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欣咄咄逼人的架势,不了解她的,准把她等同于怨妇。
可厉元朗却不这样想。
他深知,郑海欣喜欢他、爱他,即便他已经和白晴结婚多年,想必郑海欣对他的这份情,依然存在。
只不过,不再表露罢了。
试想想,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深爱一个有妇之夫。
不仅如此,还抚养这个男人的孩子。
为这些,甘愿放弃大好时光,至此不渝的坚守这段无始无终的恋情。生生将自己从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熬成四十四岁的黄脸婆。
她对厉元朗发泄怨言,厉元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更何况,正如郑海欣所言,郑立也是他厉元朗的亲生骨肉。
厉元朗训斥郑立,是恨铁不成钢,是父亲该有的敲打。
但在郑海欣眼里,厉元朗就是厚此薄彼,就是针对她郑海欣而来。
等郑海欣发完牢骚,厉元朗给她端来一杯水,平心静气的说道:“海欣,你想复杂了。郑立十四岁,年龄不算小,应该有正确的人生观。”
“但他生性玩世不恭,对任何事不在意的态度,将来非常容易轻信他人,缺少自我保护和自我判断能力,搞不好要吃大亏。”
“不瞒你说,我对谷雨和郑立,有很高的标准和要求。我的五个儿女当中,就数他们哥俩小时候遭受过磨难,或多或少造成一定的心理影响。”
“尤其是,他们的母亲和外公外婆全部离开人世,使他们成长道路上备受挫折。”
“好在你很好的承担起母亲责任,视他们如己出。要不是有你的付出,他们不会这样健康、快乐、幸福。”
“我对你真心说感谢两个字,同时也深感愧疚。我没有给他们同等父爱,对他们关心不够,爱护不周,这是我的过错。”
“不过话说回来,我再怎样付出,也弥补不了先前的亏欠。即使这样,我却不能迁就他们。”
“该说的必须要说,该提醒的也一定提醒。因为我希望他们、成材,希望他们在内心深处认为,我的严厉和严格要求,是和别人父亲一样,望子成龙心切。”
“海欣,请你理解我的苦心,理解我这是为他们好。我知道,郑立是你从小养大,你对他感情深厚,受不得别人管教他。”
“可我要说一句,我是他的父亲,我不会害他。我对他的爱,和你一样多。”
其实,郑海欣完全明白厉元朗的一片苦心。
人家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
但她就是想要发泄,就是想对厉元朗发火。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厉元朗她就生气。
冷静下来,郑海欣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终究是你的孩子,想怎么做,那是你的权利,我只是瞎操心而已。”
“别这么说,海欣。”厉元朗耐心开导,“我是以朋友身份,和你说说心里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算了,我们不谈这个。”厉元朗摆了摆手,拉把椅子坐在郑海欣对面,双手花插在一起,谈及另一个让他感兴趣的话题。
就是关于金晓婉以及绿罗纳丁,还有提炼用于化妆品的深奥问题。
郑海欣是这方面专家,在卢耀庭帮助下,她从伤人草一步步提取普罗纳丁,又从普罗纳丁提取纯度更高的绿罗纳丁。
整个过程,非常繁琐复杂,郑海欣真要细讲起来,一天一宿也讲不完。
索性,郑海欣简短截说,省去专业知识,专门讲述绿罗提取物质,对于去皱和嫩滑皮肤,的确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凡事有利就有弊,绿罗纳丁也不例外。
郑海欣直言不讳的指出,“绿罗毕竟是从伤人草中提取的物质,肯定有副作用。”
厉元朗蹙眉惊问:“什么副作用?”
“绿罗本身有让人上瘾成分,长期使用这种化妆品,会产生一定的依赖性,再用别的牌子容易出现诸多不适应,甚至会得皮肤病。”
“而且,这种依赖性很强烈,能达到一天不抹浑身难受的症状。”
厉元朗插言问:“有那么大的副作用,制成药物岂不伤害性更大?”
“不会的。”郑海欣摇头否定,“我们当初制药时,会在里面增加一味中和副作用的药物。可据我了解,倍思集团的化妆品当中,没有加入。”
从郑海欣的话里,厉元朗逐渐缕清头绪。
也弄清楚倍思集团为何严格对待金晓婉。
金晓婉是除了郑海欣之外,对绿罗特性最为了解的人。
他们这样做,是想掩盖绿罗成瘾的伤害。
由于目前形势错综复杂,凡是涉及到外国人参与插手的科学研究,厉元朗都会不由自主的高度警惕。
郑海欣也深感担忧,“元朗,我把绿罗纳丁卖出去,以为对方会按照我当初的配方,继续从事制药项目。谁成想,他们竟然另辟蹊径,把它用在化妆品上面了。”
“我现在完全插不上手,也帮不到你的忙。可我担心,这种化妆品一旦面世,使用它的人,将不受控制的上瘾,疯狂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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