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被王昭君给打败了,她怎么总喜欢跟我卖关子呢?我就说姐啊,你就别那啥了,赶紧说吧!
王昭君噗嗤一笑,她就招呼我过来看那个死者的嗓子眼,我走到跟前儿,借着手电光的照射我发现,死者的喉咙部位囤积着很多食物的残渣,看起来很恶心。
“不会吧?!”我吃惊的盯着王昭君的俏脸儿,就问她说,这家伙是噎死的?
王昭君没有否定我的推论,她用工具把死者的嘴巴给撑了起来,紧接着,她拿着一把镊子探进了这个死者的口腔,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把死者喉咙里面的食物残渣都给夹了出来。
王昭君让我帮忙拿手电往死者的嘴里面照,她看了一会儿,就跟我说,死者的喉咙里面没有发现死后的挫伤痕迹,这些食物确实是卡在喉咙里的,他的死亡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食物量摄入过多,撑破胃粘膜导致了大出血,说白了,也就是被撑死的!二呢,就是食物残渣涌入呼吸道,造成的窒息性死亡!
我有点不气馁,就问王昭君是不是看错了?她刚才说的这两种死亡原因基本上属于是意外死亡,也就是说,很可能是这名死者自己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导致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操蛋了,犯人没有杀这名死者,但他为什么要抛尸呢?
王昭君没有因为我的怀疑的而显得不开心,她又帮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儿死者的全身各个部位,紧接着她告诉我说,她没有发现任何致命伤以及针孔形态的细小挫伤,很明显,死亡原因就是上面那两个。
听到这个结论,我有些垂头丧气,王昭君了解我的心思,她搂了一下我的肩膀,叹口气就说,“老鼠啊,咱们这次遇到的凶手,智商很高啊!我当法医这些年,也是头一回遇到过这种杀人方式!”
我疑惑的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说这名死者是被人杀死的呢?王昭君也没跟我说具体原因,就说她觉得,这名死者肯定是被人杀死的,剩下的事情就得看我这个老鼠了。
王昭君说着就拍了下我的肩膀,紧接着她指着死者的尸身,就跟我说咱们开始尸检吧!
王昭君为了证明自己的那两个推断,她首先把死者的肚子用解剖刀给豁开了,她的动作很仔细,解剖线被她划的特别直,就好似个艺术家,死者就是她的杰作。
刚划开死者的肚子,我就闻到一股子很难闻的酸臭气味儿,要不是戴着口罩的话,我估计都能吐出来,王昭君温柔的冲我一笑,就说别用鼻子喘气,要用嘴,这样能强一些。
紧接着她就跟我笑道,就说她当年还不如我呢,第一次看尸体的时候,小心肝都差点吐出来,她说那是一具高度腐烂的男尸,什么蛆虫啊,巨人观啊,而且死者当时是被人给扔到了粪池子里面,那味道就甭提了。
我急忙摆摆手跟她说可别说了,你这女人这不是明摆着涮我玩儿呢吗,我就说你要是再说的话,我可不在这儿陪你了啊,没办法,我要是吐尸体上了,这不是等于毁坏物证了吗?
王昭君白了我一眼也就没再接话,她此刻已经把死者的胃给拿了出来,我也看了过去,这名死者的胃部并没有显得多鼓,紧接着,王昭君把胃放在了托盘上,她给我提了个醒儿,就说一会儿可能会更恶心。
我屏住呼吸,盯着王昭君把那个死者的胃给划出了一个口子,果然,刚一划开,里面就冒出了很多黏糊糊的、黄了吧唧的液体,液体散发的腥臭,我急忙捂住鼻子,干呕了两声。
王昭君也没搭理我,她自顾的疑惑了一声儿,我捂着嘴就问她发现什么了,她就告诉我说,这名死者的胃粘膜没大出血,而且胃里食物的残渣也没达到致死量,不是撑死的!
否定了其中的一种死法,王昭君接着就准备打开死者的胸腔去瞅瞅,她先是划开了死者胸部的皮肤,让胸骨暴露在外,紧接着,这女人从工具台上拿下来一个大剪子,她让我过来帮忙把大剪子的剪子口对准死者的胸骨,我仔细的对准以后,王昭君拿着大剪子用力的一夹,我只听到咔嚓一声儿,胸骨登时就被剪断了。
这个动作,我们俩一共重复了六次,等做完了,王昭君也是被累的气喘吁吁,她的额头上泌出了汗水,我心想干法医也挺不容易啊,我把手套摘了下来,然后拿出湿巾温柔的帮她擦了擦汗,她也挺没正经的,就夸我真会儿来事儿,这要是哪个女人嫁给我了,不得幸福死啊,就凭这个,也得给我加十分儿!
我有心想跟她扯会犊子,就想说你嫁给我不就得了,我这算啥啊,咱俩要真结婚了,我比这还温柔呢,多方面的!
想来想去,我也没把这句话给说出口,王昭君此时已经把死者的肺部以及气管都给摘了出来,她仔细的划开每一个器官来证明她的推断,我没敢打扰她,生怕她因为我一个分神,解剖刀把她自己给划伤了!
我们国家每年都会有法医在解剖的过程中因为意外事故而感染上死者携带的病菌,随着犯罪率的逐年累计增加,这种事故的发生率也成几何式增长,避免不了,只能自己时刻的叮嘱自己,时刻都要加小心。
王昭君这时候“疑”了一声,她已经把解剖刀给放在桌上了,我就问她咋了,她招呼我过来仔细看这个死者的呼吸道,我走过去定眼一瞧,发现死者的呼吸道很光滑,有点狭窄,上面没有食物的残渣!
王昭君又把死者的两片肺叶拿给我看了一下,她跟我说,死者的肺部在解剖前就已经空瘪了,也没有气泡,说明他确实是窒息而死的,但......
王昭君这时候疑惑了,她盯着我的脸说,“老鼠,怪了啊,我咋没看见呼吸道里面有食物的残渣呢?”
说道这个问题,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事儿,那就是死者的脸皮被人给剥去了,我就王昭君,会不会是因为凶手想掩饰机械性窒息死亡才把他脑袋上的皮给剥下去的呢?也就是说,他是被捂死的!
王昭君听我说完就来了倔劲儿,她三下五除二就把死者的鼻腔给解剖了,我就站在一旁观看,半个小时以后,她无力的冲我叹了口气,就说我的这个推断是错误的,死者的内鼻腔里并没有发现明显的毛细血管出血,不是被捂死的!
操!
我也不管她是女人了,当着她的面儿就骂了一句脏话,王昭君也没理我,她则是继续做着尸检,但当她每提出一个可能性的致死原因以后,她都会在死者的身上发现自己的推论是错误的!周而复始,这名死者都快被解剖成骨头架子了,但她还是没发现他的致死原因!
可能是被气的,王昭君此时蹲在地上,双头抱着头在那里发愣,我走到她背后把她给扶了起来,就安慰她说别急,万一这家伙真是自然死亡的呢!
王昭君跟我说她没事儿,她走到尸床旁边,就说她绝对不相信这个人是正常死亡的,不是因为多年的尸检经验,也不是因为他的死亡特征,就因为她是个女人,她有第六感!
说完这女人又不理我了,她让我一个人上电脑那块儿先坐一会儿,不用管她,但我能走么?瞅她这样我总感觉她魔障了!
王昭君此时把死者胃里的食物残渣都给倒进一个新托盘上面,那黏糊糊的东西她也不嫌恶心,带着胶手套一直在那块抓啊抓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我一个人出去抽了一根烟儿,等我回来的时候,王昭君还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找,看她那状态,我就寻思过去开导开导她,但刚走到她跟前儿,她就抬头跟我说让我看一样东西。
此时的王昭君手里拿着一个大拇手指盖那么大的一个好像黄色的东西,那个东西呈半圆形,上面还沾着一些类似细线的线头,线头的颜色我看不出来,上面全都是粘液。
我问王昭君这是啥玩意啊,她也没跟我说,而是先拿出相机把这个东西给拍了下来,然后她又把这个东西给捏在了手里,紧接着,她用两根手指轻轻的那么一捏,那东西瞬间就被捏扁了。
王昭君一捏完,我瞬间就脱口而出,说出了这个东西的名字,她激动的点了点头,表示我说的是对的!
我此时非常惊讶,死者的胃里怎么可能会出现橡皮泥这种东西呢?我就问王昭君怎么回事,她把橡皮泥放在托盘上,而后使劲儿的抻了一个懒腰,就说:“累死我啦,终于明白他咋死的啦!”
看她那么辛苦,我就走到她身后给她捏着肩膀,王昭君这时候跟我解释说,这个凶手太变态了,他把橡皮泥给捏成了一个类似玻璃珠的那种圆球,然后呢,凶手再用细线,也就是我们缝衣服的线做了一个网兜儿把这个橡皮泥给裹了起来,接着呢,凶手就让这名死者吃东西,等他吃的差不多了,他就把这个橡皮泥给塞进了死者的喉咙里!
我擦,我听的有点云里雾里,就问王昭君,“他真是噎死的?”
王昭君摇了摇头就说哪能呢,她让我再用力点儿,完了就跟我解释说,“他是被凶手用手捂死的!”
我听完顿时就呆住了,刚才尸检的时候已经检验过内鼻腔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