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几人都眉头深锁,一时间没有想通其关键。
郁墨染嗤了声,“你们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是名誉吗?是地位?是权力财富?都不是吧,你们到今天这个位置,唯一的心愿便是儿孙绕膝、后继有人。”
几人顿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对,对……”李自达激动的道,“小六说的没错,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除了没有儿子继承衣钵,其他的什么都不缺,他就缺个后。”
“可是,红莲生落丹时伤了根本,没法再受孕,他想要留个后也留不成啊。”江北峰喃喃着,忽然老眼一瞪,“难道他在外面有私生子?”
郁墨染还没吱声,郁焦远就断然道,“不可能,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机会,红莲是什么性子,你们难道都不清楚?把他看得紧着呢,能让他在外面留子?”
郁墨染呵呵道,“爷爷,沈姨再聪明,也不是他的对手,男人想在外面偷吃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他身边又不缺得力的人,还能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郁焦远沉默了,忽然想到宁哲还未登上高位时,身边也曾围着几个女助理,只是他在女性面前一直都表现的很君子,从来没人往暧昧上想,只怕连沈红莲都没怀疑过。
江北峰这时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有什么发现了吧?他儿子是哪一个?”
郁墨染扯了下唇角,“说来也巧,正好是我的情敌。”
“什么?”几人疑惑的看着他,“你还有情敌?”问完后,古怪的集体盯着秦烨。
秦烨气笑,“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特么的是你的情敌吗?分明是我的!”
这么一说,几人猛然想到是谁了。
“宁负天!”郁焦远一字一字的挤出这个名字,脸色有些沉冷,他对宁负天可是不陌生,虽然从未正面打过交道,但关于他的事却都一清二楚,最初不同意秦烨和陆拂桑在一起时,就连宁负天的底细也查了,知道他是孤儿,年少时跟陆拂桑就认识,且一起创建了桑天,后来整了不少事,最严重的便是天堂岛那一出,差点把秦烨的命都搭进去,但是他,他不是死了吗?
江北峰对宁负天策划了天堂岛一事也是清楚,所以不解的问,“他不是死了吗?”
郁墨染漫不经心的道,“又没看见他的尸体,只是中了一戗而已。”
“可他不是有凝血障碍?”
“万一他命大呢?”
郁焦远紧紧盯着他,“这么说,他是还活着了?”
“嗯……”
“在哪儿?”
“r国。”
“你亲眼看到了?”
“没有,是牺牲了在那里埋的一条暗线才得到的消息,他离开天堂岛后,被人救活了,不过过程确实也极为凶险,亏得r国的医疗技术在世界上都领先,不然,他也就死定了。”
“那你怎么没抓他?就冲他犯的那些事,就是在r国,咱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动手。”郁焦远蹙眉道。
郁墨染翻了个白眼,“您当他傻啊?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保住了命,会轻易的交代出去?而且,他在天堂岛玩那招金蝉脱壳时,就已经给自己铺好了后路,即便他现在站在您面前,您也没法抓他。”
“为什么?”李自达不解。
郁墨染冷笑,“他肯定不止会换个身份,还会给自己换一张脸,届时,跟宁负天没有半点关系,咱们怎么抓?也或者说,等他出现时,那个身份才是真正的他,而宁负天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
李自达变了脸色,一时无言。
江北峰若有所思,“你真的能肯定这个宁负天就是宁哲的儿子吗?可有确凿的证据?”
郁墨染摊手,“没有,当初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所以没能拿到两人的毛发做个检测,现在想弄也晚了,桑天关于宁负天的一切都清除干净了,等他用另一个身份出现时,再做也没什么意义。”
一直沉默的秦烨忽然开口,“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就算没有证据,我也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来,只要他肯出现。”
“他费心折腾了这么多出戏,肯定不会甘心躲一辈子的,那活着有什么意思?”郁墨染哼笑,“他一定会回来的,冲着拂桑,他也会。”
闻言,秦烨虎目一沉,森然道,“他敢!”
郁墨染懒懒道,“他有什么不敢的?你且等着吧。”
郁焦远剜他一眼,“你少说风凉话,眼下办正事要紧,就算宁负天是宁哲的儿子,就算他换了张脸,可他怎么回来?沈家能接受?”
郁墨染嘲弄一笑,“还记得当初沈家被偷的事吗?”
李自达惊异的问,“难道是他干的?”
“嗯,他不偷金银珠宝,也不窃取国家机密,只拿走了一些文件,当时,汉水院里的人都知道沈家遭窃,却谁也不知道究竟丢了什么,沈老爷子更是死活不松口,因为这事,他留下心病,整天提心吊胆,到现在还住在医院里,身边离不了人伺候。”顿了顿,郁墨染看着几人,凉凉的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能把他吓成这样,肯定是能置他家与死地的东西。”
“是什么?”几人隐约都猜到了些什么,却有些不敢置信。
郁墨染没什么情绪的道,“跟白叔叔飞机失事有关。”
郁焦远和江北峰心口俱是一震。
李自达直接惊得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郁墨染淡定的道,“因为宁负天曾给过我一点证据,当初出事后,沈家不遗余力的查,我也出面查过,也是巧了,那会儿通过拂桑知道了他,他为拂桑出头,夜探过武家,那身手,普天下能做到的没几个,我便试探了一番,他或许是做贼心虚,也或许是拿定我不会吐露出去,所以把偷来的证据给我看了些。”
“你居然连我都瞒着?”郁焦远瞪眼,“老子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跟您说有什么用?不过是让您早早的跟着烦心而已。”
“滚犊子,别摆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儿,老子还不了解你?这事,阿烨知道吧?”
秦烨点了下头。
见状,郁焦远胸口起伏的更厉害了。
江北峰倒是想得开,安慰道,“行了,跟他俩置什么气吆?我不是也被蒙在鼓里?咱们老了,本来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咱管那么多干什么?”
郁焦远不甘的哼了声,脸色还是不好看。
李自达从震惊中回神,问道,“那么,白赫轩当年飞机失事,真的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动手脚的还是沈家了?”
郁墨染点了下头,“当初你们就都没怀疑过?”
李自达苦笑起来,“怎么能没怀疑过?当初,汉水院有实力竞争的就那么几个人,魏大臻有心无力,云亭有力无心,就剩下宁哲和白赫轩,宁哲有沈家支持,而白赫轩背后有白家,还有郁叔也是支持,若没有飞机失事,现在坐在那把椅子上的可就是白赫轩了,但怀疑归怀疑,事后,我们都费心查过,没有人为动手的痕迹。”
郁焦远沉声道,“没错,我和老白都让人查过,就是一桩意外。”
郁墨染嗤笑,“这不就跟现在陆明泽的车祸一样?没有丝毫破绽,可偏偏我们谁也没法只当是一场意外,他这是继承了沈老爷子的衣钵啊。”
话说到这里,郁焦远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宁哲会用这件事要挟沈家妥协、给宁负天一个新的身份、好正大光明的回来,是吗?”
郁墨染挑挑眉,“我是这么猜的,至于是不是,就得等宁负天出现了再去验证了。”
郁焦远沉思起来。
李自达还有一点不解,“就算宁哲要挟沈家接受了宁负天,那又如何呢?难不成沈家还能放弃邱震转身支持宁负天?那也太不现实了吧?宁负天是宁哲的儿子,宁洛丹难道就不是亲生的了?一个养在外面,一个在膝下,谁亲谁疏还不一定吧?”
秦烨一阵见血,“宁洛丹再亲,邱震再孝顺,俩人生的孩子也是邱家的种,变不成他宁家的,他自然要为宁家打算,所以,扶持宁负天他会不遗余力。”
事实上,他也一直在为其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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