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郑云帆那性子，说的话，那眼神，八九成和伏龙殿真有仇。而叶天南这个人就是个狐狸性格，虽然武学上天资聪慧，但是为人行事处处抢占先机，如此会算计，谁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然。

也不是说叶天南这个人就和伏龙殿有关系，只是目的不明，张铭自然多了个心眼。

睡了。

张铭没醉，但是酒劲不小，这一夜上面有曹三岁守着，张铭睡的无比踏实。

第二天一早。

张铭还没醒，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正是曹三岁。

曹三岁一进房间，就左看右看。

迷迷糊糊的张铭坐起来，开口道：“老家伙，你看什么呢？一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孙女呢？”曹三岁反问道。

张铭无语道：“她不是有自己房间吗？你来我这里找干嘛？”

“我明明昨晚看见她陪着你进门的。”曹三岁突然神秘兮兮得道：“你们昨晚就没有那个？”

那个？

张铭一瞪眼，叫骂道：“你们曹家人怎么都这副德行啊？我说了我对你孙女没兴趣，她跟着我办事还行，其它事我用不着她。”

“小爷。你昨晚喝醉了啊。”曹三岁又道。

张铭无奈了，回应道：“我没喝醉。就算我喝醉了，也不会乱来。”

“那可不一定。”曹三岁无赖道：“我孙女要是肚子大了，肯定是你的。”

这老头有毒。

就在张铭想要脚踹走曹三岁的时候，曹婴却在外面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条男式内裤。曹婴扭捏着进来，脸上挂着媚笑，只是一见到曹三岁，顿时懵了，收敛了尴尬得笑容。

“我……我给主人送内衣。”曹婴连忙道。

曹三岁嘿嘿笑道：“小爷，还说你们没事？”

“真没事。”张铭白了一眼道：“行了。你们出去吧。我再睡会。“

曹婴将衣服放在桌上，又取出了一张张面片道：“主人，今天早上好多人来找你呢，你不想见见？”

好多人？

张铭本来躺下了，却又坐起身子，揉着头道：“谁找我啊？”

曹婴坐在床边，曹三岁顿时知趣得走了。

一张张面片出现，足有十五六张。

曹婴笑着道：“来了十五六波人。其中十三个是各大世家的大小姐。有岳家的，有黄家的，有赵家的，还有上官家的。还有一个人，你见过。但是你肯定想不到。”

见过？

张铭愣住了，看着一张张名片，最后看向了其中一张。

“周凝！”张铭无语道：“她给我面片干嘛？一早送来的？”

曹婴娇笑道：“是啊。一早派人送来的。还说，要是下午有空，想约你喝茶。”

周凝跟肖世南看着就是青梅竹马啊。

而且看肖世南那神态，似乎对周凝很上心啊。

张铭迟疑了一下，在见到曹婴神秘莫测的笑容时，顿时开口道：“你这什么笑容？或许她只是找我有什么事要说，也可能是肖世南要见过，或者周家什么人要见我。再说了，你把这些名片交给我什么意思？你家主母让你跟来，就是让你帮我挡着女人的。你把这名片交给我，这不是寒了你主母的心吗？”

“没有啊。主人。”曹婴故作无知道：“我只是以为，这些大小姐，或许找主人有正事要谈。主人不是说了，周凝或许找您，只是帮肖世南传话呢？”

这特么可能吗？

肖世南有张铭电话，真要见面，一个电话就行了。

张铭被怼了，心里很不爽。

曹婴有事娇媚一笑道：“好了。主人，不逗你了。不瞒主人说，其实周凝的事，我知道一些。这女人可不简单，据说肖世南是喜欢她的，但是她却对肖世南若即若离，说白了，她就是将肖世南当备胎。而且，还听说，这女人和叶天南、郑云帆都有过交集，她的交友范围之广，连奴家都自叹不如。”

这么厉害？

张铭愣了一下，开口道：“我怎么看不出来她是这种人啊？”

“有些人光看可看不出来。”曹婴低声道：“要不，主人下午找机会和她喝喝茶？反正周家准备的是晚宴。今天白天，您有的是时间。两点约出来，喝喝茶聊聊天，三四点钟回房间，等办完事六点钟也就差不多。不过主人您可千万别累着，晚上还有宴会要参加呢。”

张铭惊愕得看着曹婴，无语道：“你倒是业务挺熟练啊？”

“我可不熟练。”曹婴羞涩道：“人家还没跟男人好过呢。不过时间上安排，倒是很在行。主人，我已经帮你回过话了，下午在斜对面的茶楼见面，我想你肯定愿意参加。”

这路数不对啊。

曹婴说的不错。

张铭的确好奇周凝这女人到底什么样，打心底来说，他也算是给肖世南把把关。在张铭潜意识里，肖世南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如果周凝真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张铭自然要提醒肖世南。

不过，曹婴这么擅自做主，却显然不寻常。

张铭冷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主人。你看男人倒是挺准。但是你对女人一无所知。”曹婴轻声道：“周凝这个女人如果真和传闻中的一样，一个女人敢在叶天南、肖世南、郑云帆以及主人之间游走，这样的女人绝对不简单。而且还有一点，主人恐怕并不知道。叶天南、肖世南、郑云帆，这些高手的名头，只是单纯指你们男人。而江湖年轻一辈中的女子，周凝武力位列前三，和叶凝烟、上官云嫣不分上下。”

这么厉害。

当年张铭挑战的都是男人，自然不会和女人过招。

这女人不简单啊。

张铭迟疑道：“行。那就见见。”

周家老爷子周明伟八十大寿，寿宴就在今晚。

烟湖镇的人越来越多。

能来到这里的，自然都是江湖上的人物，至于世俗的金融财团，就算再有钱，还不够资格入烟湖镇。其实这些人就算能来，也不敢进来，世俗融入江湖，那就是受虐。

一上午。

栾小雨还是没回来，也不知道哪去了。

中午吃过饭。

张铭稍微坐了一会，在曹婴的静心打理之后，便依照曹婴安排的时间去了茶楼。

曹婴没有跟去。

张铭走进茶楼，一名年轻少女便主动道：“张先生，我们家凝姐在二楼雅间等您。请张先生自己上去吧。”

独自一人上去？

张铭点了点头，便上了二楼。

二楼雅间，临湖的精致，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周凝一改昨日装扮，身穿刺绣蓝底银鱼纹的旗袍，挽起长发，手持檀木小扇，见到张铭出现，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江南女子大家闺秀的端庄神态。这一抬眉，一露齿，便让男人心中充满了无尽遐想。

“凝儿小姐，今日好漂亮啊。”张铭笑着夸赞道。

周凝小扇掩面轻笑道：“今日派人冒昧拜访，还望张先生不要见外。”

“没事。”张铭笑着开口道：“我看凝儿也是性情中人，既然大小姐亲自派人约我喝茶，想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当然，如果凝儿小姐找我聊聊风月，我也却之不恭。”

周凝咯咯一笑，如同银铃，笑问道：“张先生快人快语。就是不知道，张先生想和我聊要紧的事，还是聊风月呢？”

“风月的事，难道不要紧吗？”张铭身子前倾，手很自然得放到了周凝的手背上。

周凝抬眼看着张铭，显露出一丝娇媚笑容，慢慢收回手道：“张先生，就算聊风月，未免也太快了。”

“快吗？”张铭握住了周凝的手，笑着道：“我这个人性子直，喜欢的就想立刻拿到手。有些事快没关系，但是该慢的时候，我比谁都慢。周小姐约我聊风月，那我们就简单点。要是其它事，似乎也没什么好聊的啊。”

话音落下。张铭硬生生将周凝拉到了面前。

周凝惊呼一声，却没有过度反抗，只是看着张铭的面容慢慢靠近。好一会，周凝才抬起折扇，却什么都没说。

张铭松开了手道：“无趣。凝儿小姐，咋们都是成年人，有些事不用那么拐着弯来。大家都很忙的，要是凝儿小姐，没做好准备，那我就先走了。要是凝儿小姐有想法，我房间就在对面，我等您十分钟。总之，你想做我女人，很简单，先让我得到想要的，然后怎么勾住我的心，那是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