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玺听了也很震惊,无缘无故出了这种事儿,方洁在里面确实担了很大的责任。
不过越是严重的问题,越应该保持镇定,着急没什么用,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孟天玺想了想道:“姐,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比如……”
话未说完,方洁忽然神情一紧道:“有没有可能是张萌?”
张萌一旦胡闹起来,什么事儿都做得出,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是没有嫌疑。
既然能偷方洁的内衣,为什么就不能偷方洁的钱?
但孟天玺最终还是沉吟着摇了摇头,因为判断一件事情,首先要考虑这个事情发生的动机,如果是张萌偷钱,她的目的是什么,镇长的千金衣食无忧,三万块钱虽然不少,但是张萌应该也不缺这个钱。
如果假设是为了嫁祸孟天玺,有这个必要么,更何况张萌根本就不知道方洁有那三万块钱。
所以考虑这件事情最接近的途径,应该是从知晓方洁手里有三万块钱的人里面入手。
孟天玺考虑到这一点,立刻问方洁道:“姐,你家里丢了钱,是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是一直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像根本没被偷过的样子?”
“当然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了,要是翻得乱七八糟,我早就知道了呀……”
说到这里,方洁也不由心中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孟天玺。
孟天玺点了点头说:“姐,你猜得没错,偷你钱的人,本来就知道你手里有三万块钱,而且好像还对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了解,下手之后不留痕迹,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反而可以把范围内的嫌疑人缩小。”
“那么……”
方洁一直望着孟天玺的眼睛,思维却有点跟不上节奏了,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根本就静不下来。
孟天玺想了想道:“姐,你先别急,这件事我差不多心里有数儿了,我们先去你家看看实际情况。”
“那……好吧。”
方洁见孟天玺暂时先不肯跟自己明说,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考虑的,不过看孟天玺胸有成竹的样子,方洁就点头同意了,暂时没有多问。
这也正是方洁最聪明的地方,世界上有那么一种女人,自己心里没谱,一旦遇事又慌里慌张,问这问那,甚至还哭天抹泪,满口抱怨,这样的女人不仅自己无能,还活活的坑死队友。
幸好方洁不是这样的女人,虽然心里着急,但至少她表现的比较冷静,最重要的一点,她信任孟天玺。
不要小看这一点,信任,看似虚无缥缈,但却是人与人之间相当重要的一种东西,也正因为信任的存在,很多看似绝望的处境往往能出现惊天逆转的大结局。
这句话看似很难理解,但是反过来想就很容易明白了。
信任的反义词是什么?
猜忌,世界上有多少悲剧,是因为无端猜忌所造成的恶果,这样的例子已经不少了吧。
所以,信任很重要,方洁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孟天玺。
两人去了方洁的家,小瘌痢也想跟去,但是看到两人的脸色太过郑重,而且这件事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小瘌痢很明智的停住了脚步。
方洁的家一如往常,除了放钱的柜子被方洁自己翻得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有改变。
孟天玺站定脚步,沉吟半晌,转头问方洁道:“姐,我们现在再回到一开始的假设,知道你手里有三万块钱的人,我们所知道的,屈指可数。”
方洁迟疑着点了点头,她确实跟不上孟天玺的思路,所以也不知道孟天玺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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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方洁只是极力回想着说:“一共不就是只有……三个人么?”
孟天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还是顺着方洁的意思说道:“我们先来确定这三个已知人物的身份,当时陈凤山把三万块钱交到你手里,在场只有三人,我,你,还有陈凤山……”
方洁听着却摇了摇头说:“可是这不可能呀,我们三个怎么会有嫌疑?你肯定不会,我也不能偷自己的钱,而村长当时把钱交给我,又何必再偷呢?他不给我不就完了么?”
孟天玺笑了,因为方洁说得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儿。
方洁见孟天玺居然还有心情笑,急得直跺脚道:“天玺,你真要急死姐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什么笑嘛。”
孟天玺只好收起笑容,安慰着方洁说:“姐,你听我说,你觉得已知的三个人里面,谁的嫌疑最大?我的意思是说,你什么都不用考虑,我们就是确定这三个人里有一个是小偷儿,那么你的第一反应,你会怀疑谁?”
方洁一愣,下意识的道:“陈……凤山……”
“对,应该是他,也必须是他。”
孟天玺说着说着忍不住又露出了笑容,这是一种欣慰的笑容,方洁的第一反应,怀疑的人是陈凤山,同时这也说明,方洁最信任的人还是孟天玺。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不会骗人,也正说明了孟天玺在方洁心目中的地位。
“哎呀,你还笑。”方洁又忍不住跺了跺脚,终于还是充满了迷惑道,“可是,怎么可能是陈凤山呢?”
“怎么不可能?”
孟天玺断然打断道:“你想想,这笔钱,陈凤山为什么要交给你保管,而他在交给你保管之前,又有什么人知道这笔钱,我和你现在只知道有三个人的存在,可真实情况不一定就是这样,通过陈凤山知道这笔钱的人,可能会有很多,而且陈凤山把钱交给你保管的动机,应该也很值得怀疑吧。”
方洁听了也一时间沉默不语,确实,如果按正常程序来说,方洁根本就没有权利保管这笔钱,最起码,也要经由村委会,由财务统一保管吧。
不过陈凤山当时的说辞是,交由方洁保管这笔钱,便于即时调动,村委会事务繁多,陈凤山也没多少精力主管学校这边的事情,所以就便宜行事,这笔钱由方洁支配,如遇较大数额的支出,让方洁提前打个报告就好了,口头报告也没问题。
而当时方洁一心想为学校的发展,又确实需要这笔资金,所以就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太唐突了。
毕竟不出事儿还好,一旦出事儿,方洁就得担责任。
方洁意识到这一点,也不觉心中犯愁道:“可是天玺,如果说还有别人知道这笔钱的话,那嫌疑人就没办法猜测了,可能有一个,也可能有一百个,我们根本就没办法确认呀!”
孟天玺笑着摇了摇头说:“没必要考虑的这么复杂,我们只需要抓住主要矛盾,复杂问题简单化,管他陈凤山背后有多少人知道,但是知道这笔钱的人,却只能是通过陈凤山知道的,我们只需要牢牢抓住陈凤山这条线就好了,这笔钱无故丢失,陈凤山脱不了干系。”
方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真的没想到这一点,天玺,经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丢的那笔钱,好像很快就可以找回来了。”
确实,孟天玺的一番分析,绝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分析,他还要由浅入深,逐步把方洁带入进来,同时在这个过程里,也一点一点的增加了方洁的自信心。
所以方洁现在真的不是一开始那么得紧张了,甚至还平添了几分自信,这一切都是孟天玺的功劳。
不过对于失窃事件的关键点,方洁还是满脑子糊涂,当下想了又想,方洁还是无可奈何的求助孟天玺道:“天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我还是想不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