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从晚上八点开始。”
根据乔安提供的时间来看，那人是八点以后进入店内的，店里的监控坏掉就是不想让他们查到那个男人。
“晚上八点客人多，前台那边人要多一些，除了顾客，店内的大部分员工因为要确认上菜不出错，都去过前台对了菜单，至于碰监控的……”青柠的手轻捻着筝弦，“前台的小刘是八点以后第一个碰过的，第二个是……”
青柠把八点以后和她从房间离开后所有碰过监控的人都详细说了出来，乔安因为太过惊讶，嘴巴微微张开。
天呐，这个女人是个宝藏，记忆力和观察力竟然如此厉害，有她在，还用监控做什么！
乔安差点没有忍住给她鼓掌。
冷静冷静，乔安急忙正色，“四个人，不多。”
破坏监控的，多半是受人指使，只要查一下联系人，通讯记录，以及银行流水交易记录就能查个七七八八，怕就怕青柠有所隐瞒。
不知道是不是乔安的错觉，总觉的青柠跟佟经理都有点古怪，她知道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人，可又想快点找到那个对宋颜不利的人，打的他连娘都不认识。
心里有事，乔安没了胃口，搁下筷子，靠着椅背，打趣说：“青柠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这里摆着，你还能对宋宋念念不忘，信念可嘉。”
青柠因为乔安的话白了脸色，而顾衍城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他示意青柠离开。
以前，顾衍城从不赶她，青柠因为顾衍城的举动微微一愣，随后点头，起身，迈着袅袅的步子离开。
关门声响起，顾衍城正色，“你在试探我跟青柠的关系。”
“对。”
青柠长相漂亮，会弹古筝，又被顾衍城藏在火锅店内，这不是明摆着把她当成宋颜的替身吗？
这是浪费一个女人的大好年华，对青柠不公平。
乔安承认的干脆。
“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包厢中有空调，温度适宜，吃了火锅，顾衍城身上开始往外冒汗，他把领带稍稍向下拉了下，挽上白衬衫的袖口，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顾衍城的五官不似温璟的深邃立体，带着一股夺人的压迫之势，他凤眸，鼻子不算高、挺，唇薄厚适中，五官虽不似温璟那般精致组合在一起，却意外和谐好看。
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的身上特有的温润如玉的气质，那种温柔跟青柠很契合。
乔安仔细审视过两个人后，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额，她是不是在乱点鸳鸯谱了，可能是单身久了，习惯被喂狗粮，看谁都好像有奸情。
乔安急忙压下心中的小心思，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
而乔安对面的阳阳，似乎对于八卦并不感兴趣，他摆弄着手机，手机里有游戏声音传出。
臭小子，这是笃定宋颜是不会嫁给顾衍城是吧，乔安没忍住抬起桌下的脚，踢向阳阳。
阳阳反应极快，乔安的脚刚要碰到他，他快速移开腿，乔安的脚落了个空，她意兴阑珊的靠着椅背。
包厢中安静下来，顾衍城摸出根烟，在手中把玩，“青柠原是个富家千金，家道中落，被仇家追杀，被我救了下来。因为亲人惨死，她一度心灰意冷，想要寻死，我本来安排她出国，被她拒绝。见她喜欢弹奏古筝，我就把她安排在了店内。”
原来是英雄救美的戏码，美人想以身相许，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的意思是，她在店内闭门不出，也是她自己的意愿？”
“因为之前遭遇痛苦，她惧怕跟人交流，除了店内的人，她没有朋友。”就算是店里的人，能跟她说上话的也没几个。
“所以她对你很依赖。”
顾衍城闻言蹙眉。
乔安轻耸下肩膀，“女人的直觉。”
在绝望中抓住的浮木，不再想放手，这是本能，乔安不再说话，静等顾衍城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顾衍城虽有了名单，却没有急于行动，就在他打电话让朱青带人过来的时候，佟经理再次叩响包厢门。
“老板，监控的事情有眉目了。”
这么快！
不会是佟经理急于甩锅，才推出个替罪羊吧，乔安在心里嘀咕。
佟经理在顾衍城的视线下愧疚的低头，“视频的是，是……是我我指使人做的。”
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阳阳和乔安相视一眼。
“老板，那……那个兼职工其实是我远房亲戚，我……我是因……因为……”
“因为什么？”
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他也不能去伤害宋颜！
顾衍城语气表情冷的骇人，口中蹦出的每个字都好似要佟经理给冰冻住，佟经理浑身瑟缩下，“我……我听说老板一直在找的人怀孕了，孩子不是老板的，所……所以我……”
“混蛋！”
就算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也需要他来决定孩子的去留，跟他们这帮人有什么关系！
顾衍城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佟经理的身上，佟经理没有躲避，被砸的头破血流，“所有的事情我会一力承担，求老板看在我在店内兢兢业业多年的份上，放过我那位亲戚。”
“他差点让颜颜一尸两命，你觉的我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放过他？”
“老板，他是因为的威胁才这么做的，这事……”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你的实力强？”
真有把柄落在佟经理的手里，那人大可以拿着被佟经理威胁的证据来找他，他完全有能力帮助那人摆平佟经理，那人与佟经理为伍，就该想到事发后会有怎样的惩罚。
“老板……”
“那人呢？”
“我……我不知道。”
佟经理眼神闪躲，顾衍城看似温和，其实一直是奖罚分明，做错事情，如果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给个口头警告就过去了，如果是原则性的错误，就没有饶恕的必要。
顾衍城起身，扼住佟经理的脖子，将他掼倒在地，“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那人现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佟经理被摔在地上，脑袋一阵嗡嗡作响，他面色痛苦说：“刚刚他来医院，我发现有人跟踪，就……就先让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