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人，战北暝这会儿就算是被气的心肝都疼了，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她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臣服于她。

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自己宠着的小姑娘，跪着也得继续宠下去。

微微俯身，把人困在了墙壁和身体之间，这小东西想要溜走，他未必能困得住她，得看紧点。

大手忍不住，曲着手指，又在夜兮的额头轻轻地叩了一下：“你这小脑袋瓜子，平日里挺灵光的，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犯浑？”

“你以为我蠢到相信，你那些个逆天的本事都是你娘教的？真正深居山里，与世无争的，养出来的小姑娘应该是唐小盏那样的。”

什么都不懂，单纯的不得了，傻傻的，谁都能欺负，谁都能骗走。

（唐小盏哼唧一声：我才不是傻傻的呢！）

可同样是山里养出来的，没接触过人群，他家小姑娘却偏偏聪明的不像话，什么都会，炼丹炼药还可以说的过去，可那杀人追凶的本事可不是从小深居山里天真无邪的小白兔该有的。

再加上他之前让暗卫查过她，也从她口中得住了之前的那些遭遇，明明之前连夜家的刁奴都能把她这小东西给偷偷买了，可之后这小东西却在一个人完成了夜家的历练，还打了夜家父女的脸，自己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养在深山的小白兔未免也懂的太多了。

灵阶天赋高是一回事，可她的身手并非灵阶天赋高那么简单，而是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熟练，那些杀招已经娴熟到变成了她的本能。

他怎么可能不去怀疑她的身份，他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她根本就不是夜兮的准备。

即便她不是夜樾的血脉又如何？

他乐意宠着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原来她这身体是夜樾的血脉，所以，她的血才可以作为媒介巫卜到夜樾的所在。

只是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换了一个人。

但是他刚刚听她说了，她是在慕容京的斗兽场上占据这具身体的，那就是说，一直以来，他看到的，所接触的，爱上的那个人都是她，没有别人。

夜兮这会儿虽然心底乱七八糟的，但也听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

乌黑的眼儿睁大，冲他瞪着一双水眸：“你早就怀疑我不是你要找的夜兮了？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战北暝挑起浓眉，扣住她的下颚，俯身又亲了过去：“因为我不在乎你谁，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他当初对她动心的时候就分的很清楚，他对她就是单纯的爱，而不是夹杂着什么恩情或者是对于夜樾的愧疚之意。

夜兮觉得自己好似个傻子，居然一直在纠集一件他压根就不在乎的事。

“你想听吗？”

战北暝知道，她这会儿这小脑袋算是稍微转过来点弯了，愿意和自己好好谈谈了。

“我曾经说过的，只要你想说，我就会听。”

可同样的，她不想说，他绝不会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