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女儿不知……女儿那一日与妹妹们去，只是……只是看了看，什么都不知道啊。”这话，她说的紧张无比。
二公主看了她几眼，没说什么，只是也低头：“父皇，女儿也不知道，那天是大哥二哥三弟都在的。我们虽说每个屋里都进去了，可……也没发现什么呀。大哥屋里，女儿就在厅里看了看。进了里屋的是……大姐姐，是你和五妹妹吧？里头的事还是大姐姐说吧，五妹妹还小呢。”
五公主抬头怯怯的：“父皇，我……我进去了，但是我没有看见什么。大姐姐满屋子都看了的。还是大姐姐说吧。”
大公主脸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勉强一笑：“妹妹们都没看见什么，我也是没看见的。”
“清儿带的哪个丫头进去的？”舒乘风看着她。
大公主死死捏着手：“是华兰。”
后头华兰跪下：“陛……陛下，奴婢就是华兰。”
她们主仆的心虚，简直就是写在脸上了。
舒乘风叹口气：“好了，华兰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大公主看了华兰几眼，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退出去了。
才出了北宸殿范围，三公主就怒了：“二姐姐你什么意思？方才那话是说是我大姐姐做了什么，你怎么这么恶毒？跟你母妃一样！”
“我母妃怎么了？我母妃地位是不高，那也是父皇的嫔妃，是你的长辈，你这样说还知道规矩礼数？”二公主也怒道。
“什么长辈，我不认。你就是坑我大姐姐。你母妃是嫔妃，怎么当初从贵仪成了才人？”
“就算我母妃当初获罪，我也是公主。是父皇的女儿。是你的姐姐。你以为你比我尊贵些？省省吧。要看尊贵，你怎么不去看七妹妹？今日之事，为什么父皇要叫我们来？你心里不清楚？为什么父皇不叫六妹妹七妹妹？”
为什么，还不是父皇就最疼那两个，尤其是七妹妹。
六妹妹的母妃又从不与人多来往。
“二姐姐和三姐姐别吵了。父皇留下了大姐姐的人，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四公主说完就一福身：“我先回了。”
五公主也跟着一福身：“三位姐姐慢慢聊，我也走了。”
大公主出来时候就失魂落魄的，这会子总算回神，想解释一下，却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就都回去吧。”
二公主甩袖子就走，礼都没有了。
前头的事，后头也一会就知道了。
“留下了华兰。啧。”雁南归一边给女儿扎小辫儿一边笑：“这仪从妃啊，真是个三姓家奴。过去跟皇后，后来跟贤妃，如今跟恪妃。好歹是两个女儿的人呢，不跟谁就过不了？”
“恪妃娘娘这一手……真是够绝了。”芫花摇摇头。
“啊？什么意思啊？”百合不解。
“你想，不管是大公主亲自做的，还是那华兰做的，都是牵扯大公主，怎么处置？顶多打死华兰。连御下不严都不能说吧。不然大公主名声不就彻底毁了？一个公主，坏了名声以后也不好看。要是公主不能处置对仪从妃娘娘处置就有限。她们母女都只能轻拿轻放的，那又关恪妃娘娘什么事？”芫花道。
百合恍然：“那这么说，大皇子这闷亏是吃定了？”
“想必是有后手来着，只是没想到大皇子就光明正大去找陛下了。这才这样的吧。”芫花道。
“母妃母妃，你们说大姐姐么？”七公主仰起头。
雁南归叹口气，直接撒手：“百合你来。”
本来也不会梳头，孩子还不配合。
半天也没弄好。
百合笑着接手。
雁南归坐下道：“你喜欢哪个姐姐？”
七公主不用想：“五姐姐和六姐姐。”
“喜欢哪个哥哥？”
“二哥哥和四哥哥。”
雁南归就笑了笑，摸了一下孩子的头，这么小的孩子，自然是只能凭直觉了。
可见平时虽然看着都客气，可真正叫孩子接纳的，是谁。
“母妃提起你大姐姐，也只是顺便提起。你梳好头去找你六姐姐还是自己玩儿？”
“找六姐姐。”七公主端正坐好：“百合百合你快点。”
“好好好，那公主别动，很快就好了。”
雁南归笑的摇摇头，午睡都要重新梳头，还好是有人伺候，要是就一个她，真心是伺候不动。
七公主打扮好就美美的出门去了。
“今年所有的换季赏赐，就不必给仪从妃了。规矩上的给了就行。多出来的，分去别处吧。转告膳房，有些人，什么位份就是什么位份。按规矩办事。”雁南归道。
“哎，奴婢去。”百合应了。
芫花笑道：“娘娘别生气，不值得。她这些年，就是因为巴结多了，越巴结越不争气。两个公主的人了，还是个从妃。有了这件事更是不会晋位了。只怕陛下还要找个机会降位她呢。”
“这是自然。把公主都害了。”降香从外头进来道。
“陛下虽然不往嘴上说，可对公主们都不错。好好的，她唆使公主做这种事。得不了好了。”
是啊，这可不是小事。
不管是陷害手足，还是诅咒嫔妃，都是大事。
“有些人就是没有福气。”雁南归嗤笑：“我倒是看着三皇子好，可惜，他们自己动作太多了。”
“要是陛下立三皇子，就少不了别的动作。我都替陛下发愁啊。”
“其实，要是不看母族，奴婢觉得二皇子殿下也是好的。人性子也是好的。”降香道。
“急什么，先定婚事吧。不管怎么说，恪妃这回，也算是叫陛下记住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几个丫头都笑了。
被砸了脚的恪妃自然生气。
她的布置里，自然有大皇子处置那东西的一环。
所以安排的人，就是能接触杂物，却不进屋伺候的。
陛下严审的时候，这样的人也没太过在意。
可谁想到，大皇子只是将东西直接拿去了北宸殿。
本以为查不到也就是这样了，不料陛下还真就留下了大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