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归笑了笑，这孩子倒也有志气。
至少，还小，就能脱开父亲的羽翼，这一点是好的。
卫宵是很疼他的，比嫡子一点都不差。
等安顿两个小的去吃饭了，降香道：“这个卫公子……虽说本家也是卫家的出身，可……终究是个庶出的。按说这种家族里，他也是好的。可要说配咱们七公主，那也太差了。”
七公主迟早是做嫡出公主的。
“谁配得上？哪一个身份能比宝儿高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这个人怎么样。”
“这……可咱们七公主不是更喜欢那个索多？”芫花也问。
“看他们谁更有本事嘛，如今宝儿才多大一点，再有十年，看看谁更吸引她。说实话，索多倒是看不出什么，毕竟还小。”就知道吃。
“可他那个爹，心机深沉。叫我想起一个人。”雁南归道。
“娘娘想起了谁？”降香好奇。
“孟江河。”
降香眨眼：“这……奴婢一时……”
“哎呀，就孟家以前那个孟大人嘛。”芫花道。
降香一愣：“啊？怎么是他？”
“像不像？孟江河心机就深沉，其实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他那几个儿子就差口气。”雁南归当年留，孟俊贤一命，自然是要他痛苦。
但是也看透了他是个没本事的，真要厉害，那就留不得了。
“其实，要说靠谱，那不如从雁家选一位？”降香道。
“呵呵，不必，若是以后她喜欢，自然可以。不过我不必选。走着看吧。”雁南归道。
吃饱喝足的卫寰还是懂点事的，先来正殿叩拜过。才滚走。
回到了千秋楼就遇见了四皇子，四皇子是去容妃那用膳刚回来。
“四殿下。”
“卫寰，你这是从哪来的？”四皇子问。
卫寰愣了一下，也知道瞒不住就道：“小臣陪着七公主去了校场，就……去昭纯宫用了些膳食。刚回来。四殿下是去仪元宫了?可用过午膳了？”
“用了。”四皇子一笑：“你倒是很喜欢跟七妹妹一道。七妹妹极好，可爱率真。你眼光不错。”
“公主们都率真可爱。小臣不敢这么说。”卫寰道。
四皇子笑了笑，就进去了。
卫寰去五皇子那说了一声，也回去歇着了。
这会子太热了，基本都午睡去了。
他回到了自己屋里坐下，啧了一声。
如今成了伴读，倒也有人伺候，一个内侍，两个宫女的。不过他没要宫女，换了三个内侍伺候。
此时一个过来伺候他洗漱过就问：“公子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
“没事，热的，可太热了，给我多摆上些冰块。”说着，塞给那内侍一些银子。
内侍欢欢喜喜接了，就去预备了。
冰块对于伴读来说，自然不能说用多少就用多少。
但是你只要花银子了，那就不是个事。
卫寰当然不会把心事跟宫里的内侍说。只不过，他还真是蛮不喜欢四皇子的。
看着笑眯眯的好说话，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四皇子总是喜欢跟七公主一起。
那就更奇怪了。
自家兄妹就能那么亲近？
明明六殿下跟七公主关系也极好的，可男女毕竟不一样，就算是自家兄妹不避嫌。可玩不到一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就算是七公主得宠，谁都想亲近，可六皇子八皇子的等人的亲近，与四皇子也不一样。
你说五皇子？哦，那是个棒槌。不提也罢。
卫寰闭眼之前啧了一声，心想以后多看看。
另一头，四皇子也在琢磨卫寰呢。
“你瞧着那卫寰是什么意思？”
内侍杨立上前：“奴婢瞧着……别是卫将军的意思？卫将军和丁大人过去可是陛下最信任最亲近的侍卫，这也不过十几年，都是举足轻重的大臣了。想来，卫将军怕不是想叫卫寰与七公主结亲？这七公主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贵妃娘娘迟早也是皇后的。”
“真要是这样，他怎么不叫嫡子来？”四皇子问。
“奴婢打听过了，说是因这卫寰生母早逝，卫将军极其的疼他。倒是比嫡子还疼些。”
本朝并没有驸马就断了仕途的说法，雁南归她爹就算个例子。
所以要是能尚公主，这位公主还是受宠的，那是锦上添花的事。
就算是本人不行，一旦尚公主，那也是能有爵位有官职的。
“一会你去跟姜歧说，叫他清醒些，别叫一个庶出的比下去了。”四皇子道。
“哎，奴婢想着……如今倒也不必着急。太着急了，陛下那也不好看。您可记得吧，前些时候，达亚亲王家的那个索多，就是因为跟七公主接触的多，陛下可没少嫌弃。”杨立道。
四皇子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是，提醒他，别太叫人看出来。”
杨立应了。
姜歧，是四皇子的伴读，就是这一批进来的。
同时，他也是四皇子的亲戚。姜家这一辈里，最出身的一个了。
正是四皇子舅舅的儿子。是他表兄，比他大了一岁的。
“前些年，都不敢想贵妃真能成为皇后。如今看，真真是厉害极了。七妹妹会是唯一嫡女。身份贵重，又有父皇疼宠，日后要是姜歧能娶她，自然是好。我当初倒是有心留卫寰，可惜卫将军老谋深算，选了老五。”
选了老五，就表示不参与争斗。
就跟丁敏似得，女儿嫁给了老二，也是默认不争斗的。
“奴婢想着，您的婚事也要紧。容妃娘娘的意思是，姜家女儿就不错。可奴婢想着，倒是不必。姜家固然好，可您要是再选一门好亲事，岂不是臂助？姜家么，只能支持您啊。”
“母妃良善，这事我心里有数。父皇只怕不会给我姜家女儿。等辰母妃成了皇后，就会有一次选秀，到时候看吧。”四皇子道。
“哎，舅爷他们也是上了折子的，都赞同贵妃娘娘做皇后呢。这回的事，虽说有言官们不服，终究挡不住的。”
四皇子笑了笑，摆手叫他出去了，确实挡不住的。
讨论雁南归立后这事的，还不止是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