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看你的表现。”
“看我这记性,就这一小会儿就忘了。”
钱美瑶拉了拉身上双肩包的肩带,跟着佣人一起把温璟抬下邮轮,放到了她的游艇上。
游艇跟钱董超豪华邮轮比起来跟芝麻粒样,看上去十分寒酸,可内里却别有乾坤,三居室,厨房,洗手间一应俱全,这比温璟想象中只能搭载两三个人的小游艇要好的多。
钱美瑶把温璟安排在主卧中,温璟透过窗口看着闸口缓缓开启,铁链和滑轮锯齿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未传远,就已经被风吹散。
那扇石门足有四十多米宽,如此厚重的石门,一升一降需要巨大的动力,犹如怪兽一般叫嚣着,带着海水不断上升。
石门上升的速度很慢,越是如此带给温璟震撼越大。
这一幕似游戏中的场景,竟然真实的在现实生活中出现,饶是温璟见多识广,仍是不禁感慨钱董在这个地方花费的精力和物力。
这个地方如此隐秘,钱董会如此轻易放他离开?
温璟深眸色深深,手不自觉轻捻身下的床单。
游艇上只有钱美瑶和温璟两人,她进入驾驶舱将游艇调到无人驾驶模式,拿着航海图坐在温璟的身旁,“你看,我们现在在这里,前行两个小时左右会到达一座孤岛。岛上因为毒物多,只有几个精通制毒的人在上面。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到上面住一段时间。”
“孤岛离这里距离近,在钱董的势力范围。”
毒物多,有中毒的危险,那些东西比看守他的人要难缠,温璟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容易逃离的地方养伤。
“也对哦,那座岛上的人都是钱董的手下,钱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一些不听话的人,丢到那座岛上喂那些毒物,把那些东西养的体型庞大,那蟒蛇一口能把牛脑袋给咬下来。”
“……”
“别怕,有我呢。”钱美瑶掏出一个柱子制成的小笛子,“钱家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笛子,这个笛子是用来控制那些毒物的,等有空我教你如何使用它。”
钱美瑶似乎是真把温璟当成钱家人,她还掏出一些零散的小袋子,她把那些东西一股脑的摆在床头柜上,“这些东西有的可以克制毒物,还有的是教训一些不听话的人。”
钱美瑶在这里熟练地挑挑拣拣,“你看这几个,它们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毒物的,亲测过,有效。”
“对付毒物的药,对人身体没有害处?”
“我也不清楚,都是他们给我的。”钱美瑶对这些丝毫不关心,“应该是没有害处的,不然钱家人也不可能如此高寿。”
温璟瞥了眼那些一样的油纸包,一样的包装,钱美瑶能如此快速的识别,辨认出来,说明上面有记号。
温璟还没来得及找到上面的记号,房间中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钱美瑶急忙抬头看向窗外。
窗外,一团团乌云压在天边,随着游艇的不断前行,距离乌云越来越近,好似下一秒就能把游艇给吞噬掉。
不好,要变天!
钱美瑶习惯在海上生活,时常遇到恶劣天气,她反应极快,快速把那些五花八门的药收到她的随身小包内,跑向驾驶舱。
一会儿她又折返回来,“起风了,我看着风浪一时半会停不了,海面上不比陆地,我们可能要去孤岛避一下。你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那些毒物伤害你的。”
钱美瑶信誓旦旦。
温璟知道在海上遇到恶劣天气危险重重,他虽想远离这片海域,可也不能拿命去冒险,他点点头,“辛苦你了。”
“你是我男人,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有什么辛苦的。”钱美瑶笑嘻嘻的说完,对着温璟扮了一个鬼脸离开。
温璟看了眼掉落在床头柜一旁的一个油纸袋,忍着身上的疼弯身捻起。
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刚才还晴空万里,眨眼间,风雨交加,大作的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游艇上,那毫无间歇的声响全方位的包围着的温璟的感官,压抑又令人烦躁。
特别是游艇跟着风浪上下颠簸,忽高忽低,这种感觉跟在邮轮上不一样,邮轮、大,风浪小,跟摇篮似的,晃的人昏昏欲睡。
现在晃的厉害,温璟有种要吐的感觉,他用手抚着胃部,就在他难受的要受不住的时候,钱美瑶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不舒服?”
钱美瑶看着温璟苍白的脸色,面露担心,她给温璟喂了两颗药,“这药专治晕船,吃上去就好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尽量把游艇驾驶的平稳一些。”
钱美瑶想要给温璟喂点水,游艇晃的厉害,水撒到温璟身上。
“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擦。”
钱美瑶一边稳住手中的杯子,边用纸巾给温璟擦拭。
钱美瑶飞扬跋扈,性格骄纵,在温璟面前却如此的小心翼翼,温璟漆黑的眸有异样的情绪闪过。
钱美瑶看着手中只剩下小半杯的水的杯子,她犹豫下喝了口水,含在口中,靠近温璟。
温璟见状,面色紧绷,侧开脸,手抵在钱美瑶的身前。
“哼!”钱美瑶心生不满,对着温璟重重哼了声,“铁石心肠!”
语落,钱美瑶仰脖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砰的一下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她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去,双手叉腰站在床边,“你的那个心上人,她就那么好吗?”
好到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见一个爱一个,她都投怀送抱了,他怎么还无动于衷?!
是她不够美?
不会!
钱家人都说她漂亮无双,是那些男人有眼无珠!
不是长相问题,那是性格?
她已经很收敛了,在他面前都成了佣人,被钱小八一次次嘲笑。
啊啊啊,他对她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只要他说,她就改!
温璟没有说话。
不管宋颜好不好,都是他无法忘记的那个,失去她,生命好似失去了底色,浑浑噩噩的过活,跟行尸走肉一般,看似光鲜,实际上早已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