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9章 不后悔(1 / 1)

“你还维护她?当初是你孟家对她不好,才叫她跟了太子,你如今倒是又维护她?你还有脸吗?”雁锦思自打生了孩子,就没有一天顺利的,火气也是异常大。

孟俊贤疲惫叹气:“别胡说了,我哪里维护她了?我什么身份我很清楚。这话叫外头听了,你是嫌家里如今还不乱?”

“我会怕她?”雁锦思瞪眼:“你们如今都怕她,母亲都不像是以前了,我是不怕的!”

孟俊贤又叹气:“锦思,母亲不是怕,她是避让。总要学会低头吧?”孟俊贤也清楚,长公主这摇摇欲坠的地位。

如果不低头,不是更不好过了?

可雁锦思不懂,或者她不想懂。

雁锦思的心态早在当年要嫁给孟俊贤的时候就炸了。

这好几年了,就一直没能缓和过来,一直处于愤怒中。动不动就要发火。

孟俊贤苦不堪言,可他如今不管内心是什么想法,面上也得劝着。

他真是怕了。

如今雁南归是陛下的妃子,看起来还受宠。

陛下忘记前面的事是最好,要是想起来,他这个头还保得住?

他是丝毫不知,他能活,能依旧不离开京城,还是雁南归求得情。

可他的心思是,谁能不怕陛下呢?

尤其是他曾是个臣子。

雁锦思怒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她也不是丝毫不怕,只是更多的是憋屈和不习惯。

“四妹妹的婚事,算是叫太后一句话毁了。”雁锦思此时发过火,理智回笼。

倒不是说一句话名声毁了,只是这一句话,哪家臣子还敢求娶?

除非是嫁外地去,可外地只要是官家男子,怕是就不能娶她。

毕竟是与皇子议亲的,真议亲还是假议亲,那谁知道?

要想嫁得好,除非陛下或者太后赐婚。

可怎么可能呢?

“当初她看着我嫁给你的时候,多得意?一心想要嫁给皇子,如今如何了?”雁锦思冷笑。

孟俊贤心里想,嫁给我就这么差?

可不敢说。只是想到了七皇子,如今被关起来的日子,又怎么好了?

另一辆马车里,雁锦菲趴在容宁长公主怀里哭了好一会了。

“哭有什么用?”容宁叹气。

“母亲,怎么就这样了……怎么就……”雁锦菲叹气擦泪。

雁锦菲比雁锦思聪明的多。

但是毕竟年纪小,根本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本事呢,事情就已经成了如今这样了。

她此时也是满心的委屈和惶恐。可惜委屈和惶恐也无用。

除非容宁有本事造反,扶持别人。

可这是不可能的。

她如今只能努力保持自己的地位,不至于落得太惨。

反击是不可能了。

也是如今她才明白,雁南归入太子府这一步,走的多好。

“过去是我们小看了她了。”容宁此时还没能将一切联系起来,可究竟是有些怀疑了。

“母亲,我也觉得很奇怪。”雁锦菲清清嗓子:“母亲,如今是宁皇后做皇后,太后肯定希望是叶家的女儿做。咱们能不能往这里使劲?”

容宁长公主一愣,随即点点头:“不要急,等一等。”

这却是是个思路,如果她能支持叶家女的话……

可这是讨好太后,她不是很想做。

那不如,就与宁家交好吧。

宁家……应该也很担心吧?

宫里,众人回到各自住处,也是累的不轻。

珍太妃刚回去,人还没进去就坐地上了。

她本就病没有好,这几日就算是过年,也要抄经。

饮食就不必说了,旁人宴会下来能吃点,她是不用指望的。

她从之前就一直生病,这段时间心情不会好,担惊受怕,这就受不住了。

曹太妃忙叫人扶起她,皱眉叫人把她扶着进屋去了。

遇水慌张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请什么太医!你想叫她死?”曹太妃怒道。

都这步田地了,大年初一夜里请太医,是想给太后把柄好继续整治?

“可是……可是人都晕过去了啊!”遇水激动道。

“明日无事,能好好歇息,就算是请太医,今日也不能请。”曹太妃道。

洛水也点点头:“今日不适合请太医,你别闹了。”

遇水瞪大眼,半晌却只能沉默了。

珍太妃这一昏睡,就到了第二天。

醒来头疼的厉害,许久才回神。

感觉到了饥饿,遇水红着眼圈进来:“娘娘,您可算醒了……”

珍太妃想着昨日的事,心里有数了,心里悲凉的厉害,面上倒也没什么表情。

“您饿了吗?已经可以摆膳了。”

珍太妃点头,起来洗漱过出去用膳。

打开食盒,就皱眉。

膳食不是不好,是不合适。

大清早的,她怎么可能有胃口吃这油腻腻的肉,六个菜没有一个是她爱吃的。

她今日想喝点粥什么的,可来的是馒头……

这大清早的,这就是不叫她吃啊。

珍太妃抖着手:“去……去倒一碗开水给我。”

她一肚子的苦都要咽下去。

遇水也不敢说什么,忙去了,这段时间,这样的事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热水拿来,珍太妃麻木的将馒头撕开丢进去,搅合了几下,当粥一般喝。

这样,她肠胃略微舒服一点。

只是吃着吃着,她眼泪就下来了。

她是真的没受过这样的苦,小时候在家里也是被捧着宠着。

出嫁后……

出嫁后是皇子妃,自然不会受委屈,后来进了宫……

一进宫就是贵妃,这么些年,养尊处优,她想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因为先帝承诺过她,十二皇子会是太子,他们的孩子会是太子。

可我一切都变得太快了。

她忽然深吸一口气:“你说……我是不是一直都信错了先帝?太后背后有叶家,就是别的皇子,也各有依仗。可曹家从来……从来不算什么顶级的门户。十二皇子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希望?只是我还相信……”

遇水擦泪:“怎么会呢?是……是先帝他……走的太早了。他当初如何宠爱您,您是知道的。咱们的十二皇子一向是最得宠的皇子啊,都是他走得早……”

“我知道,她想叫我后悔!可我不后悔,我不会为这件事后悔的。”珍太妃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