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可否讨教一二。”水陆儿等了片刻，在自认为恰当的时机开口。
对于这个女人，宁凡早就注意到了，她刚开始的时候稍稍帮了他一下，但随后就打住了。但不管如何，他还是感激她的。当然感激也是有限的。至于她的美貌，则跟他就没有关系了。如果身边没有金儿的话，或许能撩一下，但是有金儿在还是免了。宁凡还没有那么无耻那么渣，当着身边女人的面撩另一个女人。
“可以。”宁凡头也不抬地回答，这已经是很给面子。
他如此轻慢随意，让旁边的楚天子勃然大怒，在他心中神圣无比的女人，竟然在宁凡这里吃瘪，连最起码的礼遇都没有，简直太不像话了。
在他看来，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该把水陆儿奉成女神加以崇敬，水陆儿是他的，他另当别论，别人都该匍伏在水陆的脚下才对。然而，宁凡对水陆儿的话不以为然，真是轻视到了极点。
气归气，但在楚天子的心底深处，又不免庆幸，幸好这小子对水陆儿没有意思，否则还真是一个劲敌。现在他已经将宁凡视作对等的对手了，感觉到了威胁。
看到宁凡的态度，水陆儿也怔了一下，别看她表面上对那些拥趸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是享受的，看到宁凡似乎不认识她，而且对她一付清淡的态度，她的心里非常不好受，她勉强一笑：“我叫水陆儿，现在在清云教授的门下学习，不知仁兄高姓大名。”
“我叫宁凡。”宁凡依然头也不抬，他在练字，现在他需要通过练字来平复心境，来消除身心的疲惫，来进一步巩固新提升的境界。
这对他来说，比和一个小女生聊天重要多了。所以哪怕水陆儿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也没有在意。咦，宁凡这才意识到自己能够在不看人的情况下，做到像看到一样的感觉，这就是神识吧，他现在拥有神识了！宁凡对这个发现欣喜不已。
虽然心中隐隐觉得和真正的自己相比，现在的这点神识简直弱得可笑，但毕竟是从无到有，是属于他的，还是值得他开心，甚至想放声大笑。当然他没笑出来，但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看到他写着写着忽然笑起来，几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刘月最看不惯他，冷喝道：“字写得也不咋地，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被三长老教训的还不够吗？”她实力弱，压根没看出三长老是无功而退。
宁凡会理她吗，当然不会，完全拿她当空气。这让刘月鼻子都气歪了，她不明白，这小子刚被教训，居然还敢这种态度对她，简直是不知好歹嘛。
“天子，陆儿，你们看看，这家伙有多狂，跟他说话跟对根烂木头说话似的，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刘月羞恼成怒地叫道。
楚天子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出面并不能压制住宁凡，所以对刘月的挑唆很有些看法，这个女人才是有眼无珠不识好歹。
但是在水陆儿面前他又不能认怂，所以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道：“人各有志，刘月你不值得生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就行了。”
听到他这么说，水陆儿微微一笑，大体上明白他也看出了一些什么，知道宁凡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否则，以楚天子的骄傲肯定地全力镇压，将对方打服。
不过对于宁凡，水陆儿最初的那丝好感也没了，这位仁兄太傲，让人心中不喜。最主要的是，宁凡的态度让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颇有些尴尬。
水陆儿从小长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不管是在自家的宫中，还是在书院，没有哪个用这种态度待她，所以她心里非常不爽，但在不爽的同时，却又有生了前所未有的执拗劲，非要和这位高冷仁兄争个高下不可。
她是难得生气的人，但一旦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宁凡对他们的态度毫不在意，继续练自己的字，调节自身的状态。对他来说，与其和他们浪费时间，不如尽快提高自己。他一点都没有装，是真的懒得跟他们废话。
“天子，你放心，我才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呢，我最瞧不起这种没本事还装模作样的人，自命不凡，其实什么也不是！”刘月愤愤地道。
“……”楚天子顿时有点无语，想说点什么，但看到水陆儿的神情不太愉悦，于是闭嘴不说了，说实话要说宁凡没有本事，他也不愿意承认，人家不是实力差，而是实力很强好不好。
能和他楚天子在同一个层次，实力怎么能叫差，所以楚天子也是对刘月不知说啥好。这个女人太白痴，但长得还是可以的，胸大腿长……
“既然仁兄无意和我等交流，那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水陆儿摇摇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很干脆地转身离去。
她是极其心高气傲之人，不像刘月那么浅薄，既然别人没有好脸色，她当然不会涎着脸再呆下去，也更无必要说些不相干的话。
看到水陆儿走了，连理都不理他，楚天子很郁闷，但还是下意识地追上去。对于这个极其清高的女人，他也是真的很无奈，但爱慕之心太浓，控制不住啊。
“哼，都怪你，你是最讨厌的人！”刘月跺跺脚，却把心头的怨气朝宁凡发泄，可惜宁凡压根不理她，她也只好无趣地走了。
刘月虽然刁蛮，但也不是白痴到无可救药，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分量，知道自己不是宁凡的对手，所以也就没敢再胡搅蛮缠。
在他们走后，宁凡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会儿，金儿才走过来，倚在他身边看他写字。她不懂书法，就觉得他写字时的样子很潇洒，运笔时有一种韵律，仿佛是暗合了某种至理，令她看了若有所悟。
说实话金儿是很佩服宁凡的，她看出宁凡封印了所有的能力，几乎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