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神色有些痛苦地捂着小腹,望着惶恐看着她的白莲云道:“八公主,对不起,阿婉失礼了。可是……可是阿婉肚子有些痛。”
“什么?肚子痛?”众人的视线,快速落到黄玉身上。
肚子痛一般自然是和吃食有关,而这四位教养嬷嬷,黄玉则是负责她们郡主的饮食。
“快……快去传太医!”白莲云虽然讨厌苏婉,可是既然过来了,而且还是本着讨好的心思,面上功夫自然会做足。
心中,只希望苏婉肚子再痛些,似乎看着苏婉痛苦,才能一揭她放低姿态的傲气。
苏婉连连摆手,同时一把拉住要跑去叫太医的木香:“不……不用,木香,我……我估计是……”
有些苍白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神色来,苏婉张了张嘴,低声道:“可能是午膳时,吃得过饱了。后来在书房中,我又嘴馋吃了些点心……”
众人看着她的神色,瞬间明白过来。明白过来后,同时松了口气。尤其是黄玉,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白莲云看着苏婉,脸上虽然依旧是关切的神色,不过心底对苏婉格外鄙视。居然是吃撑了,这种事情,她苏婉也好意思在众人跟前说!
对苏婉,白莲云是更加鄙视了,甚至,都带着几分不屑。
如果不是因为国师说苏婉是凤命命格,她堂堂尊贵的大翰国公主,会屈尊降贵来给她一个小丫头送礼?
“可能是吃的有些饱了啊……”白莲云有些不吃所措地看向木香和黄玉:“你们两人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婉儿妹妹进去休息休息。”
苏婉用尴尬又抱歉的眼神看着白莲云:“八公主,实在是对不起,阿婉……”
白莲云非常体贴地伸手拍了拍苏婉的小手:“婉儿妹妹快进去休息吧,你身子不舒服,我明白的。这对蝴蝶朱钗,我放在这里了,改日再来看你。”
苏婉勉强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苍白无力:“多谢八公主好意,改日阿婉过去找八公主聊天。”
白莲云自然喜不自胜,母后让她多与苏婉亲近亲近,还以为是多难搞定的一个小丫头,真的不过如此啊,一堆蝴蝶朱钗就收服了。
又关切地说了几句,白莲云这才带着宫女离开。
木香和黄玉扶着苏婉到卧室休息,到了卧室,苏婉挥挥手,有气无力地道:“本郡主一个人歇着就好,有什么事,会直接叫你们。”
将木香和黄玉打发之后,躺在床上的苏婉还有气无力地低哼了几声。直到听到外面黄玉和木香对她这个情况的交谈之后,才缓缓勾起唇角,笑得眉眼弯弯。
“木香,黄玉嬷嬷,本郡主真的没事,就是吃得有些多。不要去太医院那边,如果传出去,本郡主可就丢人了。”担忧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黄玉和木香自然明白她们郡主话中的意思,木香又是着急有些好笑:“只要郡主没事,奴婢们不会去太医院的。”
这件事情,就是黄玉本人,也不希望太医院那边知道。不过八公主知道,她还是决定去太医院那边走走,免得到时候皇上知道了,责问她,那可就闹大了。
黄玉去了一趟太医院,将相关情况说了一遍之后,确定真的没事,担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叮嘱了太医不要说出去,得到保证后,这才回紫宸殿。
黄玉和木香出去之后,苏皖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哪里还有半分苍白?
甚至,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接着白莲云的蝴蝶朱钗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不是想着如今自己势力不够,她真想将白莲云直接赶出去。
晚膳时候,苏婉胡乱吃了几口,然后将木香和黄玉打发出去了。黄玉和木香见她脸色红润,都笑了笑。
入夜之后,苏婉睡得很早。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后,苏婉这才起床,坐在房中等着白祁烨。
果然没等多久,白祁烨便来了。
“轻功怎么样?”白祁烨问苏婉。
苏婉眨眨眼:“能一步从窗子里跃出去算不算?”
白祁烨嘴角一抽,二话不说,一手拧着苏婉的后衣领,将她夹在腋下,两人消失在黑夜中。
出了宫到了大街上,得了自由的苏婉一副头晕脑胀的晕车样望着白祁烨:“王爷,我是个人,不是麻袋!”
麻袋能够装东西,你能做什么?“白祁烨漫不经心地回着,视线却在看着四周的夜色。
苏婉狠狠吸气,恨不得一脚将白祁烨蹬飞。哪有这样打击人的,她还不如一个麻袋了?
“曾经父……父王说,一个人站在什么位置,就该有什么样的姿态,该有什么样的本事。”
低头看着一脸不甘心的苏婉,白祁烨淡淡道:“你想要反抗宿命,苏婉,你就必须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浑身一颤,苏婉抬眸看着白祁烨。白祁烨已经转身往前走去,根本没有再管她。
站在原地的苏婉想着白祁烨的话,又想着她如今在皇宫的日子。白祁烨说的不错,她如果想要反抗那个所谓的宿命,那就只能不断地壮大自己。
这会儿她连轻功都不太好,而白祁烨的武功……他不过比她大十岁而已。
想了想,苏婉快步走上去追上白祁烨:“王爷,我很想知道,在您不到六岁的时候,会些什么?”
白祁烨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眼神看着前方:“该会的都会了,不该会的,也会了。”
苏婉愣了愣,该会的都会了,不该会也会了。前面的还好理解,后面那句,什么意思?
白祁烨忽然停下来望着她,眼神深邃莫测,犹如最浩瀚深邃的海洋,深不见底:“本王记事比较早,五岁的时候,已经跟着父王处理政务了。”
“至于武功方面的,父王说,身居高位者,不能有半分薄弱的地方,否则那会是将来面对敌人的致命伤!”
“学武,自然是最基本的。至于权谋论述,人心叵测……”微微一笑,白祁烨唇角的笑容很纯粹,很温柔:“父王说,本王这个身份的人,将来迟早都是要学的。”
“而晚学,不如早学!”望着苏婉,白祁烨继续道:“本王自幼与父母分开,两三岁时才重逢。”
”如果本王从出生一直在父王身边,父王或许会让本王从出生就开始学也说不定!”
苏婉怔了怔:“从出生就开始学?”
那么一个小肉球球,懂个什么?
忽地,白祁烨悠然一笑,眉宇间带着苏婉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也难得清澈明净。
似乎那霎那是错觉,再看时,白祁烨唇角带着玩味地笑容看着苏婉:“阿婉,如果你信了,那你就是猪!”
“你……”居然都是骗人的?苏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白祁烨伸手一把拉住了她,戏谑地道:“阿婉,就这一点,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敛去眼底的笑容,白祁烨神色认真地看着眸子清澈明亮的苏婉,张了张嘴:“苏婉,记得,在这个世界,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