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台市长阚波。
厉元朗前脚离开古台,阚波就被郑秉权叫进办公室。
郑秉权冷着脸,压根没有让阚波坐下的意思,一直用一种凌厉目光上下打量阚波。
这让阚波浑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极其难受和尴尬。
稳了稳神,阚波方才问:“郑书记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阚市长,你很会表现啊,学会背着市委搞起小动作了。”
面对郑秉权的阴阳怪气,阚波不明所以,“郑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这屋没别人,你用不着演戏。”郑秉权虽然坐着,却以居高临下的语气,显示出他高出阚波一截儿的威势。
别看阚波和郑秉权同为正厅级,是古台市一、二把手。
但阚波毕竟是市委副书记,郑秉权的副手。
郑秉权如此严厉对待,显然阚波触碰到他的底线,惹了不该惹的地方。
不过,阚波想破脑袋,仍未想起来,到底因为什么得罪这位郑书记。
于是进一步说明,“阚波做了哪里不对的地方,还请郑书记明示。”
郑秉权不想浪费口舌,直截了当提起他挨厉元朗劈头盖脸的痛批,原因就在于,他给了魏云亮一笔小镇分成。
而且,郑秉权直言不讳的表示,有足够证据显示,就是阚波向厉元朗告发的。
阚波真是冤枉至极,急忙进行解释。
一再表示,自己压根没有私自给厉省长汇报。
从厉省长到古台来,除了官方接待,他没有单独见过厉省长,这点有据可查。
郑书记不信的话,可以调招待所监控。
郑秉权冷笑道:“阚市长,你的建议真好,我调省长居住地附近监控,一旦传进省长耳朵里,还不给我扣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我这个书记可就做到头了。你哪里是建议,分明想害我。”
阚波本意给自己摘清楚,就没往深处想。
这下倒好,越解释越麻烦,越描越黑。
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看起来,郑秉权吃定阚波背后整他,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而且,郑秉权还敲击桌面,言之凿凿发泄不满,“阚波同志,我作为这届班子的班长,上任伊始,我就强调过。”
“会上说清楚,会后不议论,有意见当面提,不要背后搞小动作,破坏班子团结。”
“你是市长,又是市委副书记,更要配合支持市委的规定。可你的做法让我失望透顶,你的行为已经严重破坏班子团结,破坏厉省长的心情,造成的一切后果,完全由你一人承担。”
“我还有事,请你自便吧。”
郑秉权使劲挥了挥手,下了严肃的逐客令。
自从和郑秉权搭班子以来,这还是郑秉权第一次对阚波发泄出严厉警告。
对,就是警告。
承担后果的意义,表明阚波可能要面对省委的严肃处理。
也就是说,郑秉权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到他的头上。
回去路上,阚波始终想不通,是谁嘴快,把这件事捅到厉省长那里去的。
下车时侯,秘书肖子健开门,手搭凉棚的贴心伺候。
阚波赫然想起来,肖子健曾经和陈先有过接触。
论起来,市长秘书想要搭上省长秘书,没有特殊关系很难办到。
但肖子健和张辉有私交,通过张辉这层关系,肖子健趁机与陈先搭上线。
于是,阚波干脆把肖子健叫进办公室,当场质问他,有没有背着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起初,肖子健没有反应过味,阚波提示,“魏云亮的事,是不是你透露给陈处的。”
“我、我……”从肖子健吞吞吐吐的反应中,阚波已经知道答案,气得使劲一拍桌子,手都拍疼了。
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身边人捅出大篓子。
看来,郑秉权没有冤枉自己,病根的确出在他的身上,还是他最为信任、最为欣赏的秘书。
“领导,我、我是为您打抱不平,郑书记不顾您反对,一意孤行,让魏云亮得逞。所以我气不过,就背着您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处……”
“你糊涂!”阚波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回击肖子健了。
气得一屁股灌进椅子里,使劲喘着粗气。
好半晌他才调整好情绪,数落道:“子健啊子健,你光顾着帮我出气,就不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揣进魏云亮兜里的钱,厉省长还能要回来吗?一旦这么做,厉省长将会和老书记彻底撕破脸,这只是其一。”
“其二,还会造成厉省长没城府、没格局的小家子气。堂堂一介省长,若给人留下这个印象,就是无能体现。”
“还有最关键一点,郑书记吃了厉省长批评,会把所有怒火算到我头上。”
“我和郑书记在魏云亮的事情上,本就有不同意见。但都在可控范围之内。你自作聪明,反倒将矛盾扩大化,现在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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