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魂都快被这从天而降的棺材给吓飞了。幸好只是砸在车头位置,幸好刚才因为这件事而点了刹车。不然正常的车,这会儿棺材就是刚好砸在车顶!
因为前方的路被砸落的棺材挡住,司机下车打电话求助,除了那名棒球帽男,以及那名怀抱婴儿的妇女还坐在车里,其他乘客都下了车。毕竟车里也很危险。
“有死人啊!”有乘客一看到棺材,就大喊起来。
随后便被众人嘲笑了。棺材是棺材,但里面几乎空无一物。看起来,这棺材颇有些年头,尸骨已经风化完了。
司机反驳了一些乘客提出来的建议,虽然车子被堵住,但还是要通知乡里,让专业的人过来清理。一方面这种棺木都是当地的文物,虽然已经摔碎,还是有研究价值。二来有关死人的东西,总是带着那么点名堂,搞不好惹了不干净的上身,也是麻烦。
于是这会儿,大家都只能等着乡里派专家来把这从天而降的棺材处理掉。
“是不是很惊心动魄啊?”王颢在跟曾逸凡讲完整个事情经过后,拍着胸脯后怕道。
试想一下,若不是车内生的这个意外,微胖男子怀疑自己丢钱包,棒球帽男突然出手伤了他,乘客骚乱,司机就不会点刹车,不点刹车,岩壁上坠落的棺材就可能直接砸到车子,砸死人甚至将车子砸翻,滚落悬崖。如此想来,一环扣一环,任何一点差池,如今都不可能站在这里跟别人说话了。
而那名惹起是非又被割了脸的微胖男子,此刻已经用手帕止住了血,脸上的伤痕也很浅,估摸着结疤掉了后不会留痕迹。于是暗暗拍了拍胸口,若不是这一下,可就是翻车没命的结果,真是因祸得福!
三人确实感叹这个事故来的凑巧,整好救了一车人。
这时候,前面传来一些嘈杂声,似乎有人,还有驴。
看了眼在自己身后,已经坐在驴车上开始抽起旱烟的中年男子,曾逸凡了然。想来这斑竹乡,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驴车,连出了事故,乡里派来的公干车辆也是驴车。
果然,公交车的前面,两名乡干部模样的赶着一辆驴车,已经到了事故现场。
其中一人从驴车上下来,先是拿着一部单反相机,各个角度不停给摔碎的棺木拍照,至少不下几十张。随后迅套上了白手套,开始将这些碎木一块一块地搬到驴车上的一个大箱子里。
这些可是颇有年头的上等金丝楠木。比起随处可见的铜棺,在斑竹乡这边,金丝楠木棺还是比较少见的。
“老师?!”张蒙蒙喊道。
那专心致志捡着碎木块的男子,也就是张蒙蒙口中的老师,3o岁的韩里,抬起被风吹得有些红的脸,瞬间笑成了花:“张蒙蒙啊,你这么快就到了!”
“这些”
“来,一起帮忙,这棺木少说也有上万年的历史,这种木料,风吹日晒,能保存到现在还如此完整,真是太不容了。”男子兴奋地从怀里又掏出一副手套递给张蒙蒙,继续埋头干了起来。
此时,曾逸凡也走了上来,戳了戳愣的张蒙蒙,用眼神询问情况。
“嗯这个是我的导师,韩里教授”张蒙蒙觉得有些尴尬。一来之前曾逸凡好像就对韩里有点意见,二来这老师满眼都是棺木,也不太好介绍。
“喂,你别过来!”韩里忽然大喝一声。
曾逸凡刚一抬脚,就被喝止住了。
这时候,赵大鹏也揣着他那装着一段木头疙瘩的双肩包走了过来,一看这个戴着白手套的家伙就是个神神叨叨的装逼之人,愤愤道:“这么凶干什么?不就几块木头么,在你来之前,早就被人碰过了。”说话的同时,还真的抬脚踢了踢脚边的一块碎木。
这一举动,如同动了韩里的挚爱之物,他几乎已经抡起拳头挥到了赵大鹏的面前,以至于赵大鹏毫无防备,只好抬起挂在胸前的双肩包来阻挡。
韩里的拳头,堪堪挥到背包前就停住了,原本愤怒的脸,此刻变得凝重:“你是不是私自把文物塞包里了?!”
说着,便要上前抢下那背包。
“你血口喷人!抢劫犯不要找理由!”赵大鹏后退一步,将背包紧紧抱了抱。这乡干部有些野蛮啊,动不动打人,动不动还要抢东西。好歹也是法制的地方吧,即便是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
“我是抢劫犯?你才是盗窃犯!你说你那包里是什么?阴气这么重!”韩里也较上了劲。
他看了这么多年的文物,大大小小的墓葬接触不下几百个,虽然没有得到任何风水秘术真传,但光是看多了,接触多了,对气流的感应就比一般人强烈。
别说只是隔着一个包,半个小时前他在斑竹乡,就感觉这边出事了。因此他可以肯定,这个胖子的背包里,藏着文物。而且,年代还不近。
“吼吼,请问您长着狗鼻子吗?你看我这么正气的长相,能是盗窃犯?”不过,赵大鹏也不愿意把包里的东西随便给人看,让人知道自己随身带着一个木头疙瘩,也是挺丢人的。
“我的鼻子比狗鼻子灵多了!”韩里不甘示弱。
“哦哦哦,那我无话可说了,比狗鼻子灵的人鼻子,还真少见。”赵大鹏嘲讽道。
韩里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胖子几句话激将得冒火,几欲干架,忽然听到有人表了对这棺木的看法。
“虽然这棺木的材质确实是金丝楠木,却不会过两千年,何来上万年之说?”
嗯?
韩里抬眼一看,不就是最开始那个试图走过来的男子么?打一开始就觉得这家伙是来找茬的,没错,这个胖子很显然也是他的帮手。
“逸凡。”张蒙蒙推了推曾逸凡,韩里虽然年轻,但在考古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他判断这棺木有上万年,基本上就差不多了。曾逸凡虽然精通风水之术,但这跟考古完全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