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心劲风一疾,苏婉快速运功,却听到连璧冷冷开口:“三秒!”
“七!”
苏婉一愣,连忙道:“久旱逢寒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八!”
“九!”
苏婉继续补充道:“(十年)久旱逢寒露,(万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监生)金榜题名时!”
“十!”
都来不及松口气,白衣公子语速飞快:“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浑身的衣袍因为连璧和擂主的武斗在飒飒作响,苏婉感觉自己站在冰天雪地中,还有随时都会飞过来的冰刃,几乎在下一秒就会刺穿她的心口。
“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记得上一次这个对联也曾出现在第三层关卡中,秋夫子就是败在了这个对联上。
而那位不过十四五岁的何公子,这会儿面色发白,分明是因为旁边两人的内功所涉,却依旧能快速对出,可见其才华过人,胆识过人,定力过人。
“一口能吞二泉三江四海五湖水!”
苏婉答:“孤胆敢入十方百姓千家万户门!”
白衣男子眼底神色严谨,看着苏婉道:“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听着白衣男子的话,苏婉稍稍一怔,外面围观的众人也是一愣。这话,不知道是真的只是对联,还是在敬佩这位十四五岁的少年的才华横溢,说自己才能不足的感概。
苏婉没有犹豫,连忙道:“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
众人微微吸了口气,眼睛也不眨地看着站在文斗挑战者擂台中的白衣少年,眼中尽是崇拜之色。
白衣男子继续道:“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
苏婉微微闭眼,让自己忽略掉四周的环境,缓缓开口:“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移椅倚桐同赏月!”白衣男子语速极快。
不等众人惊叹这个极短却又连着三字谐音的上联的经典,苏婉已经开口:“等灯登阁各攻书!”
“奇了!妙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惊叹道。
“南岳峰,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白衣男子继续。
苏婉毫不含糊,甚至面带笑意看了武斗中的战友们一眼:“北河桥,桥下樵,瞧见憔行桥不行!”
白衣男子微微一顿,看着苏婉笑了笑,眼眸深处露出几分深色来:“何公子,文斗的对联,还有最后三个对子!”
苏婉笑着点头:“请多多指教!”
文斗对联只有最后三个问题,众人闻言齐齐看向苏婉。见十四五岁的少年,立在文斗方格中,居然不曾移开过半步。
而站在门外的他们,这会儿都因为武斗者们强烈的杀气给逼退了两丈远。再仔细看少年的神色,肤色发白,原本红润的嘴唇,这会儿也有些苍白之色。
白衣男子含笑点头,嗓音清润,宛如深夜山间清泉缓缓划过清澈的小溪时发出的叮咚声,煞是悦耳好听。
“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
苏婉微微蹙眉,这个对联似乎有些耳熟。并非出自《铁齿铜牙纪晓岚》中,她看的任何一个对联,可是似乎在哪里见过?
众人以为她答不上来,暗暗着急。
又有人开始无声地数数,而且声音很大,显然是为了扰乱苏婉的思绪。而武斗者中的擂主们,这会儿齐齐发功,并非对挑战者,而是对着苏婉。
苏婉见情况危急,顾不得去想到底出自哪里,但是知道下联就是,连忙报了出来:“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六峰峦色,有色皆空。”
白衣男子语速又快了几分:“倒数第二联,上联为:沧海日、赤城霞、峨嵋雪、巫峡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武夷峰、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
苏婉诧异地看着他,眼底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连忙道:“下联曰: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司马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
白衣男子闻言浅笑,眼底带着看不清的情绪,笑着道:“最后一对联,只有上联,此为绝对,上联为:四万里皇图,伊古以来,从无一朝一统四万里!”
众人闻言微微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衣男子,然后紧紧盯着那边听着上联有些错愕看着白衣男子的十四五岁少年。
这个对联,相比较琴瑟琵琶这个对联来说,不及。也比不得乾坤之对,可是为什么,却是绝对?
“十”人群中又有人开始数数。
苏婉眼角余光扫了众人一眼,见众人均用期盼而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心头微微一动。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为什么总觉得,这三楼的对联比试,有些怪怪的感觉。又仔细看了那边的白衣男子一眼,对上那双磁石般吸引人的眼睛,苏婉微微蹙眉。
“九!”
那白衣男子最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那双眼睛尤其吸引人。可惜用白布蒙着脸,也没有介绍身份。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君清!”白祁飞忽然出声。
苏婉却兀自呢喃:“五十五祥寿,自前兹往,尚有九千九百五十年。”不过因为声音太小,加上围观的群众因为武斗逼迫退出了大厅,这会儿没人听到她的话。
而人群中齐齐数数的倒计时,这会儿已经到了一。
看着站在文斗方格中蹙眉神色疑惑的少年,围观的众人中,不少开始感慨。
“哎,原以为这一次,一定会有所不同!”
“是啊,天知道这些对联中,有多少对联,就连流云书院的许多夫子们,都答不上来呢!”
“是啊,这些对联中,其实我能对的上的,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我也是啊,那个少年,真的是天纵奇才啊!只是可惜,居然败在了这最后一个上!”
“可不是,不过最后这个对联,我也确实不曾听说过,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的,确实是绝对!不过其实之前那个琴瑟琵琶的对联,也是绝对,可是那位少年都能对上来,我以为,总是会直接过关的!”
说着,神色惋惜地看着苏婉:“偏偏啊,居然败在这最后一个对联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