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浅笑,看着汪泰权,眼底带着从未有过的狂傲神色:“这句话,换成汪世子的名字,君清送给汪世子!”
“你!”汪泰权面色铁青地盯着苏婉,见宋承德等人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冷冷道:“臭小子,你会知道,一会儿什么叫做死的很难看!”
苏婉挑眉,眉宇间透着张狂之色:“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汪世子!”
“你……”汪泰权气得面色又青了几分。
怒视着苏婉,还没来得及的说话,傅夫子已经开了口:“好了,输赢需要事实说话,大家都先坐下吧!”
说着看向宋承德,眼底划过一丝光芒,含笑道:“三位大人,请上座!”
看着傅夫子努力隐忍着,不过依旧掩不住的狗腿形象,苏婉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不过是想要试探她是否真的有才,可是大宛国真是舍得,居然连这三位都派遣了过来。
距离她回郾城还有一年,这会儿大宛国的大臣们齐齐出动,莫不是大宛国皇上想要有大动作?
来不及多想,傅夫子已经开始喊开始。
“君清刚才的样子,我很喜欢!”白祁飞笑得灿烂张扬,望着同样笑得灿烂的苏婉道:“只管放手去做,我会一直支持你!”
听着白祁飞的话,苏婉心中一暖,笑着点头:“我知道!”
这些事情,忍着也会来,不忍着也会来。既然都会来,她何不活得潇洒一些,霸气一些?
唇角微微勾起,苏婉看着对面雅座上的三位高官温和道:“三位大人,请多多指教!”
这一句话,直接让心高气傲,从来都用鼻孔看人的宋承德不满起来。他乃是大宛国的太傅,还是当年的承德公子。
看着目中无他的苏婉,宋承德忍着怒气冷冷一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会是流云五少之首?真是笑话!”
汪泰权自然接话,笑得更加不耻轻蔑:“就是,就他这么一个臭小子,怎么可能作得出那样的诗词?”
“哼!”宋承德冷笑着望着苏婉:“何君清,你最好期待你今日能够答得出本太傅的问题,否则……”
看了旁边的李晓鸿一眼,李晓鸿会意一笑,笑得嘲弄:“你的那些诗词,就是偷盗的别人的!”
白祁飞蹙眉,怒视着宋承德等人道:“三位身为朝廷重臣,对着一个晚辈,在这流云书院,尚未开始比赛就开始施压诽谤,真不愧是大宛国的三杰,这要是说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司空景承阴鸷一笑,望着宋承德等人道:“比试就是比试,汪泰权自己无能,请来你们三位做帮手,已经很丢人了!”
“可是你们却不觉得丢人,也不觉得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丢人!甚至,还把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为荣!”
哈哈大笑几声,司空景承声音浑厚有力,远远地传了出去:“莫不是三位江郎才尽,却又碍于面子不得不来,担心赢不了君清,故意先出口施压诽谤?”
“你放肆!”年纪最大的朱云天大声吼道。
司空景承冷傲一笑:“本殿下放肆?朱大人还是仔细看清楚,这里是哪里!”
朱云天一愣,四周的学子们都非常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
这里可不是大宛国,大宛国是他们的天下,可是这里是流云书院。在流云书院,记得遵守流云书院的规矩。
傅夫子之所以如今这么大胆,居然直接让三位大宛国的大臣过来参赛,是因为在他点头同意这三人来之前,并不知道院长流云会出现在流云书院。
甚至可以说,并不知道,消失多年,从来都是病重的流云,身体居然会稍微好起来,还到了流云书院来。
但是大宛国这三位大臣已经到了洛河城,流云又住在了流云居,傅夫子骑虎难下。
看着这会儿尴尬的朱云天,傅夫子忙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先安静下来!不是要比赛吗,可以开始了。”
宋承德忽然出声,望着傅夫子道:“本太傅听闻,何君清在京华楼,破了京华楼三关!既然三关都能破,今日我们比文比武!”
傅夫子连忙点头:“太傅想要怎么比试?”
白祁飞司空景承等人准备开口,苏婉侧头看了他们一眼,张了张嘴,无声地道:今日,我必胜!
两人一眼她自信的神色,再看着她乌黑黑的亮晶晶的眼睛,居然都选择了相信。
相信之后,又对自己对苏婉毫无理由的相信,感到诧异。
在京华楼的三关确实考验一个人的才华和反应,可是这三位分明就是为着让苏婉难看而来,不知道会出什么见鬼的题目。
“身为院长,我居然不知道今日傅夫子这里有文斗比试?”一道清润沙哑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闻言望去,饶是就在半月前有幸见过流云,对那样俊美如画的男子念念不忘,这会儿依旧被流云的出现震惊。
不是碧蓝色的锦绣长袍,也不是淡如墨画的月牙白长衫。这一次,他的容颜雅秀之色几乎让人忘了去看他衣服的颜色。
那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优雅入画的男子,清新淡雅,这样的文字,本该是形容女子的词语,可是用在他身上,丝毫不觉得不妥。
甚至,似乎那样的文字,都专为他而存在。原本因为人多拥挤的课堂,因为他的出现,瞬间明亮起来才。
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眼底划过,秀绝出尘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清澈明媚的眼睛,宛如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肌肤宛如昆仑山盛开的雪莲。
就那样清雅秀绝的一张脸,就那样温柔浅淡的笑容,就那样含笑清澈的笑容,进来之后,虽然什么都没说,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尊贵气质。
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不敢轻易开口。
看着这样的流云,苏婉微微一顿。这样虽然微笑着,可是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的流云,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陪她聊天,陪她喝酒的那个流云。
想到这里,苏婉又在心底忍不住笑了笑。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她也带着面具,为何流云不可以带着面具?
他年少成名,然后遇刺负伤,再一养伤就是近十年。声名在外的人,还是被整个元修大陆的皇室们都关注着的人,怎么可能活得那么简单?
在郾城的时候,她还只是面对一个康华帝,只是面对一个朝廷。而流云呢,从小开始,他面对的就是整个元修大陆,那些各怀心思的人们……
在自己熟识的人跟前,能够保持着一颗纯真的心,想着当初在书院第一次见到流云的情景,苏婉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