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却脸颊凹陷的好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眼眶也是乌黑的,好像中了剧毒一般,但白若竹一眼就能断定他没有中毒。
还有他的袍子变的十分宽大,显然是突然瘦了太多,来不及做合体的衣服。
他一双眼睛浑浊而没有焦距,捂着头痛苦的大叫,就好像从精神病院跑出的重度患者。
宁燃皱了皱眉头,“又加重了。”
“记住你的承诺。”白若竹不想在这里多耽搁,她觉得屋里是一种让人沮丧到极点的气息,她不想多待,都怕自己被传染了。
宁燃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白若竹手伸进袖子里,取出了普灯大师的金身断指,让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朝二王子笼罩过去。
不想金光一碰到二王子,他就凄惨的叫起来,身上还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好像在铁板上烤肉的那种声音。
二王子身边的內侍脸色大变,急忙对宁燃说:“齐道长,这、这行不行?二王子不会有事吧?”
“他自己做的好事,不吃些苦头怎么行?”宁燃没好气的说。
內侍见他动怒有些不解,但大概他极得封尘的敬重,內侍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二王子叫的更惨了,白若竹直觉得耳朵痛,这样下去,二王子不会直接痛死了吧?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是封尘冲了进来,冲过去抱住了二王子。
“齐道长,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向宁燃问道。
宁燃冷哼了一声,“我是刚刚才发现,这小子竟供奉了邪神,否则他怎会有这么重的反噬?”
封尘脸色大变,应该也是知道邪神的,“怎么可能?我从未听二殿下提起过。”
“我刚刚去他旁边的屋子亲眼所见,还亲手毁了去,否则他活不过今晚!你知道邪神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供奉邪神的后果,如今只有这个办法能活命了,少不了要吃些苦头,但总比死的渣都不剩的好吧?”宁燃厉声说。
封尘看向白若竹,有些担心的问:“她的东西可信的过?这女人狡诈的很。”
白若竹一听干脆收回了金身断指,“信不过我就等死好了。”
“你别添乱了,现在只有她有成了佛的大能金身,那东西也只认她,就是别人抢了也没用。”宁燃这么说不知道真假,或许是真的,或许只是怕封尘想抢白若竹手中的金身断指。
不管怎么说,宁燃还是维护了自己,白若竹看他顺眼了一点。
她这金身断指一收,二王子就没叫的那么惨了,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他身上竟在冒淡淡的黑气,而黑气却不走,一直在他身上环绕着,还有些又重新钻回了他身体里。
那肯定不是好东西,也难怪他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封尘知道麻烦,突然朝着白若竹噗通一声跪下,“白大人,求你救救二殿下,只要二殿下平安无事,我封尘任你处置。”
白若竹本来想拿拿乔,给封尘点颜色看看,他之前没少给他们找麻烦。
但不想那黑气竟有朝他们飘来的势头,她不想染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急忙拿出金身断指,让光芒再次笼罩了二王子,那些黑气也被逼了回去,随着二王子不断的惨叫,不少黑气就化为了虚无。
封尘在旁边扶着二王子,一些黑气也进了他的身体,但他完全不在意,只是见二王子这般痛苦,眼眶也红了起来。
不管之前是否敌对,但封尘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样一个大将军,竟是落了泪,可见他是真心疼爱二王子的。
白若竹突然有些同情他,宁燃可是说二王子是老国王的儿子。
或许是二王子生母弄错了,又或许是她临终前放不下儿子,为了能让封尘尽心尽力的辅佐他,才撒了个弥天大谎吧。
唉,此刻封尘也不过是个疼爱儿子的父亲,罢了,她叹了口气,金光也落到了封尘身上。
封尘感觉到了,抬头冲她感激的点点头,“白大人,谢了。”
白若竹摇摇头,只希望这次之后二王子他们真的能不再找他们麻烦了,好好和丹梁国建立通商往来,她这趟的差事也算是勉强完成了。
这样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白若竹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二王子的惨叫声震聋了,终于二王子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先停停。”宁燃急忙叫住了,“怕是他身子挺不住,你去休息一晚,明日继续吧。”
白若竹有些不乐意了,“到底要多久?你一次和我说清楚,我这会归心似箭。”
“最多明日一次,完后你们就能离开,我保证。”宁燃认真的说。
白若竹收起了金身断指,罢了,也只能再耽搁一日了,她就是想强行离开,也没那个本事。
这次她绕了路返回,不想从杜仲书那边经过,两人还是永远不见比较好。
“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那个月丘王子?”宁燃走在后面问道。
白若竹停下来白了他一眼,“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还真是绝情啊,那杀了好了。”宁燃笑的十分奸诈。
白若竹突然叫了一声,“不对啊,他之前说有关于樱彤的事告诉我,但是什么都没说呢。”
她迈开脚步,朝着关押杜仲书的屋子走去。
“杜仲书,你说要告诉我关于樱彤公主的事,到底是什么?”她站在窗外问道。
杜仲书看到她本一喜,但听到她这话,脸又垮了下来。
他苦笑起来,“我该想到你怎么会是个轻易后悔的人。”
她不想看他这个样子,别过脸去,“说吧,你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杜仲书摇摇头,“旭日想她与我联姻,还对她用了药与我洞房,但我没碰过她。”
他眼睛紧紧的盯着白若竹,“我不想碰别的女人。”
白若竹心里跳了跳,急忙转身,“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希望你没骗我。”
“我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大概觉得她不相信自己,杜仲书有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