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天底下有阿婉那么狠心的人(1 / 1)

“参见九公主,九公主吉祥!”外面传来宫女们比之前大了一倍的声音。

苏婉侧了侧头,九公主白莲蝶,从小开始的冤家对头。

宫女们的声音刚落音,就听到外面女子趾高气昂的声音传了进来:“本公主听说苏婉回来了,进去看看!”

然后,苏婉听到了木香温柔恭敬的声音:“九公主,凤郡主尚未醒来,王太医说,凤郡主的身体,需要静养,不让人进去探望。”

外面白莲蝶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三分:“是吗?需要静养?这八年来,她不是一直都在苏国公府乡下的庄子里静养?”

似乎是笑了一声,笑声不大,若不是苏婉听力好,几乎听不见:“据说昨天还挨了父皇的一顿板子,还是军队中对付那些犯错的士兵汉子的刑法!”

这话,是在嗤笑她苏婉,并未被康华帝当做女子,而是当做男人一样对待,这是赤果果地羞辱她了。

苏婉仔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胳膊。如果不是她身体里暗藏的力量,就着身子骨,哪能挨得住二是军棍?

看来康华帝知道她的武功如何,否则不可能下令杖责她二十军棍。莫说苏婉这个体弱的身体,就是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早就死在了那二是军棍下。

如果说她在听到康华帝下令杖责她二十军棍的时候,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懵了之后。

那么醒来知道自己在紫宸殿中静养,她似乎明白了一些问题。

那就是,康华帝不想要她健健康康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必须是躺在床上,缠绵病榻的虚弱样子。

若不是这个原因,苏婉实在想不明白康华帝的心思了。

她有罪,而且是大罪。居然敢私自背着一国之君玩失踪,若不是因为她是凤命命格,这会儿不知死了多少次。

可是偏偏康华帝只是打了她二十军棍,一来为将来她去女扮男装,不符合身份去流云书院的事情,早堵住了众人的嘴。

二来,现在大翰国内,不仅仅是康华帝与荣亲王,皇后在斗。而那些皇子们,这会儿也在忙着争夺那把金灿灿的龙椅。

她苏婉是凤命命格,那么就是皇子们相互争夺的对象。这个时候一病不起,缠绵病榻,面对那些想要上门提亲的大臣或者后妃们,康华帝也有了借口。

想到这里,苏婉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赞叹,身为一国之君的康华帝,确实老谋深算,深谋远虑。

寝殿大门外,木香看着讥讽冷笑的九公主白莲蝶,颇为烦恼。不过到底是从养心殿出来的宫女,自然也有应对的办法。

“奴婢只是奉命在紫宸殿侍候凤郡主,至于其他事情,奴婢只是一个奴婢,并不知。”

原本等着奚落看笑话的白莲蝶,听着木香的话之后,脸上得意的笑容微微变了变。

就像是打出去一圈,原本是想要在圆鼓鼓的白面馒头上打出一个深深的痕迹,以彰显自己的实力非凡。

却没有弄明白,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这个道理。那圆鼓鼓白花花的一团,原本以为是个白面馒头,哪里知道,其实是一团白花花的棉花。

一拳打出去,直接打在了棉花上,再将拳头收回来,棉花又恢复了蓬松松的,朝气蓬勃的状态。

抿了抿唇,白莲蝶想着从宫女嘴里得到的消息,讥讽嘲弄地道:“是吗?需要静养不要让进去探望?”

“那么,为什么三哥可以进去探望,到了本公主这里,就不行了?”

眼底的嘲弄和讥笑,毫不掩饰,甚至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神色,看了看木香,又看了看木香背后紧闭的大门。

木香面带微笑恭敬回话:“回九公主的话,奴婢之所以让烈王殿下进去探望凤郡主,是因为烈王殿下有皇上的口谕。”

白莲蝶一愣,显然并不知道白祁烈是有父皇口谕才进得了紫宸殿的寝殿的。

狠狠剜了一眼身边跟着的婢女,白莲蝶并不气馁,反倒是冷笑了几声:“那又如何?”

木香笑着回道:“奴婢并无他意,只是皇上口谕,凤郡主需要静养。”

“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敢将她堂堂大翰国公主堵在门外?

眼看着白莲蝶就要爆发,在爆发前又仔细看了木香一眼。似乎考虑到了木香是父皇的人,到底是忍了下来。

冷哼一声,白莲蝶讥讽笑道:“都这个时辰了,都没有醒来。那么木香,你便守着父皇的口谕,好好照看着她吧!”

“记得一盏茶的功夫进去看一趟,以免一会儿因着那二十军棍,什么时候……”说到这里,白莲蝶声音微微一顿,眼底带着冷傲的声音轻轻笑了笑。

侧过头得意地对身边的宫女道:“既然父皇口谕让苏婉好好静养,我们也就走吧,不要打扰人家静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是我们大翰国未来的皇后……”

嘲弄地冷笑道:“我们大翰国未来的皇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本公主可负担不起!”

木香好脾气恭敬地道:“奴婢恭送九公主,九公主好走!”

白莲蝶冷冷瞪了一直浅笑的木香好一会儿,见不论怎么撩拨怎么讥讽挖苦苏婉,木香的神色都没有变化,不由冷了脸。

再也忍不住,冷声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不过似乎没走多远,苏婉又听得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而来。听着说话声,居然还有白莲蝶的声音。

“我说十弟,我已经跟你说了,人家苏婉这会儿在静养,没有父皇口谕,谁都不能进去!”

“我都八年没有见到阿婉了,这会儿难得听到阿婉的消息,还不让我见,这不是要活活折腾死我吗?”

男子洪亮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愤怒:“我才不管父皇那边如何,我就是要见阿婉!”

“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这八年来,一直不肯见我!”

“是我当年对她不好,还是真的就像恭亲王说的那般,她就是个养不家的白眼儿狼!”

“你说她那么小的一个人,当年我什么都让着她,都由着她欺负!我那么待她,诚心与她做朋友,可是她呢!”

“八年来,居然那么狠心,不见我一面!”

“九姐,你说这天下怎么有她那么狠心的人?”

“九姐,我是一定要进去问她的,为什么那么狠的心,为什么这八年来要这么对我!”

说到后面,白祁浩的声音,听起来越发愤怒,愤怒中,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似乎在责怪那个叫做苏婉的人,这八年来对他的不闻不问,对他的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