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凤吟九看着苏婉道:“阿婉,上梁国这边的事情,已经算不上事情了,你想什么时候去清流国,我们一起去!”
一直低头喝茶的连璧这个时候也抬起头来,望着苏婉道:“我正好也没事,过去看看!”
苏婉曾准备说话,外面张志望推门走了进来:“来了来了,饭菜来了1”
他一让开,后面跟着的随从鱼贯而入,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送了进来,摆在了桌上。
等到房中只剩下四位之后,张志望有些忌惮凤吟九与连璧,便一个劲儿地跟苏婉说话。
说了一会儿之后,张志望发现,他越是跟苏婉说话,坐在苏婉旁边的凤吟九与连璧两人身上散发的寒气越重。
渐渐地,张志望都不敢跟苏婉说话了。
可是坐在这边,四人总不能什么都不说,那多冷清?何况他本来就是喜欢热闹的人,又是请自己救命恩人吃饭……
于是,张志望硬着头皮,笑眯眯地看着跟凤吟九打招呼。
“凤兄,我敬你一杯!”
端着酒杯举着看着对面的凤吟九,张志望心底在打鼓。他真是后悔自己来敬酒,因为这位凤府的少爷看似一直都在温柔慵懒地笑着。
但是仔细一看,眼眸深处的神色,根本就无人看得懂,极其幽深。这样的眼神,张志望心底越发没底。
要是凤吟九拒绝他的敬酒,他又会觉得自己非常美面子。
想着自己挖了一个坑往里跳,张志望后悔的肠子都清了。敬酒前他还在心中比拟着,到底是先敬凤吟九呢,还是先敬连璧。
但是这两人,连璧一直都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傲模样,他哪里敢开口?
哪里知道,凤吟九这边,更加让他没底。
这么两个人,张志望看向正在低头吃菜的苏婉,暗暗想着,这宛兄弟可真是厉害,这么两个人物,居然和他都是好朋友好兄弟。
就在张志望惊疑不定几乎绝望的时候,那边一直在含笑看着他的凤吟九抬起手端着酒杯笑的慵懒邪魅。
“昌平城张府就酒窖的酒乃是昌平城一绝,这一杯,干了!”
也不等张志望说话,凤吟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后背心开始冒汗的张志望见状,哪里敢有片刻的耽搁,连忙低头也一饮而尽,在低头放酒杯的瞬间,抬手擦了擦额头。
苏婉低头吃饭的瞬间,伸手拉了拉旁边凤吟九的衣袖。
凤吟九正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看着苏婉,惑人的桃花眼中尽是疑惑的神色。
苏婉狠狠剜了他一眼,用一种你还给我装蒜的眼神看着他。
凤吟九笑了笑,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你不是觉得这消息还算不错嘛?总的考验考验不是?”
苏婉也压低了声音回道:“这天底下能抵得住你商皇九爷那样眼神的人,少之又少!何况是从未见过商皇九爷的张志望?”
言下之意,你这是在刻意为难张志望!
凤吟九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送到苏婉面前的小碗中:“不是饿了吗,正好多吃些!”
对面连璧抬眸,看了两人一眼,视线落到苏婉跟前小碗上,又快速将视线移开。
张志望闻言连忙笑着道:“是啊,宛兄弟,你多吃些!你看着,实在是太清瘦了。”
然后回过头问侯在旁边的随从:“红烧肉呢?什么时候送过来?”
随从连忙道:“少爷,奴才马上去问问!”
张志望挥挥手:“快去吧快去吧,让厨房快些,这边等着呢!”
“是!”
张府张老太爷的书房中,书房中灯火通明,外面围满了人。
二十名黑衣人将宾客们尽数拦在了书房之外,冷酷的面容让宾客们不敢轻易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商皇九爷的人。
那样,他们所期盼的事情,那就直接打水漂了。
书房内,张老太爷与张老爷张恩诚站在房间中央,带着面具的何泽东看着父子两人先是轻轻笑了笑。
“张老太爷与张老爷不要拘谨,此次来,都是为了生意,两位请坐吧!”
张老太爷和张恩诚对望一眼,两父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何泽东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等到随从将茶水泡好,房中只剩下了三人之后,这所谓的生意,才刚刚开始谈起。
“张老太爷此次大寿,前来府中贺寿的人,和真不少!”清润的嗓音,宁静雅致的气质。
张老太爷连忙解释:“九爷这话说笑了,其实这场大寿,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专程为了恭迎九爷大驾才这么办的。”
言下之意,他这一次花这么大的力气筹办大寿,都是为了面见商皇九爷,并非是想要拉拢其他人。
何泽东轻轻笑了笑,笑容恰到好处,不会太过,也不会太冷,温和得宜:“原来如此,张老太爷真是有心了。”
说着何泽东的视线落到旁边的张恩诚脸上:“张老爷的公子,今日倒是没见到呢。”
提到自己的儿子,张恩诚连忙解释:“犬子不成器,也不知礼数,今晚又闹出了一些事情,真是让九爷见笑了。”
“哪里哪里!”何泽东轻轻笑了笑,手中缓缓摸了摸手上戴着的翡翠扳指,动作自然又优雅:“今晚张府后花园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张老太爷和张恩诚最是担心商皇九爷听到这件事情,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张府名声的问题。
不论是张志望还是张志恩,都是张家的人。
张老太爷连忙解释道:“九爷,都是老朽的不是。志恩那孩子,从小没了双亲,老朽平日里繁忙,恩诚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府中事情,这才使得那些晚辈们那样放肆……”
“都是老朽的不是,让九爷见笑了!”
眸光微微一闪,何东泽用最快的视线扫了整个书房一遍:“哪里!天下间的男儿,哪有不好颜色的道理?”
“不过是方式不同罢了!”说到这里,何泽东看着张老太爷道:“不过张公子的胆子也忒大了些,孙芸芸可是兵部尚书孙福祥嫡出的女儿。”
这话,是带着责怪的意思了。
听着这话,张老太爷又是欢喜又是惶恐,欢喜的是,商皇九爷既然开始说这事,那便是对他们张府关注。
惶恐的是,真担心商皇九爷因为这件事情,看低他们张家,从而打消与张家来往的念头。
到了这一刻,张老太爷哪里还能去顾念着张志恩是自己的孙子,脸色严肃道:“九爷说的是,老朽从今往后,必定对府中事情,严加督促!”
何泽东轻笑了两声,看着张老太爷道:“如此,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