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三个电话,丁正涛完全轻松了下来,现在只需要再耐心的等上半个小时,几笔数量大得惊人的资金就会划进他的账户,而埋伏在高楼天台的袁刚他们则会把失控了的曾逸凡押送过来。
在那些射中曾逸凡的银针上,特意布设了“狂量”和“煞量”,这可以使曾逸凡变得疯狂,并大量消耗他自身的“量”,使他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曾逸凡并没有被押到,而丁正涛的银行账户上仅划进了三分之一的资金。
丁正涛感到有些不对,正当他想要联系相关人员的时候,却接到了三个令他恼怒不已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小贾打来的,原本他应与云三等人会合,接手被制服后的曾逸凡,并押解去大赛组委会。但曾逸凡却跑了,了狂的他不但没有因为“煞量”丧失行动能力,相反却愈加凶狠骠悍起来。云三等人拦不住,被他闯下了楼,不知所踪。
第二个电话是外围赌局最高代理人打来的,在宣布曾逸凡出局的消息之后,下注赢盘的大批庄家极为不满,对裁定提出质疑,要求了解曾逸凡的现状,并拒绝兑现赌注。
第三个电话是组委会高级监理打来的,就在电话接通前的不久,莫城的警察全部出动了,稽查的目标正是大赛中生意外死亡或争斗的事件,并逮捕了一部分监理。
据了解,是有人向警方提供了详尽的线索和资料。
刚刚还沉浸在得意中的丁正涛再次被打击了,他一方面安排小贾加大人手继续搜寻曾逸凡的踪迹;另一方面搪塞着外围赌局最高代理人,表示将尽快解决以上问题;随后他以最快的度赶到了大赛组委会的临时会议室。
作为大赛的总监理,他必须出面控制局势。
城市公路上,蔡问的徒弟莫如风和唐毅继续按着地图上划好的路线行进着,拐过几个路口之后,吉普车驶入了一条熟悉的路段,那是通往市警局的路。在地图上,市警局的位置用红笔做了个清楚的标记。
莫如风在路边停下了车,自己拎着包走进了市警局,不多会儿便从里面出来,回到了车内。这时,唐毅注意到,莫如风手上的包不见了。
“你交给警察的是什么东西?”待到莫如风重新动了车子,唐毅好奇地问道。
“卜术大赛中的意外伤亡和争斗记录。”莫如风淡淡道,“精确到时间地点和涉案人所在地。”
唐毅吓了一跳:“这是大赛的机密资料,你怎么”
“这是师父的意思。”莫如风淡淡的说道,“只有这样,大赛组委会上下才会忙得不可开交。”
让大赛组委会上下忙得不可开交,那就意味着拖住了丁正涛和他的爪牙,蔡问这么安排的目的无疑是在为莫如风等人争取时间,唐毅当即明白了蔡问的用意。
车子继续上路,地图上的路线指向城市的西面,从标注上来看,这是最后的一段路程,而萧郎应该会在这段路程上与他们会合。
路程并不长,吉普车很快就到达了地图上标注的最后地点,可在此期间萧郎却并没有出现。
莫如风在指定的位置停下了车,从车窗向外打量着,路的两边十分开阔,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而且莫如风也不曾感觉到附近有任何可疑的“量”。
“阴暗、潮湿”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唐毅突然自语起来,他的脑袋奇怪地侧着,那样子既像在聆听又像在思索。
自语声未落,吉普车的底盘上出了一阵低沉的叩击,随即哐当一下,后座与前排之间的车厢地板上冒出一个人头来。
“蔡老为你安排的出场方式很特别。”唐毅头也不回地说道,“但你也该事先打个招呼。”
“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那人头往上伸了伸,露出半边身体,“你们跟我来。”
虽然莫如风有些心理准备,可还是被那人的出现吓了一跳,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书呆子能像地老鼠似地从车底钻上钻下。
关键,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师兄弟。只是,这家伙一直都在云游,而自己则一直跟在师父的身边。
地板上冒出的那人正是萧郎,吉普车车厢的那块地板是预先就被切割开来的,并做了一块向下开合的活门。上面遮盖着一层胶垫,只有从车底打开活门时才会现这个出口,而唐毅和莫如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车里还有这么个机关。
萧郎冲他俩招招手,身子缩了下去,两人翻过前座,跟着钻入了地板上的出口。
预留的宽度很充裕,两人毫不费劲地钻出了车子。
车子的下方有个宽大的下水窨井,井盖被萧郎移去了一边,从出口下来刚好可以进入。
莫如风最后一个下车,他将车底的暗门恢复原样,随后拉过窨井盖顶在头上,慢慢地隐入井内。随着一声轻响,窨井盖合上了,窨井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萧郎按亮了手电,照了照下方,伸手递给莫如风一只手电,示意两人往下。三人手脚并用地爬了一会儿,双脚终于踩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这下水道还真大。”莫如风用手电照了照周围,眼前是一个宽大幽深的通道,他很难想象,这只是用来排水的。
“是上个世纪时英国人留下的,改建后继续延用了。”萧郎一边说着,一边在前头领着路,“这座城市的雨季特别长,汛期的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而像现在这样的季节就是很好的藏身之处。”唐毅侧了侧头,“好大的煞气!”
他这么一提醒,莫如风也注意到了,前方黑暗的通道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那气息的确是煞气,而且相当的强大。但奇怪的是,莫如风对这煞气感到有些熟悉。
“是很大,不然也不会来这儿。”萧郎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沿着通道走出一段之后,前方的煞气更加浓重了,萧郎加快了脚步,他显然在担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