,也在速度上下功夫。
蔡莎莎和晋贵兰吃了晌午饭又过来,孙氏正在给蔡花做绣花鞋,鞋底已经纳好了,鞋帮子是前面做好的,蔡花本想她来做,孙氏让蔡花帮着蔡玉华绣花,有她就够了。
蔡莎莎看着蔡花针线翻飞,绣的快,蔡玉华那花开富贵眼看着要绣好,凑了过去,
“玉华姐!丫丫!你们再去集上,我也跟着一块去吧!?”她想看看蔡花的绣品能卖多少银子,也去集上拿点绣活回来做。
“好啊!你要是想去,下次再去集上就带着你一块!”蔡玉华答应的爽快。当晚却是和蔡花商量好了,第二天拿了万寿无疆绣品和蔡东林蔡大力做牛车到集上去。
蔡大力要买回门子的礼,先送了蔡花几人进城找刘文。这次蔡东林特意警惕着,就怕再有人打蔡花的注意,和蔡大力一左一右的护着蔡花和蔡玉华在里面。
路上碰到鬼鬼祟祟的人,蔡东林和蔡大力都绷起身子,蔡玉华抱着蔡花的胳膊,蔡花安抚的看她一眼,让蔡东林和蔡大力拐弯儿,往县衙的地方走去。
那尾随在后面的人见蔡花出了闹市,竟往县衙走,不敢再行动,只远远的看着。
县衙门口的守卫盘问了蔡东林几个,蔡花说找刘文,那守卫直接把人轰了,
“去去去!你们是什么人还找大少爷!?不知道大少爷现在正着急上火,哪有时间见你们这种人!?赶快哪远滚哪去!”
“差爷!我们真的是找刘少爷的!已经和他说好了,你不信去传个话儿,就说蔡家庄的来人了!”蔡玉华上去解释。
“我管你是哪个庄的,赶紧滚!别妨碍衙门办案!否则把你们拉进大牢吃一顿板子!”那守卫一瞪眼,作势要拔刀。
蔡东林忙护着蔡花往后退,皱着眉毛,问蔡花,
“丫丫!你刚才不是说是县太爷家的大少爷买的绣品吗!?”
蔡花皱眉,扭头看了下远处一副没事儿人一样的汉子,抿了嘴,正要转身,县衙里走出个十三四岁的公子哥,浓眉大眼,唇红齿白,摇着一把折扇,喊住蔡花几个,
“你们是蔡家庄送绣品的!?”
门口的守卫恭敬的给他行礼,喊了二少爷。
来人正是县太爷家二少爷刘斌,在门内听到蔡花几个的只言片语便明白是他大哥神神叨叨弄的那个什么绣品,一脸不屑的抬着下巴看着蔡花几个,
“把你们绣品拿出来交给本少爷吧!本少爷帮你们转交给大哥!”能让那个啥事儿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哥看重,定然有非同一般之处。刘斌眸光闪了闪,吩咐蔡花。
“不必了!刘大少爷银子还没给够!”蔡花眸光微转,看着刘斌小小年纪,眼里透着算计,抿了嘴,转身要走。
“站住!难道本少爷就没有银子给你!?”刘斌一听瞪了眼,怒喝一声。
“你能给多少!?”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蔡花诧异了下,转头便见刘文穿着浅蓝色的对襟夹袄,慵懒的眯着眼,慢悠悠的走过来。
“大哥……”刘斌一愣,回神笑着叫了刘文。
“爹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念书,等着参加春试!?怎么跑到县衙门口开劫蔡花的绣品来了!?”刘文勾起嘴角,上前拍拍刘斌的肩膀。
“我是看他们找不到大哥,大哥这几天又忙的很,就想着先替大哥收下,回头再给大哥送去!”刘斌笑着解释,撇了眼蔡花。
“二弟还是回家念书去吧!大哥的事儿,大哥自己会处理!”刘文笑笑,看着刘斌打了招呼转身离开,这才转身看着蔡花背的包袱,双眼闪着亮光,
“你们先跟我来吧!”带着蔡花几个回刘府。他早几天就安排了人在城门口等着,一见蔡花进城就马上报给他,却不想竟是找到衙门,还被老二拦住。
蔡大力看着皱着眉毛,本来说的送蔡花和蔡玉华到这里他就去买东西,不放心也跟着进了刘府。
蔡东林和蔡大力飞快的打量了下刘府,低着头不敢乱看,身子也站的直挺挺的。
刘文想了下,让身后的小厮顺儿带了蔡东林和蔡大力到东间喝茶,让蔡花拿出绣品,铺在桌子上瞧。
蔡东林不放心,见蔡花点头同意,和蔡大力到隔壁间坐着,看着桌子上的精致点心,和家里陈掌柜送来的一样,皱了皱眉毛。
刘文虽然看过了半成品,看到绣品全景时还是忍不住眼里闪烁着兴奋,带着一丝震叹。比他想象的还要精致!若是用上好的沉香木雕框装裱起来,定然博取太后娘娘欢心。想到之前的想法,眸光微转,扬起嘴角,
“这绣品本少爷很是满意,这两个月你日夜赶工也辛苦了!就按照之前说的价儿,再给你加二十两银子!”一幅绣品五百八十两。
隔壁听着刘文谈话的蔡东林和蔡大力愣住了,再加二十两!?那是多少银子!?那绣品竟然能那么值钱!?还在原来给的价位上一口气加了二十两!?
蔡大力出去干活三年总共还没挣到二十两银子,听到这个价儿震的张着嘴看蔡东林。
蔡东林也震惊的,有些不敢置信的微张着嘴,他原来还以为那绣品能卖个几两银子就算好的了,却不想竟然那多银子!?
“刘少爷大方,我自然不会推辞了!”蔡花笑着接了银票,送上门的银子她不会往外推。现在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等回去就该买一块地皮,买了建材盖房子。
本以为蔡花会推辞一番的,见蔡花毫不客气的接过了银票,刘文眸光微闪。有些摸不清蔡花的想法。他不会莫名的就多给那多银子,蔡花是个聪明人不会猜不到一点,却还是无所顾忌的接了。见蔡花淡然的收起银票,刘文抿了嘴,眸光幽深起来。
“既然我们已经两清,那就不打扰刘少爷了!”蔡花扬起嘴角站起来,拉着蔡玉华要离开。
“等等!本少爷还有事儿找你!”刘文张口叫住要走的蔡花。
蔡花停下挑眉。
刘文却是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恼意。嘴快的喊住了蔡花,却又不知道还有啥事儿要说了。见蔡花挑眉等着,眸光闪了下,慵懒的站起来,
“那绣品若是上面喜欢,本少爷还有赏赐给你!”
“好!”蔡花眸光幽转,应了,转身喊了蔡东林和蔡大力出来,和蔡玉华一块出了刘府。
刘文看着蔡花的小背影,皱起了眉毛,眼神幽深。
直到出了刘府,蔡东林和蔡大力还有种不真实感,蔡玉华跟着蔡花来了几次,见识过蔡花讲价钱时那种坑了你银子还要满心欢喜的样子,如今听加了二十两银子,已经淡定下来了!
“丫丫!你那绣品卖了多少银子啊!?”蔡东林忍不住拉了蔡花问,见她身上揣着那多银子还没事儿人一样,心里总觉得没底。
“不多!几十两而已!”蔡花笑笑,没有说实话。蔡东林虽然这些日子变了些,但家里若是有了银子,难保不会被顾氏攒搓危险在生什么心思。
蔡花笑的云淡风轻的,蔡大力和蔡东林对视一眼,嘴角有些抽。几十两还不多!?还而已!?让他们这种一辈子也见不到几十两银子的人还怎么活!?
“好了!那绣品完成,我们也松快了!到喜铺去给莎莎拿点小绣活吧!”蔡玉华看着蔡东林两人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挽着蔡花的胳膊,往喜铺走。开始她觉得丫丫坑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口气挣那多银子像玩儿一样,心里被噎的了下。如今看到别人噎着,她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蔡东林两人没想法了,只好背着竹筐跟着蔡玉华两个到喜铺去。
陈掌柜正在摆弄喜铺里新到的丝线,听着外间招待声,顿时惊喜了,挂着满脸的笑迎出来,
“哎呦!蔡花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等的心焦了!这些日子是吃睡都不稳当的,就等着你来呢!”上去拉着蔡花的手。那苏提春晓她已经联系了买家,就等着蔡花给刘少爷的绣品绣好,把剩下的三幅赶出来。
陈掌柜的热情让蔡花一瞬间想到了勾栏院里的老鸨,嘴角有些抽,把小手抽出来,淡笑道,
“陈掌柜最近的生意应该很好,这么忙,不敢来打扰!今儿个是来拿点小活给我一个小姑做!”说明来意。
陈掌柜一听眼珠子转了转,猜想那小姑应该是像蔡玉华一样,是蔡花带出来的人,脸上笑意更深。这就说,以后像蔡花一样能出活计的人多起来,那她喜铺的生意也会被带起来了!爽快的转身说要给蔡花拿几片肚兜来,
“这几个肚兜你先拿回去让她练着,绣完了铺子里还有!上次的两个新鲜花样子肚兜可是买的很好呢!”示意蔡花还绣蘑菇房子样式的花样子。
“绣不绣得成还两说呢!这几个肚兜要多少押金!?”蔡花笑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嗨!你们都是喜铺里的老人儿了,就这几个不值钱的肚兜还要啥订金啊!?”陈掌柜知道蔡花没有拒绝就是有希望,笑着把肚兜包起来,让蔡花选丝线,一边打探道,
“那剩下的三幅画,不知道咋时候能绣完啊!?”那刘大少爷的绣品那么大幅,两个月就绣完了,她估摸着那三幅用不到两个月就能绣完。
“家里要盖新房子,可能会慢点!”蔡花伸手挑了几样丝线,递给陈掌柜。
陈掌柜笑着的脸一僵,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没有伸手接蔡花递过来的丝线,微沉着脸,扯着嘴,
“先前可是说好了绣完刘大少爷的绣品就赶紧的绣剩下的三幅,你现在再往后推,我这往里面压的银子啥时候能赚回来啊!?”盖栋宅院少说也要两三个月,往后推,她可就得好好想想扣钱的问题了。
“陈掌柜别急!按咱们说的时间,夏天之前会把剩下的三幅都绣出来的!”蔡花笑着挑眉,她只说会晚点儿,又没说推到盖完房子之后!再说盖房子又用不着她出力,难道还没有时间做绣活!?
陈掌柜一怔,立马又换成了一张小脸,灿烂起来,
“瞧你这小丫头,就会打趣我这上了年纪经不起吓的老太婆!”嗔了蔡花一眼,勤快的伸手接了丝线,麻利的包起来。
蔡玉华看着暗自偷笑,这个陈掌柜看着精明的,也被丫丫牵着走了。
坐在外间等着的蔡东林和蔡大力心里不同的翻滚着,特别是蔡大力第一次见蔡花和人交涉,心里的震惊着实不小。怪不得玉华天天把丫丫挂在嘴上,说起来脸上都带着钦佩仰慕的。
拿了东西,蔡花没有留,直接和蔡玉华几个人出了喜铺,往街上去和蔡大力买回门的东西。
蔡大力看了眼蔡花,让蔡玉华和蔡花走里面。丫丫身上可是踹着几十两银子呢!蔡东林也心里紧张的,前后左右的瞧着,就怕有个扒手上来偷抢银子。
蔡花有些无奈,蔡东林的样子倒是不像在防贼,像在做贼一样。那样子分明是在告诉别人他有银子,让扒手过来偷抢。
一辈子没有见过那么多银子,也难怪蔡东林会紧张害怕的。
果然,蔡东林和蔡大力的过分保护,除了让人侧目,已经有人鬼鬼祟祟的跟上来了。
几个人买了东西,没耽误就往城门赶。
郑墨辰一早就看到蔡花进城,见有人跟踪蔡花,拿了根废铁棍跟在后面,见蔡花竟然到县衙门口,跟着刘文走了。不屑的撇撇嘴,本想有人再等有人抢蔡花东西他再搭把手,骗点银子来,谁知道希望落空了。只是他不甘心,一直跟着,果然见上次劫蔡花的两个人,忙兴奋的尾随上去。
跟了一路,却是没有见那两人对蔡花动手,不屑的冷哼一声。看着那死丫头身边的两个汉子是长的高大,一定没有他能打!他有些不耐烦了,见都快到城门忍不住皱起眉毛,他不能出城!上次从蔡花那里骗的银子已经花完了,出了城没有二文钱进来了!正要放弃,等着蔡花下次进城,刚一转身便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彪型大汉,凶神恶煞的瞪着他,手里拿着棍棒。
“你……”一句话还没说完,刚抬起手里的废铁棍,那大汉一棒子狠狠敲下来,照着郑墨辰的头。
眼前一黑,郑墨辰想挣扎却是头嗡嗡的,手脚都不听使唤,站不稳,一头栽下去,摔在地上。
那大汉冷哼一声,踢了郑墨辰一脚,见他没有动静,这才一把扛起来,朝着城门口去。
蔡花几个买了包子和茶叶蛋坐在蔡大爷的牛车上一边吃一边等同村几个进城的人出城。
蔡大爷看着手里的两个茶叶蛋没有吃,转身塞进怀里,拿回家给孙子吃。蔡大爷儿子儿媳都掉河里淹死了,只剩老两口和一个孙子狗蛋。家里的地给狗蛋治病卖的只剩下一亩多,一家人全靠蔡大爷拉牛车过活。就等着狗蛋长大接手,接着拉牛车。
早上多吃了点,蔡花不是很饿,吃完一个茶叶蛋一个包子,又叼着一个豆腐包子漫不经心的吃着,无意间扫了眼城门,却见一个凶恶的大汉扛着一个人出来,那件衣裳她还记得,是坑了她一吊钱的小子。
“爹你们先吃着,我到前面方便一下!”蔡花摸了下袖子里的匕首,和蔡东林几个交代一声,下了牛车远远的跟着那大汉后面。
“玉华快跟着!”蔡大力正要跟上去,听蔡花是方便,忙催着蔡玉华跟上去。
蔡玉华手里的包子还没有吃完,应一声,快步跟上蔡花,
“丫丫等等我!”
走了一段,见蔡花根本不是要方便,而是跟着前面的那个大汉,蔡玉华忙拉着不让过去,
“丫丫你疯了!那人一看就不像好人,赶紧回去!”拉了蔡花要回去。
“小姑等等!那人有可能杀人灭口!”蔡花想到那双晶亮异常的眸子,满脸的灰,油光光黑乎乎的棉袄,蔡花眸光幽转。她以前也曾像过街老鼠一样被打,若不是婆婆收留了她,她怕是就和现在的那个小子一样,或者还不如他,活不活的下来都不一定。
见蔡花坚持,蔡玉华又听到杀人灭口的话,有些害怕,想赶紧的拉蔡花走,蔡花却快步跟上去。气的跺跺脚,看看远远的下了小路的那个大汉,叹口气,只好跟上去。
跟了一路,那大汉把郑墨辰直接扔进荒草丛中的大树跟前,从怀里掏出绳子,绑了手脚,绑在了大树上。
不是杀人灭口,蔡玉华松了口气,知道蔡花身上带的有刀子,紧张的拉着她,不让她冲动。
那大汉把郑墨辰绑在大树上呸了一口,就开始拳打脚踢。
蔡花挑眉,那个小子竟还得罪了这样的人,把他绑在城门外暴打一顿!?想到那嚣张狂妄着自称小爷,勾起嘴角,没有去阻止。
蔡玉华看着诧异了,蔡花跟着过来,她还以为会救那个小子,却是躲在一旁看着那个小子被打的鼻青脸肿!?
打了一通之后,那大汉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临走又踢了一脚。
见那大汉走远,蔡花和蔡玉华才站出来,走向郑墨辰。
“是不是已经死了!?”蔡玉华紧张的拉着蔡花问。
蔡花上去探了鼻息,摇摇头,
“还没死!”
“那咋办!?”蔡玉华想着这个小子也不是啥好人,可看郑墨辰被打的鼻青脸肿,又不忍一个孩子被扔在野外草丛里。
“先扔这,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带上!”蔡花已经决定收了郑墨辰。
“带…带…带上!?丫丫!你要带个阿猫阿狗啥的还行,这带个大活人回去……他伤的那么严重,瞧病吃药都要花不少银子呢!再说要是带回家这么个小子,村里指不定说什么呢!”蔡玉华一听蔡花要带郑墨辰立马不同意了。
蔡花态度坚决,一如当年婆婆非要收养她,护着她,给她一个家,一口吃的一样。前世护着她的人不对,婆婆和云漪,唐父算是养育她。
知道蔡花脾气犟,蔡玉华拉着脸跟着蔡花回去。蔡东林和蔡大力见蔡玉华脸色不好,问她咋了!?蔡玉华看同村的几个有回来蹲在一旁整歇息的,小声把刚才的事儿说了。
蔡东林和蔡大力都震了下,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毛。
“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带上吧!”蔡东林蹲在地上想了一会,深吸口气站起来道。
“就按大哥说的办吧!人在哪!?我和大哥去背回来,就没你俩啥事儿了!”蔡大力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问蔡玉华。
蔡玉华指了路,蔡东林和蔡大爷招呼一声说是要方便,和蔡大力两个人下去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蔡东林和蔡大力背了郑墨辰回来。
“呀!咋背个人回来啊!?”蔡大爷几个惊讶的过来,看着牛车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郑墨辰。
“一个孩子,差点被人吊在树上打死,可怜见的,我和大哥方便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就给背回来了!”蔡大力说着看了眼蔡东林,给他使眼色,不能说漏嘴。
“谁那狠心啊!竟然把个孩子打成这样!?瞧瞧这小脸打的,都没个人样了!”蔡大爷一听,顿时同情心泛滥,连叹几口气,问蔡东林准备咋办!?
“能咋办!?这孩子这可怜,我看着还是带回去吧!反正家里也是种粮食,给口吃的,饿不死就成了!醒了要想走就让他走!”蔡东林担心醒不过来,要花大价钱买药。
“东林家是挣的大钱了!以后挣个几百十亩地,请了长工干活,就等着当大地主了!”有人玩笑的看着蔡东林,话里透着酸味。
却不知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就实现了。
蔡东林没有管那说算话的,等凑齐了村里子的人,带着郑墨辰回了蔡家庄。
下了马车,蔡大力背着竹筐,蔡东林背着郑墨辰,蔡玉华跑去喊蔡郎中。
孙氏吓了一跳,急忙忙收拾了炕出来,让蔡东林把郑墨辰放好,等着蔡郎中过来。
外面已经传开了,蔡东林捡了个乞丐回家,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纷纷猜测着蔡东林要干啥!?
蔡郎中给郑墨辰把脉看了伤,孙氏烧了一锅热水,让蔡东林给他擦洗了身子,上药。蔡郎中摇摇头,叹口气,
“你们看是不是要救他!?要是救,我就回家拿上次买的人参过来!”告诉孙氏治好郑墨辰需要人参,肯定要花不少银子。
“我陪郎中大叔一块吧!”蔡花淡笑着站起来。
蔡东林和孙氏也默认了,既然要救人,指定救到底。
蔡花塞了蔡郎中二两银子,蔡郎中惊了下,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块子,心情有些复杂。年前还是一家连饭都吃不上的,转眼儿家里拿个几两银子都不带眨眼的!
当晚孙氏煎了熬,蔡东林喂给郑墨辰,他却死都不张嘴,皱着眉毛,一副别人喂他的是毒药一样。
蔡花看着皱眉,让直接捏着鼻子灌,给连灌了两碗药下去,一家人这才坐下吃饭。
蔡文强被盖在柴火下面,又冷又饿,又气又恨的。他已经被关了一整天了,蔡花这个小贱人却没说啥时候放他,也不找他爹娘来。可恨的是他爹娘到现在都没有找他!
吃了饭,蔡花让蔡东林喊了蔡大力和蔡有志,蔡有根和蔡鸿雁,蔡东志几个过来,开了厨房门,把蔡文强偷绣品的事儿说了。
蔡莎莎和蔡玉华现在都跟着蔡花学绣活,蔡玉华眼看着就能卖银子了,蔡莎莎也能上手了,蔡有志和蔡有根对蔡文强偷蔡花绣品的事儿很是不满。尤其听说那绣品是县太爷家订的,更是多了一分愤怒。幸好绣品没有被偷走,若是县太爷怪罪下来,还不知有啥后果呢!
蔡大力和蔡东林去请了蔡文强的爹娘过来。
蔡八斤不知道蔡东林忽然热情的和蔡大力一块请他干啥,还以为有啥事儿,两口子就跟着过来了。等看到蔡文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堂屋里,蔡有志和蔡有根几个都在,眸光一闪就明白出了啥事儿。蔡八斤脸色一沉,箭步冲过来。
蔡花眸光一冷,还以为蔡八斤要动手抢人,蔡有志几个也神色一紧,都站起来了。蔡鸿雁和蔡东志眼看着就伸手了。
却见蔡八斤上去一脚狠狠的踢向蔡文强,瞪着眼,劈头盖脸的骂下来,
“老子辛辛苦苦养大你,就是让他娘的偷鸡摸狗的做贼!?好好的正事儿不不干,一天到晚的净想那些鸡鸣狗盗的!你个狗娘养的!嫌给老子丢人还丢不够,还他娘的越来越不长记性了!我打死的你个小孬种!让你他娘的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那脚没有一丝保留的都踢在蔡文强身上。
蔡文强本就挨饿挨冻了一天一夜了,这又被蔡八斤噼里啪啦一顿踢,顿时翻起了白眼儿,有些撑不住的架势。
蔡有志一看,急忙让蔡东林和蔡大力几个上去拉住蔡八斤,不让他再动手。要是在蔡花家里打坏了人,出了啥事儿,还是找蔡花家。
“文强!你说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平时在家是咋教你的!?让你出了门就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你个龟孙子!”八斤媳妇也气的直哆嗦,指着蔡文强骂。
蔡花在一旁看着,眉毛挑起来。这蔡八斤也是个人物!眼睛不眨的出脚就打蔡文强,直接先堵了他们的嘴。那一脸愤怒像真的一样。若不是看他进门眼神闪了闪,她还当真了呢!
“好了!好了!文强过来偷绣品被抓了,没打也没骂,就只给捆了。事儿就这么个事儿,你们看着办吧!”蔡有根摆手劝八斤媳妇也别骂了,事情总要解决。
“三哥!你看这孩子竟然干出这种事儿来!我回家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蔡八斤又瞪着眼骂了句蔡文强,扯着嘴和蔡有根说话。蔡八斤和蔡有根蔡有志同辈份。
又转身给蔡东林和孙氏赔不是,好话说了几箩筐。八斤媳妇也跟着不停的赔不是,说回家一定好好教训蔡文强,问蔡东林,
“…东林大侄子!家里没少啥东西吧!?少了啥东西你也别估计,直接跟叔说,叔就砸锅卖铁也给弄回来!”说的一副仗义的样子。
“八斤叔说的太严重了,没少啥东西!绣品已经从他身上搜出来了!”蔡东林扯着嘴角笑,喊了蔡大力给蔡文强解绳子。
孙氏也没说话,站在一旁看着蔡东林和蔡大力给蔡文强解开了绳子。
蔡有根撇了眼蔡八斤和八斤媳妇,看着蔡文强道,
“幸好那绣品没偷走,不然县太爷怪罪下来,我们一个村都吃罪不起的!”暗自敲打蔡八斤。因为他知道蔡八斤就是一张好嘴,只说漂亮话,不干漂亮事儿。
蔡八斤一愣,眼神飞快的转了一下,咬牙切齿的揪着蔡文强的耳朵,
“你个小兔崽子!看老子回家再收拾你!”
“哎呀!真是太对不住他大嫂子了!都怪我们没有教好孩子,让他差点坏了大事儿……”八斤媳妇上去拉着孙氏的手连连叹气,又庆幸。
“八斤婶子你也别气了!孩子还小,不懂事儿!以后慢慢教就好了!”孙氏笑着看了眼蔡文强,拍拍八斤媳妇的手,眼神却转了转。
蔡文强偷了东西,结果蔡东林和孙氏反倒回来劝了蔡八斤两口子一通,让蔡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起来。
看着蔡有志几个送了蔡八斤两口气和蔡文强出门,大力娘和蔡玉华也过来了。大力娘是知道蔡花绣的东西是贡品,那是给太后娘娘贺寿的,特意过来嘱咐了一通,以后再接了绣活,一定注意别让人打了坏注意。
孙氏和蔡东林几个只知道那绣品送到了县太爷家,可那已经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了。听说绣品已经送走了,蔡鸿雁笑着打探,
“蔡花那绣品挣了多少银子啊!?”玩笑的问。
“挣了不少,以后就让小姑过来跟着学吧!”蔡花微微笑着,没说准数,却也承认了。
“行啊!蔡花越来越利害了!”蔡鸿雁以为的那个不少是几两银子,在他看来,那绣品能卖几两银子就算大价钱了!就算是卖给了县太爷家,多说也就是多给个一吊半吊的。
看着蔡鸿雁一副没觉得的样子,蔡大力想到最后白送的都二十两,嘴角抽了抽,觉得头上有冷汗落下来。
蔡花给孙氏使眼色,让孙氏去拿点东西出来给蔡有根和蔡有志带回去,算是答谢的。孙氏一时没明白过来,蔡花张张嘴,转身到西间提了三盒刘文送的精贵点心出来,一盒给蔡有根,一盒给蔡有志,一盒给了蔡东志,
“这是上次夫人送的点心,东西少,也没法给各家都送,三爷爷尝尝这点心咋样!?”
蔡有志已经吃过了,推辞了一下,蔡玉华看着直接伸手接了,
“还客气个啥!赶紧收了回家睡觉吧!天都这晚了,丫丫也要睡觉呢!明儿个还要赶活儿!”
蔡有根笑呵呵的接了,蔡东志看着那礼盒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欢喜。他这算是得了大哥一家重视,那以后定然能得不少好处!
送了蔡有志一众人出门,蔡东林牢牢的锁上门,回头看了下郑墨辰,见他还睡着,让孙氏和蔡花睡西间,他和蔡结实,郑墨辰睡在了外间。
次日天刚亮,蔡玉华提了两只鸡过来,
“娘说那个小子要和鸡汤,家里办事儿剩下的还有两只,让我提过来,大哥也不用再花那个钱去买了!”
“这咋行!?前天已经拿了不少肉回来……”蔡东林推着不要。
“咋不行!?大哥还客气啥!这鸡我放这了啊!”蔡玉华说着把鸡放在案板上,转身走了。今儿个蔡大力和刘海英回门,要在娘家住两天,她还赶着回去收拾东西。
“既然小姑拿来了,就炖上吧!”蔡花看着那鸡是脱了毛收拾干净的,让孙氏剁了,炖上。
孙氏剁好了鸡肉,放在砂锅里炖,问蔡结实郑墨辰醒来了没!?
“我起来的时候还没有醒!”蔡结实洗了脸进来。
“那就吃了饭叫蔡郎中再过来给他瞧瞧吧!”孙氏叹口气,打的那严重,怕也不好缓过来。
一家人吃了饭,蔡玉华让蔡有志搬了绣花架子过来,蔡莎莎也早早的过来了。蔡玉华这才想起来从喜铺拿的肚兜,让蔡花找出来。
“这是给我拿的活!?”蔡莎莎拿着那绸缎肚兜,心里一阵激动。
“这几个你先绣着,看绣的咋样!花样子就照着丫丫之前给你画的,挑出来几个绣!”蔡玉华笑着嘱咐她。
“好!”蔡莎莎满心欢喜,用力的点着头,看着整齐的丝线,光滑干净的肚兜,忍不住咧了嘴笑。
蔡花笑笑,转身到堂屋拿了纸笔出来,画了一个水果房子出来,准备拿给蔡莎莎,让她绣两个上手了就绣这个。忽然感到一道冷冷的目光投在身上,抬头迎上,便看到郑墨辰绷着小脸,眸光冰冷的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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