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此时的京城里,传的更不好听的,是叶良娣仗着身孕不把太子妃看在眼里。
这自然是太子妃的意思。
那天引着叶良娣闹这一出,无非就要这么一个效果。
也不怪太子妃,主要是叶良娣自己蠢。
蠢人身在这个位置,就少不了被人利用。
宁家失去了七皇子这个棋子,也不敢再瞄准哪个皇子了。
太子在承州的表现,也是向臣子们展示自己的能力。宁家如今,自然是回来跪舔。
这个机会,自然要抓住。
如今不好正面与叶家起冲突,但是至少朝中的弹劾上,是有那么几个的。
虽然不痛不痒,但是也叫上头那一位知道了。
他要的就是宁家的姑娘和叶家的姑娘互相斗,继而宁家叶家也斗。
要真是能和睦相处了,他就该睡不着了。
叶国公下朝后回府。就叫来了叶良娣的父亲。
叶承恩到了书房里,请安后坐下,听着父亲说话。
“外头的事,你也知道了。今早的事,你也知道。如今是宁家找点小麻烦。以后就不知如何了。玥儿的性子,我是极其不放心的。如今又因她有孕,闹的沸沸扬扬。陛下对皇后娘娘本就……难免要因为这些事,又责怪娘娘。你和你媳妇说,也好生派人去教导她才是。”
“是,已经派了嬷嬷去,都是家里的老人了。”叶承恩道。
“只是……父亲,朝中的事……哎。陛下如今面上是好,可对皇后娘娘是越发的苛刻了。光是这几日,就赏赐了十二皇子好几回。前日里,十二皇子说了想吃糯米糕,又说宫里的味道不好。陛下竟派人请了城里点心铺子的老板进宫,专门给做了。”
“珍贵妃和曹家也是,几番嘉奖。”
“再看看吧,这些事,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天子的心思,你我懂不懂,都是不懂。”叶国公心里十足恶心。
他与兰国公是一辈人,虽然他比兰国公小了几岁。如今也是六十多的人了。
纵然还是耳聪目明,可也实在不年轻了。
他的几个儿子都是有本事的,但是再有本事,一旦他去了,也不能延续如今的风光。
怕是不出几年,就会被陛下拆了。
叶家也是当初立功的人家。他女儿是先帝给当今定下的。
可陛下当这一群老臣,都像是仇人。
日夜想着如何削弱这几家的权势。
没了权势,只怕是就如当年的兰家一样。不,准确说,兰家毕竟是因为自己没有子嗣。
可姜家这些年,随着先太子战死,姜太后虽然是太后,可失去了权柄。
姜家也像是边缘人一样。
如果叶国公没能撑着等太子上位就去世的话,叶皇后的后位就未必能保得住。
那叶家又如何保得住?
想到这里,他就急切的很。
“太子殿下的性子,还是随当今多。”叶国公算是明着提点:“他与皇后娘娘是亲母子,虽然会顾念叶家,可毕竟……与当年的秦王殿下不同。你们也记得这个。”
他只是希望,太子上台后,就算是对叶家不满,也不要赶尽杀绝。作为他的母族,他应该是做得到的。
并不敢指望太子上台了,就对叶家如何好。
可如果不扶持太子,不管谁上台,叶家都可能会有灭顶之灾。
叶承恩叹气:“儿子知道。只可惜了大皇子殿下。”
那孩子总是一口一个舅舅的叫他,那时候叶家只想着等他册立了太子,日后做了皇帝,叶家全是好日子。
可没想到……
哎。
“逝去的人,就别想了。”叶国公摆摆手:“那孩子太过善良,终究……”
摇摇头不再提起。
就陛下这个秉性,秦王是怎么都不可能做太子了。
也只有舒乘风这样的性子,才能在太子之位上,一年一年,越来与稳。
“如今珍贵妃与十二皇子的盛宠,真是天下皆知了。”叶承恩皱眉:“如此做派,真是……”
“只能看太子殿下,不要出纰漏,叫陛下抓住把柄。哎,太子也不容易。”叶国公轻轻叹口气。
还有什么,比明知道皇帝要废了你,并且费尽心思想办法废了你更无力?
但凡殿下软弱些,伤心也能把自己伤心死。
这一想,也非得是舒乘风这样冷心冷情的人,才能走到最后吧。
“对曹家,还没到下手的时候。殿下如今还算游刃有余,你我也不要多事。一切只等殿下安排就是了。”叶国公道。
叶承恩应了,出了书房后,就去找钱氏了。
他也担心女儿闹出事来。
至于宫里,珍贵妃的得意也不是才开始,这十多年了,一直都得意。
本以为芳婕妤怀着龙胎,要夺走她不少宠爱,结果陛下还是最宠爱她。
她当然欢喜陛下喜欢十二皇子。十二皇子还小,等太子下台了。
暂时只怕陛下也不喜欢那些年纪大的皇子。
在过个十年,哪怕二十年呢。
十二皇子长成了,就顺理成章了。
她可不管什么嫡出庶出的。陛下自己还是庶出呢。
他也不会在意的。
舒乘风这一日散朝后,也见了人。
在城中一处酒楼里,见了户部尚书严大人。
“殿下雅兴,臣没来迟吧?”严大人拱手。
“不迟,坐。”舒乘风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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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人过来坐下:“这舒碧楼的茶点是极好,臣也沾光了。”
“严大人喜欢就好。”舒乘风径自喝茶。
闲话几句,切入正题。
“莱阳府水患,赈灾用粮不少。不知严大人那准备了如何了?”舒乘风问道。
莱阳府紧邻沅江,夏天时候受灾的可能性不低。
一般都是小事,筑堤就可以了,可十年里,总有那么一次是大洪水。
比如今年。
就淹了良田无数,有好几个县城受灾了。
“这……年初时候,才给北边送去了军粮,如今又不到收割时候……”严大人犹豫的很:“臣也是想法子,只是各地如今都不宽裕啊。”
舒乘风是昨日接了这个任务的。
想必是不好办,不然怎么会轮到他?
如今听了这话,他笑了笑:“严大人这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