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只是企划部的一个小兵而已，创意文案这个职位是企划部最底层的员工了，和总监级别的高管之间还是隔着好几个级别的，对方主动说出愿意帮助她的话，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的事，她忙感谢道：“我还

是个新人，在工作中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需要前辈的指教，谢谢您的好意。”

柯汉文一脸欣慰模样，觉得：“性格可真乖巧啊，好可爱，好想帮她哦。”

刚刚这样想完，他就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难道阿忍喜欢的正是陶陶乖巧可人的性格？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阿忍现在的口味变成这样了吗？非常清淡呢。”

对于遥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高层的过分关心，陶陶不太会应对，只想快点离开，于是起身说：“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柯汉文笑意盈盈地说：“好的，陶陶，很高兴认识你。”

陶陶愣了一瞬，木木地回道：“我也很高兴认识您。”

离开办公室，陶陶一回想，总觉得这次终面的气氛有点怪怪的，领导给予的关心太多，总有种被他盯上了的感觉。

后来她就想通了：“会不会是因为我二进宫的关系？高层领导的心中有疑惑也是正常的，我得好好表现，消除领导心中的疑虑，证明杨总监没有选错人！”

陶陶离开以后，柯汉文又冷静地想了一想才惊觉：“原来我一直想见的人其实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了，真巧啊，看来我注定是要认识陶陶！

不过，她为什么会辞掉阿忍那边的工作呢？她来我这里上班的事情阿忍知道了吗？”

只是这样一想，柯汉文就将电话打出去了，凌忍的声音依旧清冷：“喂。”

柯汉文的语气依旧热情，雀跃地说：“阿忍！你猜我见到谁了？”

对于这种答案过度宽泛的事情，凌忍连想都懒得想，他看了看时间，说：“我找你有事，什么时候方便？”

柯汉文还剩一个员工的终面就可以结束今天的工作了，爽朗地说：“我随时都方便啊！我们在哪里见面？”

凌忍言简意赅地说：“我来你的办公室。”

柯汉文“额”了一声，有些不满意，在办公室里见面多无趣啊，难道是来找他谈工作的？

就不能找个有情调的居酒屋，小酌一杯，聊点有趣的事情，比如说诸如“我终于见到了你保护得很严实的陶陶，而且她还成为了我的员工，以后我想见她随时都能见到”等等，有意思的事吗？

既然要见面了，就不在电话里多说了，柯汉文明显兴致没有之前高地应了一句：“好吧，那我等你。”

挂掉电话，让最后那名员工进来面试，对方隶属客户部，长得相当英俊，穿着得体的西装，更显得身姿挺拔。

面对笑脸迎人的男生，柯汉文完全是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淡淡地说：“介绍一下你自己。”对方一看柯汉文的工作证上写的是“客户部总监”，那就是自己的直属顶头上司了，赶忙打起精神来，正经又不失幽默地将自己介绍了一番，最后说起自己的兴趣爱好是看书和跳舞，还笑说可以在年会上表

演有趣的舞蹈给大家看。

之前的面试官姐姐被男生逗得言笑晏晏的，对他赞不绝口，结果到了柯汉文这里，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嗯，好，面试就到这里，你可以去忙了。”

还没听说过谁终面就只是做个自我介绍就算了的，前面那个企划部的女生进来了半个多小时才出去，他这才五分钟就要被赶走了，男生顿时如坐针毡，十分不安地问道：“李总监，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柯汉文一脸懵逼地望着他说：“说错了什么话？我不知道啊，你说错了什么？”

男生十分不安地说：“您好像对我很不满，如果我说错了，可以请您为我指出来吗？”

柯汉文一直在思考着一会儿见到凌忍要怎么给他一个惊喜，怎么将他调侃得羞涩难当，完全没有放心思在面试上，现在面对男孩一脸担心的模样，他才惊醒过来，是他失职了。但是柯汉文对男生向来没有对女生那么温柔，极为利落地说：“你有良好的外形，过硬的专业，又能言善辩，条理清晰，逻辑完美，还有幽默感，天生就是做销售和客户关系维护的料子，现在你正在从事最

适合你的工作，我认为你很契合所在岗位，所以没有什么问题需要再问了。这样说的话，你就能懂了吗？”

可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赞美了。

男生赶忙站起身，对着柯汉文行了个90度的直角躬身礼说：“谢谢李总，我马上去工作，不打扰您了！”

柯汉文将男生的资料丢开，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虽然是个好苗子，但是长得比我帅的男生，我就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苏牧将车开到瀚文集团的地下停车库，陪着凌忍一起上楼。

顶层，柯汉文的办公室，两人进去的时候，柯汉文正坐在办公桌边转笔，一脸闲得无聊的模样。

秘书说：“柯总，凌总到了。”

柯汉文马上跟打了鸡血一样，满面笑容地起身迎上去，抓着凌忍的手说：“阿忍！好久不见！难得你来找我！坐！坐！”

虽然平日就是柯汉文对凌忍百般热情，凌忍回应他的是千般冷静，但是柯汉文像今天这样每句话都很锵然的状态还是没出现过的。

于是凌忍以一种关心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柯汉文，担心他是不是越来越稚龄化了，他不过是主动来找了他一次而已，怎么就高兴得像个过大年的孩子。和柯汉文的兴奋不同的是，凌忍从头至尾都比平日里还要更冷漠，以前就觉得他在与人交往的时候就像是戴着名为“冷漠”的面具一样，很难窥探到他的内心，现在更觉得他戴了两层名为“冷漠”的面具，和人之间的距离感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