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黎公馆，见到了江映琼，江筱叫了一声姑妈，看得出来江映琼欲言又止。

黎汉中伸手轻揽住了江映琼的肩膀，带着她进厨房，“夫人，走，我帮你择菜去。”

哪里还要等这个时候再择菜？

在江筱没到总盟官府时黎汉中就已经打了电话回来说会带江筱回家吃饭，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有阿姨帮忙做的饭，剩下的两道菜她自己做，哪还有什么是要他帮忙的。

肯定是要交代她什么。

江映琼哪里不知道。

“小小，你先看看电视吧，桌子有水果，你先吃一点。”黎汉中对江筱说道。

“好。表哥和佳杰没有回来吗？”

“他们要等到快过年的时候才放假回家的。”

黎汉中挽着夫人进了厨房，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夫人，你刚刚是想批评小小吗？就为了她替房老作画的事情？”

“我哪里就是要批评她？”江映琼有点儿心虚道：“我只是担心小小年纪尚轻，在京城这种地方也有些不知轻重，想跟她谈一谈，让她知道有些事情当真不是她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黎汉中轻叹了口气。

“你小声一些。”

江映琼的声音有点儿大了。

“放心，在客厅里听不见的。”

“你就算是想要跟她谈一谈也是不合适的。小小又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孩子，与其相信你们那一圈子的女同志们说的闲言碎语，你还不如相信小小。她真替房老画了画，那也没有什么错，人家给了报酬，小小也帮人家一个忙，这也值得那些人胡乱猜测？”

“可是她帮的是房家的人。”江映琼道：“她要是知道房老一直支持着龙家，龙家与卢正刚又是姻亲，她这样去帮卢正刚那边的人，或是说去贪人家那么一点报酬，格局太小了。她在画坛上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画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贪一点报酬就去帮人家画什么失踪人口肖像画？”

“江映琼女士。”

黎汉中正色地严肃地叫了她一声，说道：“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我倒不觉得小小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她不知道房老与龙家的关系又不是她的错，你都说了她年纪尚轻，以前也是一心画画求学，就连孟昔年也是一心一意在外执行任务，他们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才是正常。”

“至于说她贪那一点报酬，江映琼女士，你可是小小的亲姑妈，那些人不了解她，你还不了解她吗？在我看来，小小更可能是因为先决定帮一个老人家的忙，然后才是报酬。而且，替人画画也可以看作是一份工作，以工换酬不是很光荣的事吗？她不偷不抢，凭自己的特长和技能换取报酬，有什么不对？莫非当一名画家就只能无偿画画才算高尚？”

“你说要跟小小谈，以你刚才那样的态度和措辞，我觉得很不合适。这件事情就此罢了，等会儿吃饭时你切莫再提半句。”

江映琼赶紧点头，举手表示投降。

“好好好，黎总盟官，我知道了，一切听你的指挥，听你的命令，行了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