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惊蛰想起季不忘本来是要回去的，听了点点头，“你去吧。”发生这样的事情回不去是该说一声。

“我很快回来，你先等等我。”

季不忘看穆惊蛰点头才往外走去，路过院子里的邵其云顿住，“不然我将她绑起来？”

“不用，有我她不敢乱动。”敢乱动就等着挨揍吧。

季不忘这才快步走出去，找到电话，季不忘深呼吸了一番，才打出去了熟悉的号码。

“喂。”老范叔接的电话。

“范叔，上次你们看了我上台，为什么匆匆走了，是因为看到我和小五登台吗？”

季不忘没啰嗦，开门见山，“爷爷他这次让我回去，是不是和小五有关？”

老范叔：“...呃...”

“你直接和我说吧，别呃了，我都知道了，如果我爷爷不让你说，那你找爷爷来，我亲自和他说。”

老范叔；“...我找老爷子。”

他什么都没承认，但是他的态度已经等于承认了，季不忘低头看着电话线，眸光微深。

这次等得时间有些久，过了好一会才传来季老爷子的声音，“喂。”

“爷爷，是我。”

“我知道，你范叔都和我说了，本来想让你回来好好问你的，现在你也意识到了，那我就提前和你说，我那天看到小五了，他的长相头发让我很熟悉，所以回来就调查了他的身世。”

“不忘，不出意外小五就是季家的孩子，就是不知道是是你和还是哥哥的孩子。”

季不忘长开了，和小五除了白和头发，看似没多少像的，但其实季不忘和他哥哥小时候长开前，长相其实和小五是像的。

如果季不忘能看到人的脸，也许他早就会发现这个问题了，可他看不到脸，看不到自己的脸也看不到哥哥的脸，甚至照片也都看不到脸，所以完全没意识到。

他唯一认识自己的脸，还是通过穆惊蛰画的卡通画，是听大家说他长得还不错。

他也不知道小五到底长什么样，而穆惊蛰他们认识季不忘，是长大后长开的季不忘，也从来没联系在一起。

只有季老爷子，很快就意识到了认了出来。

季老爷子说话不急不缓，说出来的话平铺直叙的，却给了季不忘很大冲击，“我和我哥哥的？”

“嗯，时间隔的有些久，但还是查到了一些消息，不出意外就是在六年前我们回老家过年前后的事，你哥当初抹去了太多消息，我也不能确定是你还是你哥。”

季老爷子问，“我让你回来，就是想问到底是你哥还是你的。”

季不忘听到六年前回到老家几个字眼后，眼睛就闭了闭，一些不想回忆的记忆叫嚣着冲过来。

季老爷子说完话后，一直不说话，一直等着季不忘给一个答案，他给季不忘时间。

可季不忘最后也没回答，只是问道，“你们也查到小五亲妈了？”

“查到了，邵其海的妹妹邵其云，就是你如今喜欢的穆惊蛰的小姑子，倒是很有缘分，小五之前还被送养过一次。”

季不忘听到邵其云的名字嘴角扯了扯，“还真是她。”

“爷爷，现在事情我知道了，就先挂了。”

季老爷子听着话筒里的忙音，站了好一会才将电话挂断，老范站在一旁小心问，“不忘少爷说了是谁的孩子了吗？”

“没有。”季老爷子摇头。

“怎么没说呢？”老范奇怪，“都怪不忘少爷长得越来越像大少爷了。”

季不忘和他大哥不是双胞胎，他们相差了两岁，小时候还能分辨出谁大谁小，等长大后，就越来越分不出来了。

后来兄弟两走出去还有人问他们是不是双胞胎，因为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了，季不忘曾经还调皮或者因为懒，在被人问了几次是不是双胞胎后，直接没否认，而是承认了，还和人玩过猜谁大谁小的问题。

两兄弟长得像，感情也好，只是大少爷英年早逝......

老范的感慨，季不忘都不知道，他站在电话旁边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

“喂，李叔。”

季不忘确定电话那头是李叔后问道，“李叔，你见过小五很多次了，你觉得他像谁吗？”

“小五？”李叔早就见过小五了，很熟悉，听到这怪问题顿了顿，“小五怎么了？我是觉得他一直很面善。”

李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邵东他们几个孩子李叔都很喜欢，但是要问最喜欢的人是谁，那还是小五，李叔不自觉会更偏爱小五一些。

“面善呀。”

“对，不忘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就是想问问，小五像我和哥哥小时候吗？”

李叔一愣，“像你和大少爷...仔细想想确实挺像的，怎么忽然这么问？”

李叔不由自主想多了，李叔其实也是看着季不忘他们兄弟两长大，对他们小时候的样子有印象，但是因为见到小五的时候，小五还太小了。

他那时候没看出什么，小五长大一点了面善了，但是他没多想过，毕竟是邵其海儿子。

可季不忘忽然一问，让李叔心里都一突，“不忘少爷，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等以后我再和李叔说。”

季不忘站了片刻又走回出租屋，穆惊蛰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不知道想什么，看到他进来就站了起来。

季不忘脚步微顿，走到穆惊蛰面前，“我问清楚了，邵其云应该没说谎，小五是季家的孩子。”

他偏头看向邵其云，原来六年前就是这个人。

“季家的孩子？”穆惊蛰看了季不忘一眼，“所以...是你的吗？”

穆惊蛰紧紧盯着季不忘，没错过他的表情。

季不忘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刚要回答，就看到隔壁的房间窗帘一动，想来是小五他们在偷听，他动作顿了顿，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邵其海呢？他在哪？要是叫醒邵其云是不是也该等等他，免得一件事说几次。”

穆惊蛰看季不忘没正面回答，收回视线，“他陪着小西去了，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只是一个问题而已？就那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