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就知道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还没守住自己的心，才会让人有机会将它伤害得七零八落。

她，是真的恨自己。

“噗——”

她倒下，半跪在地上，仰着头也逼不回眼里的泪。

“王妃！”一声声担忧的呼唤，让她知道，她还有事情没做。

她拿出匕首，割下一块白娟，用鲜血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她挣扎着起来，回过身，不再落泪，冷漠的眸子看着独孤云不再有一丝温度。

“当日我说过，你给了我庇护，我会为你医治好你的寒毒。你已经有未婚妻，这场婚姻对你而已不过是一场游戏，于我而言……”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的白布往前一扔，说道：“独孤云，我们从此两清了。”

白娟在空中打了几个漩，缓缓落在地上，众人看清了上面血红的大字。

——休书。

将休书扔下，萧以沫转身往外走，马车正好停在院子外面，四风和夏雨从马车上下来。

“小姐，我们走！”夏雨来扶萧以沫。

萧以沫在夏雨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在进去之前，背对着独孤云，幽幽道：“我希望，我们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永不再相见。”

独孤云身体一震，身体无法呼吸，伸手捂住胸口，死死压住喉咙翻涌的血腥。

他看着她进了马车，看着夏雨驾着马车从别院离开，看着她一点一点走出他的生命。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腿像灌了铅一般艰难。耗尽浑身所有力气，他终于来到那封休书面前。

他捡起休书，血红的大字刺的他双眼生疼，一闭眼耳边又响起她说的话。

我希望，我们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

不！

他的人生没有她，还能称之为人生吗？

她现在要走，他让她走。可是他绝不同意，她永远的离开。

“保护她离开……”

说罢，他身子往前一倾，晕倒在了雪地上。

“王爷！”众人手忙脚乱地将他弄到屋子里。

“玉堂，你跟我一起去！”风澜拉住沈玉堂往外走，霖已经带着人在院子里等他们。

这里有黑衣，独孤云一定不会有事。萧以沫那边，需要一个大夫。

沈玉堂想起她看自己的眼神，想起她的失望，心中钝痛。

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他还有脸面出现在她面前吗？

风澜知道他的想法，说道：“不管她想不想见我们，我们都要保护她平安。她愿意见，我们就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愿意看到我们，我们就暗中保护，直到她安全为止。”

沈玉堂一震，点点头，跟着他们一起追了出去。

……

萧以沫靠在马车上，四风选了别院最好的马车，里面还备着火盆，里面还有冒着红星子的炭火。

可是，这点温度温暖不了她的身，她的心。

她看着炭盆发呆，脑袋泛空。

“王妃，我们去哪里？”夏雨在外面问。

她们刚才只是想着从别院出来，现在到处都是雪茫茫的原野，不知道要去哪里。

萧以沫双泪再次滑落。

她想回中域，她想……回家。

“嗖——”

“铮——”

凌冽的杀意卷着雪花飘来。

“既然不知道去哪里，那就让我们送你们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