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等下人一走,许清和脸上的疲色就忍不住了。
云楚挣扎了几下,玄妆玄离两人将他松开,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许清和一摆衣袍坐在主位上,眉目里都是厉色。
云楚长这么大,一直都知道自家父亲的厉害的,不然为何自己都没有一个嫡亲的姐妹,父亲依然能把持将军府里的中馈,十年如一日。
父亲向来都是气质高昂的,何时见过如此颓败的样子。
还有这样的厉色……一时间,云楚竟先怯了三分。
眼珠子一转就想到方才父亲的吩咐,控制不住脸上的怒意:“父亲,是那个贱人又闹起来了?母亲又去了听雪堂?”
“胡闹!什么粗俗的话,你现在的身份,该说这些的吗?”许清和一拍桌子,怒视着云楚,“他总归…总归是你母亲的侍郎,你二姐的生父,你怎么……”
云楚一见他父亲这忍气吞声的模样,心里就更来气,站起来就要往外冲:“还真是那个贱人!父亲你怕他,我不怕他!我这就去找母亲,去看看她还能跟那个贱人黏糊多久!”
“你给我站住!站住!你们几个,死的啊?快跟我拦住他!”
玄妆玄离两人又把已经走到门口的云楚生生拦住。
“我不怕,我去……”
“你去干什么?再去让你母亲请家法?你不怕,可我怕!”许清和看着儿子这一如既往的暴脾气,总归都是为了自己出头,心里诸多感受涌上头来。
搂住云楚,“我的儿,你别剜你爹的心了!你再闹,就是爹再给你跪上两个时辰都护不住你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点闯了大祸!”
云楚想说什么,听到父亲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心里也闷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儿,爹爹以前疼你,什么事情都为你打算好,如今才看来,是害了你啊!爹爹的楚儿,你就为了安爹爹的心,也该好生过了这些时日,等到圣上息怒了,等到你母亲息怒了,你到时候要什么爹爹都给你!”
一番话如杜鹃啼血,云楚心里听的百般不是滋味儿,仰头也带了一丝鼻音:“爹爹,是孩儿连累了你。”
自从他从宫中被母亲拘了回来,这些时日虽被禁足,哪里不知道母亲都未曾踏足过爹爹的漱芳斋了。
这分明是迁怒啊!
“我的儿,你别怪你母亲,你母亲也是……”
“母亲是什么?如今我被禁足,惹得父亲受我带累,她倒好,巴不得撇清干系,她就专宠那贱…怀侍郎,爹爹,我好恨……”
“闭嘴!”许清和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连忙捂了他的口舌,疾言厉色道,“我的儿,这次若不是你母亲苦求,你以为你能这么简单出来?”
他是真没想到,都关了几天了,这孩子还没想清楚,竟然还怪到将军身上去了。
他虽心里也有怨,但终究只是男人之间的嫉恨,但是儿子眼里方才的恨意,那可真是……楚儿可不能一错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