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落西山,夜幕降临,窗外霓虹闪烁的时候,王坚便也从一下午的昏睡中醒了过来。
他捡起被他仍在一边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再过一个吧小时,坚妈和二表姐就要从包子店收工回来了。
届时,他也可以吃二表姐给他带回来的,香喷喷,暖呼呼,给他精心挑选,有肉有菜的晚餐了。
“唉,看来,找女人,还是要找二表姐这种贤妻良母啊!二表姐虽然有时候也会跟自己闹别扭,但这别扭的起因,总归是自己不对,是自己色胆包天,想跟人家‘巫山云雨’,占人家妇道人家的便宜!
“但即便如此,二表姐也不会记我的仇!依然会在衣食住行各方面照顾我。即使在态度上对我有所冷战,但这冷战,也维持不了两天,只要我对她说两句软话,让她有台阶下,没过两天,她便又嘻哈哈,重新变得跟我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了。”
经过这段时间和叶绿先甜后苦,先喜后悲,犹如坐过山车一样的恋爱经历,王坚也慢慢的活明白了,发现了爱情和生活的真谛:
要想活得轻松愉快,与其找一个自己无比喜欢,爱得要死要活的人,还不如找一个更喜欢自己,更愿意为自己付出,更本分,更传统的女人!
“臭表姐,你以为你把我推给外人,我就会放过你吗?
“做梦!
“现在,大表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臭表姐:
“你曾静蓉生是我王家的人,死是我王家的鬼!
“这辈子,你就不要想跑了,更不要想逃了——你跑不脱,也逃不掉!
“我这个大表弟,是命中注定要吃定你这个二表姐啦!”
站在十八楼窗户边,凝望着窗外迷蒙的夜色,夜色中,华灯初上的五彩灯光星星点点勾勒出的美景如画的“江山”,一时间,抬头挺胸,紧握拳头的王坚豪气顿生,豪情万丈,一扫这几天因为失恋而带来的萎靡之态,准备收拾心情,重新做人,忘掉不快、失败的过去,迎接自己更加光辉灿烂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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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铃铃——”就在王坚刚收拾好自己破碎了好几天的心情,准备晚上等曾静蓉回来,给对方一个惊喜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王坚摸出来一看,发现是林晓雅打过来的。
“你好,晓雅,你们下班了呀?”王坚说。
“我早就下班了……那个,我……我今天有点事,提前向静蓉姐请了几个小时的假。”电话中的林晓雅道,然后趁王坚开口之前,马上又说,“坚哥,你吃晚饭了么?”
“没啊!等着你静蓉姐把饭菜给我打回来呢。呵呵,怎么,晓雅,难道你想请我吃饭嘛?”王坚呵呵一笑,跟对方开了一个玩笑。
“可以啊,坚哥。我……我在家里做了几个菜,今天下午请假,就是……就是去农贸市场买菜。现在饭和菜都做好了,就差一个汤。坚哥,既然……既然你还没吃饭,那……那就过来吃个便饭吧。”林晓雅期期艾艾说。
“啊——”王坚吃了一惊,没想到林晓雅真的是来喊自己吃饭的,“那个,不用了,晓雅。你也知道你静蓉姐每天都要给我打饭回来,我待会儿在家里吃好了。”
“坚哥,你就过来吃吧。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我还从来没请你吃过饭。前两天你帮我搬家,我也没请你。现在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马上就快过年了。我知道,越到年关,你们就越忙,大概也抽不出什么时间了。”
“那个,晓雅,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说是帮你搬家,我不过就是帮你喊了一个滴滴,都是你自己一路肩挑背扛的,也没帮上什么忙。”王坚客气的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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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林晓雅突然联系他,说如果不麻烦的话,她愿意搬到他家以前在长江村还没退租的老房子住一段时间,等开学后再搬回去。她所在的整栋女生宿舍,或者更确切的说整个女生宿舍区,都看不到一个人了。宿管员让她早点回家,要么就去外面找房子,因为她也要回老家过年去了,届时,宿舍的水电都会关,大门也会锁。
王坚本就想让林晓雅搬到长江村来住,这样她也不用一早一晚的挤公交,把时间浪费在马路上。
现在,听林晓雅这么一说,他立刻二话不说,叫对方收拾东西,明天上午也不用过来上班了,他明天一早就过去帮她搬家。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林晓雅拧着她提前收拾好的行李,一个编织袋,一个拉杆箱,一个背包——基本上都是衣服和书——坐着王坚叫的滴滴,来到了南平长江村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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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坚一直婉拒,电话另一头的林晓雅便不说话了。
“晓雅,你在听吗?”没听到林晓雅的反馈,王坚便问了一句。
但听筒中依然是静默一片,又过了几秒,这才传来一阵低低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坚哥,我……我知道我做菜的手艺不好,但……但是今……今天晚上的这几个菜,都是我……我照着斗……斗音上的菜谱,认真做……的。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只是想请你吃个便饭,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你对我的诸多关照。坚……坚哥,我……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呜呜呜……我真的没有啊……”
林晓雅竟然哭了?
竟然因为没请到自己吃饭,就哭了?
王坚一愣,吓了一跳,也来不及客气了,赶紧答应下来。
“别哭,晓雅!好好的,怎么哭了嘛?你别哭,我这就过来——换了鞋子立刻就过来哈!别哭啊!”
这事整得——哪儿跟哪儿?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挂了电话后,看着手上的手机,王坚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他怕林晓雅久等,然后又胡思乱想,也不敢在家里面耽搁了,便马上开始出门,然后拿起手机,开始给隔房二表姐打电话,告诉对方,今天晚上大学同学聚会,在外面吃,就不回来吃了。
“酒别喝多了哈,坚坚。你酒量不行的,别跟人家比。还有,早点回来,太晚了不安全。”挂断电话前,曾静蓉安慰他说。
这让王坚只感觉一阵心暖,身上因为失恋被抛弃而残留的几分痛苦,便又减弱了几分。
“好的,姐。我最多喝一瓶,打死两瓶,吃了就回来——嘻嘻,要不,晚上的时候你把门给我留着,我到你房间来,让你亲自己检查,看看我嘴里有没有浓烈的酒味?如果有,我让你咬我的舌头惩罚我,如果没有,我咬你的舌头——”
“去死!”王坚调戏他隔房二表姐的话还没说话,听筒中,便响起了一阵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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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蓉,你喊哪个去死呀?跟谁吵架了嘛?我们女人要心平气和,少发脾气,不然老得快。”同一时间,已经收拾妥当,准备拉卷闸门的曾玉突然听站在前面等她的外甥女突然爆出一声“去死”,吓了她一大跳。
“没……没跟人吵架,玉姨妈——就是……就是我公公,他……他又在电话里风言风语,说些不正经的话……”曾静蓉面红耳赤,支支吾吾,找着借口,情急之下,也不管了,直接将屎盆子扣在了丈夫老汉儿的头上——反正那老鬼也不是啥好人,而且她也对曾玉讲过自己的公公是如何在她洗澡的时候使劲拧她的浴室门,把她吓得跑到江城来投奔曾玉的丑事。
“不要脸!真他妈不要脸!三番五次打自己儿媳妇的主意,李大富,你他妈咋不去死哟?!李大富,你狗日的要断子绝孙!我日你李大富的祖宗十八代哟……”
曾玉一听竟然是外甥女的公公李大富那老不死的老色鬼在调戏自己的外甥女,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也顾不得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了,当即对李大富及其全家跳脚大骂起来。
有人欺负她,她可以忍!
但是,欺负自己的儿子,欺负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那便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