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苏婉在转了几处之后,没有得到半点儿关于北陵国大事情的消息,不由有些疑惑。
而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路边的一个小茶馆里喝茶。
正巧准备起身离开时,旁边那一桌两个三四十来岁的人,说话声比较大,传到了他们这边。
“陈兄,你刚从大翰国那边过来,快跟我说说,大翰国那边,近来有什么消息?”
“大翰国啊,大翰国现在最大的消息就是,太子大婚因为当初废太子妃当街阻婚,又遇上刺客偷袭一事,大婚耽搁了。”[
“本来是准备后面继续的,结果准太子妃娘家,魏明候府的魏明候夫人病重没了,准太子妃需要守孝,大婚迟三年后举行!”
“这,算是近来大翰国郾城,最大的一件事情了。”
已经起身的苏婉,向那边两人了一眼。
凤吟九瞧着她的神色,似乎很惊讶,有些奇怪地问道:“难道你那边的人,没有告诉你大翰国郾城的事情?”
苏婉压低了声音道:“当时气恼,让他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与白祁飞有关的事情!”
她哪里知道,白祁飞与魏宣清的婚事,会因为魏明侯府夫人的死退出迟了。就皇家来说,很多人都等不起。
魏明侯府夫人死了,魏宣清至少要守孝三年。三年的时间,魏宣清原本年纪就大了,再过三年……
两人出了茶楼,苏婉问旁边的凤吟九:“魏明侯府不会不知道,这场婚事,拖不起三年。”
见苏婉眼底一片沉静,没有任何情绪,不见悲伤也不见错愕或者是欣喜,凤吟九心中松了口气。
笑了笑,走在苏婉左边的位置,以免来往过路的行人撞着她,让她走在靠里面的位置温和地道:“如同你想的,魏明侯府夫人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比起魏明侯府的内院,苏国公府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凤吟九微微眯眼,了那边还在聊天的两人一眼:“魏明侯府那边的事情,根本是他们不能想象的。”
魏明侯府的事情,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
苏婉脑子转了转,荣亲王府、镇国公府与卫国公府倒了之后,大翰国就剩下了卢国公府与苏国公府。
苏国公府一大家族,因为她的事情,现在必定活的比较艰难。除开恭亲王府之后,便是当今的国舅魏明侯府势力最是惹眼。
国舅府也是侯爷府,魏明侯又非常想要自己的幺女成为太子妃,会是将来大翰国的一国之母。
从前面的两个国公府与一个亲王府被抄家灭族之后,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魏明侯府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将女儿送进皇宫。
谁都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魏明侯有岂会不知晓?
见苏婉在沉思,凤吟九了一眼人群渐渐多起来的大街,温柔地道:“宛溯,我们先过去望月楼那边去吧,那边人多,而且很多都是权贵之子。”
言下之意,在那边,你想要打听消息,其实最好不过了。[
苏婉瞥了凤吟九一眼,她今日在大街上转悠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北陵国那边什么消息。
该不会……
又瞧了凤吟九一眼,苏婉张了张嘴,没有任何证据,总不能说凭着第六感就说他怎么的吧?
但是心底,她觉得连璧忽然离开的事情,有些奇怪。
带着颇为复杂的心情,苏婉跟着凤吟九到了望月楼。
望月楼建在流明江盼,原本叫做望江楼,但是因为冲撞了当年先帝的名讳,被改名为望月楼。
作为昌平城中最大的酒楼,望月楼不仅酒水饭菜一等一的好,地理位置及酒楼内外的环境景色,也都是极好的。
临江而立的望月楼,前面为昌平城的主街道,主街道的前面就是流明河,站在望月楼三楼雅间的户边,正好可以将整个昌平城最繁华最秀美的景色尽收眼底。
“怎么样,风景很不错是不是?”见苏婉痴痴地着下面的风景,凤吟九走过去站在她身边笑着开口:“这里是才昌平城中除了皇宫中的田华阁之外,最高的地方了。”
稍稍侧头,凤吟九正好侧身面对着苏婉,不过并非她,而是示意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那边,就是皇城!”
苏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处高高低低的楼阁亭台,近的能清楚琉璃瓦的纹理,远处的,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轮廓。
不过整体来,比起大翰国的皇宫,上梁国的皇宫小了一些,而且造型主要以精巧与秀丽精致为主。
她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未注意到,此时此刻,两人其实离得很近很近。
近到,超过了她平日里容忍凤吟九和连璧靠近她的距离。
几乎,风吹动他们的发丝,发丝会因为两人太近的距离,将发丝缠绵起来,纠缠不休。
“那边那两人,是周家的公子吗?”盯着皇城方向的苏婉,视线不知何时落到了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两名年轻男子身上。
然后,下意识地侧头,向旁边的凤吟九。
并未注意到两人距离这么近,她这一侧头,险些直接撞上凤吟九的下巴,好在凤吟九避开及时,这才避免了两人的亲密接触。
苏婉的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得,他不过是靠得近一些,她就这幅神色。
凤吟九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脸上神色温和认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想要让你那边,如果我真的是故意的,我就不会退开!”[
嘴角动了动,苏婉瞥了凤吟九一眼,神色淡淡道:“我去后面,一会儿再过来!”
轻轻恩了声,凤吟九点了点头:“去吧,我在这边等你,不要太久。”
“恩,知道了。”了凤吟九一眼,苏婉转身出了房间。
苏婉刚走,凤吟九轻轻敲了敲户,隔壁房间的宁笙抱着九宝快速窜了过来:“爷,有何吩咐?”
凤吟九声音温和,眉宇间带着几分冷意:“今晚的灯会很热闹,让黑羽卫的人,保护好阿婉!”
“是,爷!”
到楼下右边那两位年轻男子到了望月楼下,凤吟九对宁笙挥挥手,宁笙抱着九宝快速走了出去。
九宝被宁笙拧着后颈肉挣脱不得,一边嗷呜嗷呜叫唤,一边可怜巴巴地瞅着凤吟九,那小眼神,绝对是在控诉主子抛弃了它这个肉球球。
又了楼下一眼,凤吟九转身坐回桌边,拿起酒杯开始一个人独自饮酒。
手微微一抬,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原本明亮的雅间,在这一瞬间,变得暗沉起来。
再时,整个房间内,已经招满了黑色的纱帘,就是外面的光线,也透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