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菲尔德先生，我反对！”

接着，他转头对红脸亨利说道：“亨利先生，请你不要以为其他人都是如你一样的智商。只要我们启动我们的设置，不说会有人会看到无法的废料、废水产生，就是电力消耗也会引起镇上的人注意。

而且，我请亨利先生不要忘记了，我们公司已经在网上公开招标，大家都在看着。如果我们突然自己生产，请问，我们如何回答别人的质询？我们拿什么公司来引开别人的注意力？如果有其他公司想找这家公司生产类似的齿轮，我们怎么答复？”

亨利怒道：“你什么意思？雷米，你这是侮辱我！你根本就是不想奥特洛镇采用S－06办法处理齿轮，因为那里是你的家乡！……，你这是自私！”

雷米大声说道：“对！我就不愿意这种齿轮在奥特洛镇生产，虽然奥特洛镇地处偏僻，但那里风景如画，我不想破坏那里的宁静，那里可爱的动物不容许，那里漂亮的植物不容许，还有我的父母，我的朋友也不容许！诸位，我们不就是因为避免生产这种齿轮而采取的这种全球招标方式吗？我建议向军方要求更改设计，采取我们建议的齿轮！”

白头老头菲尔德苦笑道：“雷米先生，请冷静。如果军方答应我们的更改设计的请求，我们今天还会坐在这里苦恼吗？那些狗娘养的军方都是懒虫，不愿意每年更换齿轮，不愿意每月仅仅维修一次，说什么士兵的生命是宝贵的，战场上哪有那么多时间维护、更换。上帝，他们就这么喜欢战争？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有多少时间在打仗？为了十年也许也不会发生的战争，他们却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真该让他们下地狱！”

雷米说道：“我们应该更加暗示那些穷鬼国家的企业采用S－06的方法。我怀疑那些愚蠢国家的企业还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学会这个S－06方法，还在愚蠢地尝试其他方法。不断地重新生产，不断地重新进行热处理。我们应该告诉他们怎么做……”

亨利冷笑道：“雷米先生，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凭什么他们就必须用这种S－06的方法处理齿轮，而我们就不行？”

雷米说道：“因为很简单，你跟他们是一类人，而我们……我们是另一类人。我们这一类人应该享受更加高质量的生活。”

亨利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这是种族歧视，我要告你！”

雷米不甘示弱地回击道：“我说了吗？你问问在座的各位，我说了你们民族是……，我希望你能自信一些。”

亨利气得直翻白眼。

这时，另外一个人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派出我们的技术专家去越南、印度、菲律宾、伊拉克，手把手地告诉他们怎么做。我一直不认为他们有这么聪明的头脑，想到采取这种办法……”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菲尔德皱了一下眉头，很不满意地说道：“进来！”

门才刚推开，只听一个声音激动地说道：“菲尔德先生，上钩了！鱼儿上钩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站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冲进来的透顶男子，异口同声地问道：“鱼儿真的上钩了？”

透顶男子连忙大声回答道：“是！我们刚收到了来自中国的航空邮件，里面的五个齿轮都有致密的合金层，肯定是采用了S－06方法！”

“啊——”几个人大喜，“太好了！”

雷米却突然问道：“你们还没有进行严格的检验吧？你怎么就断定他们采取的是S－06方法，你怎么知道他们生产的齿轮符合我们的要求？”

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层忧色，担心地看透顶男子。

菲尔德立马用总经理的身份命令道：“马上进行严格的检测，一个小时内我要你们的详细报告！”

“是，菲尔德先生！”透顶男子连忙转身离开。

会议室的高层领导也没有坐在这里等待，他们在菲尔德的带领下朝检测大楼走去。

大约一个小时，透顶男子就拿着测试报告从里面出来了，交给了在大厅里等待的菲尔德等人。

菲尔德显然不仅仅是懂管理，也懂技术，他看了报告之后惊讶地看着菲尔德道：“检测数据真有这么好？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

显然这句话是废话，就算透顶男子玩什么名堂他也只能回答是真实的。不过，透顶男子知道对方不过是激动之后脱口而问出的，并非真的怀疑自己搞鬼，他点了点头。

旁边的亨利一把抢过检测报告，匆匆看了一眼，吃惊地说道：“咦——，怎么少了一种元素，里面没有钒？”

几个人的目光都看透顶男子。

透顶男子说道：“确实没有钒元素。这层薄薄的合金是以铁、镉、碳元素为基质的。我们认为这个中国企业还没有完全掌握S－06方法，或者是为了回避S－06方法的专利而自行开发出来的一种方法。他们竟然还在齿轮上注明了使用寿命高达6000小时，超过我们预计的百分之二十！”

菲尔德问道：“会不会是在S－06方法上做了改进？要不，这些齿轮的特性怎么超过我们的预计范围，我们的工作寿命最多5000小时，他们却敢承诺6000小时。中国人其他的我不相信，但承诺的话，我信。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要求他们承诺使用寿命这个参数的。”

透顶男子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中国人是不是说了假话。不过，经过我们的检测，他们送来的这些齿轮性能确实好，每一项指标都或多或少超过我们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采取最笨的办法，从毛胚阶段就开始采取金属气体渗透的办法，每一道工序之前都进行这道渗透的工序。因为钒的沸点太高，大大高于镉的沸点，所以他们干脆抛弃了钒。”

雷米吃惊地说道：“那他们的成本该多大？有毒的废物、废水将大大超过S－06方法，他们有这么傻吗？”

菲尔德笑了笑，说道：“呵呵，这不是傻，这是倔强！你们知道吗，中国在1958年的时候就提倡全民炼钢铁，土法上马都要赶上我国和英国。他们做第一艘核潜艇的时候，听说先由木匠用木头做出一艘核潜艇之后，这才开始设计制造真正的钢铁核潜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