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经过修复的戒指,这个戒指宋颜十分熟悉,那是在法国那场婚礼上的“道具”,她的心不可遏制的狠狠一疼。
戒指都掉了,那他的人……不会的,温璟水性好,别人都能安全上岸,就连先一步被丢到海里的云婧也安然无恙,温璟怎么可能会死亡。
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一带海域又没有鲨鱼之类的,温璟只要在那片海域,会被找到的。
宋颜淡淡看了眼手机屏幕,朝着房间走去。
她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这跟乔安意料中的不一样的,乔安担心宋颜是在强撑,她急忙跟上去说:“宋宋,你心里难受的话,可以跟我倾诉。”
“我为什么要难受?”
她是恨温璟的,温璟是死是活跟她无关,宋颜在心里跟自己的说,可眼睛已经有些承受不了,她生怕乔安看出什么,扭过头,进了房间。
等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宋颜的眼泪夺眶而出,快速从脸颊上滑落,落进口中,一阵咸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
宋颜想要把跟温璟有关的东西,全部都剔除出她的世界,开始在房间中疯狂地翻找。
可她翻遍房间,连温璟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要说能跟温璟扯上关系的只有阳阳了……
阳阳是她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她总不能把阳阳给丢了。
宋颜在床边坐下,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青州天气是真的冷,就算是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也有一股冷气从她的脚底板往上冒,就算是宋颜用力把自己抱成一团,都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比起青州的冷,宛城的天气就好多了。
此时,她竟然有点想念宛城,想回那里生活了。
……
此时,与宛城海域相通的另一片海域中,一艘庞大奢华的轮船正停靠在一处岛屿旁。
岛屿上,人迹稀少,树木茂密,这是钱董的私人岛屿,他把邮轮停靠在这里,补充邮轮上的给养。
邮轮上,众人在忙碌的搬运东西,钱董坐在邮轮上一间几净明亮的房间内。
房中是欧式的装修风格,黄色的蕾丝纱窗,沙发茶几,那渐近的黄色如同金子般将房间映衬的金碧辉煌,看上去就是一个壕。
钱董面前的三米多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色香味的美食,他坐在首位上,拿着刀叉,切着盘子中食物,身旁伤愈的秘书正在认真的给他布菜。
与他这边的美满生活不同的是,在窗边有个用黑色铁架子吊起来的一个人,他身上衣衫褴褛,身上一道道用皮鞭抽出的伤口皮肉外翻,新伤叠着旧伤,触目惊心。
他修长的四肢被铁链拴住,呈大字形挂在窗边,他头耷拉,明显是晕过去了。
钱董插了块牛肉放在口中,细细的嚼着,他习惯了吃饭的时候,被人狠狠凶狠的瞪着,然后皮带抽、打身体的声音如同最美妙的音符,让他心情愉悦,胃口大开。
此时,少了这些让人每个细胞都好似处在兴奋中的东西陪伴,钱董口中的食物有些味同嚼蜡,他吩咐秘书,“把他弄醒。”
“是。”
“弄点参汤和药品吊着他的命,不要让他死了。”
温璟是块硬骨头,那么多天了,一天被虐昏数次,他愣是一句讨饶的话都没有。
钱董为了让温璟低头求饶,他许诺只要温璟肯下跪求他,就放他一条生路。
温璟刚开始同意,等身上的链子一松,他不顾身上的疼痛,朝着钱董扑去,如果不是大眼男对温璟早有防备,在他冲向钱董的时候,用力扯了下链子,将温璟拉倒在地,钱董是不会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吃早餐。
像温璟这种百折不挠的人少见,钱董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
他还没等到温璟哭求他的那天,温璟不能死。
秘书应了声,按铃让医生和大眼男过来。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穿灰色套装,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手中拿着一个长鞭进来。
秘书急忙叫了声,“八小姐。”
“滚一边去,省的我想扒了你的皮。”钱美瑶甩了下手中的鞭子,秘书急忙躲到一旁。
钱美瑶,钱董的双胞胎姐姐,两人都是那种离经叛道的,可又谁都看不上谁。
钱董不喜钱美瑶整日跟个男人样,喊打喊杀,动作行为粗鲁,钱美瑶讨厌钱董阴险,喜欢背后使绊子,擅长折磨人,磨磨唧唧的不给个痛快。
两人是钱家最小的两个孩子,深得长辈宠爱,钱美瑶跟钱董互撕了多年,都没有撕出子丑寅卯,却养成了谁那有热闹,谁就往哪凑的习惯。
钱美瑶拉开椅子在钱董身旁坐下,拿过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听说你最近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什么叫不该惹?”
“说白点就是惹不起。”钱美瑶抿了口酒说:“我就看你怎么作死的?”
“我是想死,可惜阎王不收啊。”钱美瑶是钱董的死对头,她碰过的东西,钱董是不会再染指的,他丢开刀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邮轮上都有定位系统,我只要想找,你就算是躲到猪圈中,我也能找到。”
再说,钱董的产业她一清二楚,他的邮轮已经在海上漂了两月有余,需要进行补给,离宛城最近的只有这座岛屿了。
而且这座岛屿十分隐秘,一般人发现不了,钱董肯定会先暂时在这里停留,避风头。
钱美瑶在吃食上没有钱董讲究,会享受。她看着满桌子美味佳肴不由咂舌,压根不管钱董的反应,开始大快朵颐。
“吃完了赶紧下船,我这里不欢迎你。”
“好啊,我下船就全世界嚷嚷你在这里,让他们来找你。”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青州温家啊。”钱美瑶招手让秘书过来给她剥虾,她喋喋不休说:“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温家,温家底蕴雄厚,那是你能招惹的起的吗?我听说温璟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算是有……”
“你说的是他吗?”
钱董朝着窗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