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还有出路,是应急用的,可以进入候机大厅。”莫如风指了指图上的一点。
“先进去再说。”曾逸凡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但我们要先换身打扮。”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正盯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维修车,看标识是机场内部的检修车辆。
“主意不错。”唐毅似乎也注意到了车子,“我去打个招呼。”
话没说完,他的身子已经闪了过去,动作相当迅。曾逸凡只看到他在车前晃了晃,随后便开门上了车,车内并没有出什么动静。
“好快的手法,有点藏私啊。”曾逸凡轻松地笑了笑。
“我们可以过去了。”莫如风看了眼车子,“同时倒了三个,他这手法挺独特。”
三人都很感叹,也都有点看不透唐毅的手法。当然,袁刚的师叔,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绝对不可低估。
车里倒着三名工作人员,那样子像是睡过去一般,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痕。曾逸凡、莫如风和萧郎分别套上了他们的工作服,唐毅则躲在了车厢后,莫如风动车子径直开进了通道。
进入通道不远,左侧出现了一扇门,那后面就是通往候机大厅的员工通道。莫如风停下车,借着车身的掩护,和曾逸凡萧郎走进了通道,唐毅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老唐,快啊。”曾逸凡见他落后,心里有些奇怪,“通道里有摄像头。”
唐毅点点头,没说话,伸手指了指上面,曾逸凡顺着看去,摄像头竟嗤嗤地冒出了电火花。
“他在破坏摄像头的电路!”莫如风惊叹道。
机场候机大厅,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孩从航空公司的售票处购买了四张机票,随即走到航空公司的签票处,赶上了三个正在排队等候的男子。
“这身打扮实在是别扭。”女孩摘下宽大的太阳镜,撩了撩厚重的假道,“做女人也太悲哀了。”
“到我们了。”排在三人前面的男子低声道,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中华立领,眯着眼睛,颇有些书卷气。
随后两人赶紧跟上。
这四人便是乔妆了的曾逸凡等人,在进入候机大厅后,四人悄悄来到机场内的商店,换去了原本的装束。萧郎换上了隐形眼睛,曾逸凡则弄了副平光眼镜,而唐毅因为年纪大,比较扎眼,所以戴上了墨镜,还剃去了一脸的络腮胡须。
身为几个人当中身材最为娇小的男子,男扮女装这种事,自然只能莫如风去做。有男有女的组合,比清一色的男子的目标要小多了。
四人分头行动,唐毅和萧郎保护着曾逸凡前往签票处,莫如风则只身前去购票,他的目标最不明显,而且乔妆后的他只怕是连蔡问都很难一下认出的。
丁正涛那些负责监视的手下做梦都不曾想到,四人竟然会轻而易举地潜入候机大厅,而且还堂而皇之地在附近购票登机。
当那些人还在极力监视着机场的动静时,曾逸凡他们乘坐的飞机已飞向西南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西南某城市,人民路,农工商市内。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曾逸凡等人终于抵达了这座城市。从机场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而市也正好位于人民路最显著的位置。
找到八十一号存储箱,莫如风打开箱门,这次箱内并不是空的,那个早已熟悉的黑色皮包正静静地躺在箱内。
包里放着三样东西:一本手抄本道德经,一张印着签文的黄表纸和一根竹签样的东西。
“道德经可能暗示的是道教。”曾逸凡翻了翻,里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签文上怎么说?”
那张黄表纸很普通,似乎没有经过什么特殊处理,上面的签文也是油印上去的。
“这签文看着倒还算不错,是中吉签。”萧郎笑了,“一入云端金蛇走,大气可成群龙,木已成舟得麟儿,几经险阻脱虎口。”
签文是不错,不过从字面上来看好像很难理解其中的意思,曾逸凡拿过签文嘀嘀咕咕地琢磨了起来。
莫如风一直拿着那根竹签样的东西,反复地看着,最后索性凑到鼻尖上闻了闻。
“这应该是道士用来绾的竹簪。”莫如风想了想道,“师父有几个道教中的朋友,我见他们用过。”
提示的内容大概明了了,蔡问要他们找的是一个道教中人,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找到那人。
“不像是字谜,签文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含义。”曾逸凡挠了挠头,“这签文有点难解了。”
莫如风也看了下签文:“也不是藏头诗,‘一、大、木、几’根本不成句。”
“‘一、大、木、几’当然不成句”曾逸凡突然停住了,“‘一、大、木、几’会不会是‘天机’?!”
说着,他又仔细地读了遍签文:“哈,原来奥妙在这儿!”
签文的字是“一、大、木、几”,拼在一起的话就组成了“天机”二字。而签文的末字是“走、、儿、口”,“走”偏旁中的“走之底”,那么这四个末字就组成了“道兄”二字。结合前后四字,连起来就是——天机道兄。
“连你师父都要叫道兄的,估计也是人瑞级的老头。”曾逸凡嘿嘿笑着,“看样子我得请找老道长指点迷津了。”
“先别高兴,这座城市是道教文化的源地之一,附近的道观有十几个。”萧郎看着地图道,“要在这些道观里找出天机道人,只怕要费些功夫。”
啪,那本道德经不知怎么飞了过来,萧郎反应也快,伸手便接住。
“这书的扉页被撕掉了。”唐毅淡淡道,“那一页应该有道观的印记。”
三人连忙看了看书本,第一页与封面的夹缝中露出一点纸张的残根,的确是撕去的痕迹,在第一页的左下角也有个不易察觉的印子,像是被什么方形的东西扣压过。
“这得什么样的眼神才能看出来?”萧郎刚换掉了极度不习惯的隐形眼镜,很久还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看不出来,但能摸出来。”唐毅笑笑,眯着眼睛,将手指探了上去。那双满是褶皱的手,却是灵敏非常。
几秒钟后,唐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清风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