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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庄守业真的也不舒服起来了。
老实人嘛,不舒服了就更严重。
所以庄守忠再问的时候,就碰了钉子。
庄守忠跟赵氏说的时候,赵氏就嗤笑:“不用问,定是孙氏的主意!我就不懂她这个人!庶出的子女,倒是宝贝的紧。”
“也不是非得他们同意,只管去拜见,还能被赶出来不成么?”赵氏道。
“你别瞎闹。那府上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老二是好糊弄,可那府上大娘子可不好糊弄。再说了,这睿王妃能是好糊弄的?她进皇家这才几年呢,你瞧那地位,坚若磐石!”庄守忠道。
“那也是肚子争气!要是没有那两个哥儿试试?”赵氏哼道。
“你别胡说!没有那两个哥儿,有庄家如今?我们家虽说没有爵位,可地位比以前如何?”庄守忠有点生气了。
赵氏忙道:“是是是,我是嘴快了。不过这孙氏防备的紧,我真心只是想叫两个孩子去拜见。不过孙氏这样防备着,倒是有点意思。莫不是……睿王跟前,还真缺了个可心人?”
“就算是缺了,难不成还能送柳丫头去?我是做不出,你也休想。”
赵氏没回嘴,只是坐下来,半晌忽然轻声道:“官家岁数大了,你说……这哪一位皇子有希望呢?这要是搁过去,我是不敢乱想。可如今,这煜王府可是有了哥儿了。”
庄守忠喝茶的手一顿,却没有说话。
煜王府里,林氏胎落地后,煜王来的就少了。
毕竟是月子里,孩子又……他当然不会多想看见。
林氏呢,也不是很想看见这孩子,虽然人前装作一副喜欢疼爱,可毕竟心里都清楚。
这一来,奶妈子们伺候着小公子,就离得远些。
煜王是不想看见,可做戏总是要做足了的。
这一来二去的,万氏就有了机会。
她本身长得好,如今林氏不怎么见孩子,自然也不怎么见奶妈子。
她就打扮起来,只要煜王过来,就能见着了。
煜王是什么好东西,虽说不算好色到了极致,可也是个好色的。
更何况,他想要孩子想魔怔了,只要一查,这万氏有一对子女,都十分健康。就有了心思。
说不定,这民间的女子,反倒是能叫他如愿呢?
所以,还没出十一月,万氏就勾搭上了煜王。
林氏知道后,差点气的月子里落下病,可却没有阻拦。
毕竟只是个民间女子,这万氏还有家有夫君,不足为虑。
而汴京城里,因为煜王有了子嗣,果然风向也有了些变化。
明年,先帝过世就三周年了。
官家立不立太子呢?也该有个定论了吧?
官家可不年轻了。
汴京城里暗潮汹涌,可睿王府里,一如既往的宁静。
只是后院里,梁娘子又是许久不见王爷,自然来请。
鉴于她的身份,赵拓一般还是会去的,可梁娘子回回都得主动请才能见着人。
这叫她怎么能甘心呢?
一早送走了王爷,梁娘子早膳都没怎么吃。
她真的有些急切。
上一世这时候,大娘子就身子不大好了,三天两头就病了。
可这一世的大娘子生了孩子,瞧着健康的很。
又听说,王爷叫庄子上隔几日就送鸡鸭给大娘子补身子。还叫陈太医专门开了温补的方子吃着呢。
梁娘子从进府起,就想着要过更好的日子,已经是执念了,哪里能轻易就消除?
可眼下,争宠争不过正院,后院里几个人,要么没用,要么不参与。急是真的急。
“娘子,咱们这按着规矩上的算,咱们果木炭不多了。”之前烧的多,如今反倒是拮据起来。抚琴小声道。
“这还不到腊月里,你就跟我说这个?去年如何有的?”梁娘子怒道。
“去年比今年分的多……”抚琴心里叹气。
“如何今年就少了?莫不是大娘子故意克扣?”梁娘子正是气不顺的时候,哪里能想到好的。
“这按照规矩就是这些,咱们没用别的,就……就不够了。”抚琴更小声了。
“你去,去前院,就说我这里木炭不够了,叫王爷看。”梁娘子气的胸口起伏。
“娘子……”抚琴叫了一声。
“娘子,这样不行。”抚月忙道:“您先息怒。”
“怎么息怒?不过是些烧的我都缺了,这王府未必比我们府上还不如了?”梁娘子怒道。
“娘子息怒,您倒不如叫人去正院问问如何?虽说是规矩,可这规矩上的也不是死的。正院里,难道就一定够了?还不是王爷补贴?”抚月赔笑:“您究竟侯府千金的出身,您去问这个事,倒不是掉价,反倒是好奇是不解。”
“再说了,各家府上后院里用什么,用多少,都是自家定的。哪有一定?您这里不够了,别处只会更不够。您问了,岂不是也替旁人做了好事?这说不准就是大娘子娘家就这样,她究竟学了娘家的。那小门户里,用什么不都节约么。”
抚月这话说在了梁娘子心坎上,她冷静了下来:“你说的是。初七早上要请安,到时候一起说说吧。”
初八要过节,众人要进宫,所以初七就当是过节请安了。
去年就是这样的。
“您千万不要生气,您趁早生个哥儿是要紧。别的都不重要。就算如今一时有短缺,日后还怕没有?”抚月道。
梁娘子缓缓出了一口气,轻轻摸着肚子。
上辈子,她没怀孕,可这辈子不都不一样了么?
那说不定,她就有机会呢?
万一有机会呢?
府里这不都这么多孩子了,说不定她也能生个哥儿呢?
那时候,才开始斗呢。
抚月说的不错,如今她确实不能太急切了。
想着,就把手镯撸下来,拉着抚月的手给她戴上:“好抚月,是我急切了,日后还是要好好提醒我。”
抚月忙高兴的谢恩,说着贴心的话。
抚琴沉默着低着头,梁娘子看了,也把另一个镯子摘了给她,拉着她的手道:“你们两个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日后我好过,你们自然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