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家人(1 / 1)

“我看主子爷那意思,来年嫡福晋进府之前吧。我生月早,年一过也就十五了。这些年伺候主子们,懂的也懂了。”曲迆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安慰哥哥。

曲江也脸红了。

兄妹两个说好了。

当下也不再说这个。这么些年,难得过年凑一起,这不还不到年。一家子赶着出去买东西了。

遇见邻居,只说主子好,叫丫头回来过个年。

外人信不信的,反正事就是这么一回事。一时间也顾不上解释。

除夕这一日,兄妹三个站在台阶下,看着远处的烟火。

曲江给两个妹子送了一人一根银簪子,给母亲送了一对银镯。

“如今没有好的,只有这个,以后我努力多赚钱,都换金的。”曲江道。

“这个就极好的,哥哥你太辛苦了。”曲二丫戴上道。

看完了烟花,四人进屋,曲氏煮了汤圆。

吃好了,兄妹三人也不睡觉了,守岁。

曲氏也陪着。

一家子等到了早上,接了神,吃了饺子。

三兄妹又去街坊家里拜个年,就回来可以睡一会了。

没人来拜年了。

一连好几天,就是吃吃喝喝。

曲迆初七就要回去了,越是后来,家里人越是不舍。

曲迆自己说,不许他们准备什么,因为主子爷什么都没说。

直至如今,也可能是误会呢。

于是曲氏更是愧疚。

到后来那几日,家里气氛都不对了,小心翼翼的。

长久没跟姐姐相处的曲二丫,到了初七这一日,一早上跟着曲迆。舍不得姐姐走。

可午后,府上的车还是来了。

来的还是当初送她的那个车夫。

曲家人恋恋不舍的将人送上车,这回车夫收了打赏。

曲氏和曲二丫都哭了,曲江也是眼圈发红。

曲迆摆摆手,坐回骡车里。

回了府里,十四爷不在,他们还在宫里领宴。

要十五才能自由。

曲迆跟众人问候过,先去更衣。

到了这会子,最迟钝的七喜也猛然明白了,对她就各种客气起来。

曲迆挺不是滋味的。

晚上的时候,终于见着了十四爷。

十四爷笑道:“回去高兴吗?”

“高兴,奴才多谢主子爷,奴才家里人都感谢您。”曲迆道。

“那就好。今年生辰就不送你礼物了,来年再送。”十四爷道。

这话,简直就可以翻译成来年身份变了,我再送你。

曲迆只能谢过他了。

一连忙活到了十五。

到了十五的家宴,侧福晋也出来了,她其实还没满月呢,差三天。不过府里过节,她还是出来了。

十四爷叫人将家宴依旧摆在了徐善堂里,里外烧火,倒也暖和。

侧福晋月子里养的极好,所以看着胖了些,正是好看。

家宴过后,没两天内务府的消息就来了。

礼部拟定的日子是六月初一。

这个日子是合了十四爷和完颜氏的生辰算出来的。

十四爷一早就叫人核算了一下适合曲迆的日子。

一般来说,格格进府,不看这个。

不过十四爷既然叫人看了,瑚嬷嬷就叫人看了。

适合的日子就是二月初九和三月初六。

十四爷选了三月。

十四爷笑道:“叫她多适应一个月。”

瑚嬷嬷真是觉得这纯属脱裤子放屁,不过主子爷高兴,她没话说。

距离六月还有半年,府里也不用太着急,反正大头是内务府那边的。

倒是过完年没多久,直郡王就要北上,给他女儿送嫁。

十三爷来了十四爷这里几次,大概意思是问十四爷准备做什么。

他是做哥哥的,觉得自己都有差事了,十四没有,就过意不去。

十四爷与他吃饭,笑道:“急什么?按说咱们这年岁,说不得就不能如今就发迹。十三哥你有了差事做,就去做。我等一等。只是十三哥你这个人脾气直,讲义气。如今跟着大哥出去,只是个差事。老大如今烈火烹油的,咱们凑上去,是要被油崩着的。”

十三爷笑起来:“十四啊十四,你十三哥也不傻吧?”

十四就作揖告罪。

十三爷笑呵呵的吃了这顿,就走了。

因这个,还特地回去嘱咐了兆佳氏,要是六月回不来,就叫她过来十四爷府上帮衬着。

二月初三,直郡王起程给他女儿送嫁。

说实话,这几年送出去几个公主郡主了,就没一个比他的女儿风光的。

外头人有的羡慕,有的也只摇头一笑。

城外,皇子们恭送直郡王和十三爷走了。

九爷忽然咂嘴:“送皇阿玛出城,也就排场了吧?”

十爷大惊,往前走了一步撞在他后头。

九爷也是大惊,嘿!就你有个嘴是吧?

关键是,九爷秃噜嘴就算了,还有人接话!

三爷欠儿欠儿的来了一句:“就是,老九你说太子爷要是出京,是什么排场啊?”

九爷……九爷恨不得先把自己掐死,叫你嘴欠,勾出这更欠的。

于是九爷打哈哈:“啊?呵呵,今儿天气挺好啊,这小风吹得,嘿!凉快!”

三爷恨恨,怎么没吹死你?二月春风似剪刀啊。

关键是九爷仗着岁数小,能这么胡说,三爷就……反正这话说的就挺不像个哥哥的。

四爷五爷也懒得周全他了。

至于太子爷出京什么排场,没人见过,太子爷没有单独出京的机会和资格。

这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十四爷看着哥哥们闹了一出,自己倒是一点也没沾。

八爷凑过来道:“府里安顿的怎么样?八哥如今管着内务府呢,你有要求别客气。”

“如今什么都好,八哥别忙了。我要有要求,还能不提?”十四爷笑呵呵的。

八爷心说十四大了之后,就与他疏远了。

这四哥和十四弟不愧是一个额娘生的,性子还真是……一样的。

十四爷府上,当针线房的人来给曲迆量身的时候,曲迆就知道,基本定了。

只是恨不能亲口问十四爷,究竟是哪天?这靴子掉下来就算了。

这悬着可太……悬着了。

可不能问啊,怎么问?只能等着了。

不过她委婉的打听,您几位给我做的是哪个季节的衣裳呢?这么打听就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