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这几个月就一直不好,如今孩子没有了,大受打击,哪里能一时好了的?
不过庄皎皎管不了这个。
庄家,庄皎皎的祖母要过寿了。
虽说庄家小门小户的,过寿本不该张扬的。可如今三个孙女都出嫁了,过寿不可能不请回来。
这就不能随便了。
毕竟老太太也六十大寿。
是的,庄皎皎的祖母还没公公岁数大呢……
正好那一日,是赵拓沐休。
她早一日亲自去前头。
“大娘子怎么来了?”赵拓刚回来。刚换了衣裳。
“六郎今日辛苦,我来自然是有事啊。”庄皎皎笑了笑。
赵拓也勾唇,这女人有时候叫郎君,有时候叫六郎,倒是自在。
“何事劳烦娘子亲自来?”
“还真算是个大事。”庄皎皎坐下:“明日是我祖母过寿,六十大寿,虽说不大办,但是家里也要办的。我提早来,就是看六郎明日有没有旁的事?若是有,只陪我回去一会也使得。”
赵拓哈哈大笑起来:“娘子真是坏得很。我要是只陪你一会,你不会叫人笑话?”
“郎君笑什么,那郎君就陪我一整日?”
“哈哈哈,娘子真真是……自然是要去的,我一早叫人预备好东西了。明日起身回去就是。只是可惜,你郎君我没什么像样的官职在身,是不能叫娘子太体面了。”
“什么样是体面?郎君神仙品貌就是体面。郎君今年不及弱冠,已经官居六品。我爹爹也不过六品。如何能说不体面呢?”庄皎皎认真道。
“好好好,娘子真是会夸人。既然今日来就不必回去了。先用膳去。”赵拓笑着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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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两口子换好了见客的衣裳,去王妃那说了一声,就坐车出门去。
王府离着庄家远了些。
于是马车到了的时候,庄宅门口已经不少人了。
不过自然有小厮瞧着呢。
见马车来了,忙大声唱和着:“四姑娘,四姑爷到了!”
里头忙有管事的迎出来。
很快,就是庄皎皎的大哥哥与三哥哥迎出来。
“四妹妹,四妹夫快请快请。”
进了里头,倒也有不少宾客,自然认识赵拓的也不少。
就有不少人问候起来。
“众位不急,今日好日子,我先去给老太太拜寿,一会再来说话。”赵拓拱手。
说着,庄守业就迎出来了。
“皎皎和寒轻来了,一路辛苦了。”
“岳父大人客气了。”
“爹爹客气了。”
“哈哈哈,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来进去进去。”庄守业笑呵呵的。
特地多看了几眼自家女儿,见她面色好,就安心多了。
庄守业是个没什么大脾气的人,对自己儿女倒是都疼爱的很。
不管嫡出还是庶出都一样。
进了春晖堂,女眷都在。
庄宅如今也是不小的一家子了。
赵拓也客客气气挨个问好。
喜的老太太什么似得。
“哎哟,你们瞧四丫头这个郎君,真真是叫我看几次都是好的很!”
“婆母说的是呢。”大娘子孙氏点头笑,过来拉着庄皎皎:“皎皎啊,这一路来累了吧,王府离得远呢。”
众人客气着,赵拓挨个问好后,正经给老太太拱手摆手。
他毕竟是王爷之子,跪是不必的。庄家也没人敢受。
等一切礼仪过了,这才出去与庄守业一道与客人们说话去了。
当然了,女婿也是客人,只是男人们宴席在外头。
又过了一刻钟,外头报说二姑娘和五姑娘也都到了。
众人又是一番迎接。
“这两个竟凑一起了。”大娘子笑呵呵的出去了。
没多少时候,就见四人联袂而来。
庄家三个女儿,二姑娘庄知薇,四姑娘庄皎皎,五姑娘庄照晚。
二姑娘是去年春日大婚的,家的是前年的进士郎贺洪渊。
庄皎皎和庄照晚是同一日大婚,因她们两个同年生的。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第二个日子,庄照晚又是嫡女,不好叫她屈就。可庄皎皎又是姐姐,晚于妹妹出嫁会叫人说闲话。
于是索性定了同一日。
五姑娘庄照晚嫁的是正四品宗政卿冯家长子冯光运。
也是前年的进士。
这婚事是庄照晚刚出生那会子就定了的,也算是好婚事了,高嫁的,高门长媳。
虽说二姑娘的夫婿如今也不过是个闲散的小官,家中贫寒,可却是前途无量的。
这么看的话,庄家三个女儿嫁的都好。
当然了,这是对外。
正经怎么想,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很多人觉得庄皎皎高攀了晋王府,这日子势必是不好过的。
府里都这么想的。
老太太这个寿辰过的很是欢喜,不知不觉就忙了一日。
晚间送走宾客,老太太就道:“今日你们都十分辛苦了,不如都留下来住一夜?明日早上再走,我也实在想这几个孙女了。”
三个女婿面面相觑之后,贺洪渊歉意一笑:“老太太留,实在是不敢不听。只是明日一早就要去当值的。”
他如今是在枢密院做些抄写的事,官职是不够高,可要紧呀。
“母亲,他这差事,要比旁人更早去,咱们家离得远。”庄守业忙道。
“老太太想念孙女们,就叫她们且住一日两日,都在东京城里,何时接回去也方便。”冯光运笑道。
“也是。”老太太点头:“那你们几个没事吧?没事就留一日?”
“好,陪祖母就是了。”庄知薇笑道。
庄皎皎和庄照晚也点头。
于是三个女婿喝了茶就要回去了。
庄皎皎送赵拓,给他披了斗篷:“又起了风,郎君今日喝了不少酒。回去喝点解酒的汤。早些歇着。”
“好,后日早上我叫人接你。你安心住。”赵拓拍她的手。
“好,那送郎君。”庄皎皎笑道。
“四姐姐与四姐夫倒是琴瑟和鸣呢。”庄照晚笑着走来。
“瞧你说的,都是新婚,你笑我呀?我看你与五妹夫也好得很嘛。”庄皎皎道。
“哎,我与他倒是好,只是他家规矩实在繁琐。我打小是知道自己要当家的,可也没想到管家这么烦人。一步都不能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