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终究不敢上前。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走到床边,将熟睡中的女孩拥入怀中。
“呜呜~”
又不甘心地叫了两声。
路西法索性破罐子破摔,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重新趴伏下来,脑袋埋进爪子里,眼不见为净。
但一双耳朵还是高高竖起来,长尾巴也翘的高高的,甩上床铺,卷在女孩的脚踝上。
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两人一猫相拥相连的场景映照的清清楚楚。
男人的手按在女孩柔软的腰间,一下下揉捏着,仿佛是想要擦掉别人留下的印记。
他的双眸一片猩红,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力道,不弄疼女孩,不弄醒女孩。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人不人鬼不鬼,肮脏又恶心的样子。
可是体内汹涌的恶念与欲望却越来越控制不住。
陆九城眸光一寒,突然拿起什么按在自己的手臂上。
一阵电流声想起,让他的身体轻轻痉挛了一下,又马上恢复如常。
唯有疼痛,是恢复理智的最好办法。
陆九城闭了闭眼,缓缓低下头,将炙热的吻落在女孩眉间,然后将她放回到了床上。
然而就在这时,本该熟睡的女孩却突然发出低低的嘤咛,然后睁开眼来。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软软的伸出来,勾住男人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修长纤细的手臂,在月色下,白的耀眼,动人心魄。
陆九城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床边的路西法晃了晃尾巴,猛地抬起头来。
夜色中,传来女孩低低的软软的,仿佛带着祈求的声音。
“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
你能不能不要把另一个人藏在心里那么久那么久,让我连进去的余地都没有?
晶莹的泪水从女孩迷离的眼中滑落下来。
“你能不能喜欢我?”
陆九城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本能地伸出手,拖着女孩地背,把人抱到自己面前。
声音低哑地不像话,“夏笙歌,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这些话,在对谁说?
女孩湿漉漉的长睫毛眨了眨,随后缓缓闭上。
勾在陆九城脖子上的手也无力的垂下来。
显然,她没有醒来。
这只是她的一场梦,几句梦呓。
陆九城低低地自嘲地笑了一声,很快从这间遍布女孩气息的屋中消失。
路西法晃了晃尾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重新爬上床。
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开心心地继续睡觉。
下一刻,一双手突然抱住它胖乎乎毛茸茸的身子。
将整张脸埋藏在路西法身上,发出低低的,如呜咽一般的呢喃。
“九爷,你不能不要喜欢别人,喜欢我?”
===
帝豪,VIP包间。
陆安然依旧被她的小伙伴如众星拱月一样簇拥在中间。
“哈哈哈,安然,你真是太有办法了,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折磨夏笙歌,真亏你想得出来!”
陆安然得意洋洋道:“我这是教她陆家的规矩礼仪,怎么能算是折磨呢?她以为我们陆家是什么地方,是她一个下三流的戏子明星,想嫁就能嫁进来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争相传阅着陆安然拿来的陆家礼仪列表。
上面分明别类地写了各种各样的礼仪和规矩要求。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必须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瑜伽保持体型,为自己的男人和儿子准备营养美味的早餐。
所有的坐卧行走,甚至连做爱,都有严格的规范和要求。
最变态的是,陆家的女主人还得学会许多餐桌礼仪。
比如说,以不得超过酒杯多少公分高度,3米/秒的流速,在酒杯里倒入5盎司红酒。
多一点,少一点,快一点,慢一点,都要受到惩罚。
“我去,安然,这真是你们陆家的规矩吗?这也太变态了,你们陆家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陆安然一边晃着手里的红酒,接受顾蓉蓉的捶腿服务,一边撇嘴道:“据说这些规矩是我太爷爷和太奶奶定下来的,刚开始确实要求陆家准备出嫁的女儿和媳妇全都要遵守。”
“不过我和我妈没怎么经历过,因为陆九城……我表哥和他妈妈的事情,闹得我们家人仰马翻,我爷爷没空管我们这些孙女媳妇,只一门心思盯着表哥,这规矩也就名存实亡了。”
后来等陆九城掌权,更是从来不会拿这些严苛到恐怖的规矩来要求任何人。
但在陆安然看来,用这样的规矩来磋磨夏笙歌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连名义都是现场的。
这是想要嫁进陆家的条件。
只可惜,夏笙歌那贱人油盐不进,竟然敢不照着做。
呵,还真当她那么嚣张,自己就拿她没办法了?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跟她这些小跟班说。
所以顾蓉蓉他们就以为,夏笙歌真的被陆家的这些规矩礼仪,折磨的欲仙欲死,甚至都不想嫁入陆家了。
陆安然的小伙伴都是看不上夏笙歌,甚至以前欺辱过她的。
现在听说夏笙歌被陆安然这么磋磨羞辱,自然兴奋的不得了。
“哈哈哈,早该让这个心机深沉的私生女知道一下,谁才是陆家真正的女主人了。”
“安然,你早就该回国,有你在陆家坐镇,也不会什么阿猫阿狗,都妄想着嫁给九爷了!”
“对对,等夏笙歌这贱人被九爷抛弃了,我看她还有什么脸在我们面前嚣张!”
正在这时,房门砰砰砰被敲响。
“什么人啊?我们没叫客房服务,别来烦我们!”
“等一下,是我叫的!”
叶珊珊站起身,得意洋洋道:“安然,为了庆祝你回来,我特意叫我爸空运过来一只帝王蟹,前两天没到,我就没跟你说。”
“哈哈,姗姗可真有你的,这么会讨好安然。”
叶珊珊一边开门,一边羞涩道:“我对安然姐是由衷的佩服,你说像夏笙歌那么不要脸,那么有心机的女人,有几个人对付得了啊,可是安然姐一回来,就把她拿捏的死死的。安然姐,你现在就是我最佩服的人了。”
她说完这些话,就等着陆安然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或者其他人的连声附和。
然而,刚刚还喧闹的包间内,此时却一片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