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姐送饭呢。”
苏元笑着把饭盒放在南宫歆的饭桌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玉琴见此,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想了想又道:“最近公司事儿不少,你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如你先回去吧,省的在这里耽误时间,等总裁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就行。”
“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苏元笑着道。
张玉琴闻言,微微蹙眉,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继续整理着一份份文件。
最近的事儿真的不少,作为总裁秘书,她已经十几天都没有睡过好觉,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向来包养的很好的她,眼角处居然不声不响地长出了皱纹。
苏元刚坐下不久,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也没有问屋里人同不同意,一个西装青年就径直而入,风风火火。
“张秘书,南宫歆呢?”
西装青年扫了眼办公桌,见没有人,眉梢微皱的望向张玉琴。
张玉琴看见西装青年后面色微变,但还是很有礼貌的道:“南宫先生,总裁在开会。”
沙发上的苏元看见西装青年,眸光微沉。
他来做什么?
南宫庆,昆水县南宫氏族的人。
如果就表面上来说,他还是苏元的堂哥,二叔家的次子。
南宫庆皮相不错,高高白白的,但看着有些轻浮,即使穿着正装也掩饰不住一股浮躁的气息。
“南宫歆什么时候回来?”西装青年冷冷道。
“不知道。”张玉琴的表情也很淡。
“真麻烦。”
“南宫先生,有什么事儿你可以与我说。”张玉琴道。
“与你说?跟你一个小秘书说管用吗?”南宫庆冷笑,“那好,我问你,欠我们公司的钱什么时候能够还上,你们公司不会想赖账吧。”
张玉琴深吸口气,忍着怒火道:“抱歉,我不知道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欠过贵公司的钱。”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上次在我们公司购买的那批原料钱,赶紧给我结了,”南宫庆颐指气使,脾气不小。
“抱歉,那比款子按照协议,三个月后才结清,所以不存在拖欠问题。”
张玉琴冷冷道。
“三个月后?你他妈忽悠我呢!三个月后你们歆元美容都倒闭了,我去哪儿拿钱。”
“别给我耍心眼儿,1.5亿欠款立刻给我付清,一分都不能少。”
南宫庆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一阵颤动。
“你的问题我无权处理。”
张玉琴气得不行,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会西装青年。
“南宫歆真他妈不是东西,自己家里人的钱都想赖掉,心真黑。”
南宫庆见张玉琴如此态度,心中恼火,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骂谁呢?”
苏元淡淡地望着西装青年,面无表情。
“小野种,真把自己当南宫家的人呢?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南宫庆冷笑道。
他其实早就看见苏元坐在沙发上,不过当做没有看见而已。
一个野种,他多看两眼都嫌脏,就这种人还想入他南宫家的门,做梦吧!
苏元微微点头,然后起身,往南宫庆走去。
“你想做什么?”
南宫庆眉梢一挑,冷笑看着苏元,看这架势,不会想跟他动手吧?
呵!真是不知死活。
张玉琴也是面色微变,当即就要阻止。
南宫庆在外面再怎么不学无术,也是脱胎换骨过一次的人类。
苏元乃是石人,在南宫庆面前与小鸡子都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两人距离太近,张玉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砰地一声。
苏元一脚已经踹在南宫庆的脸上,直接把他踹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壁上。
电光火石,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玉琴一阵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儿?
南宫庆再怎么不堪,也是脱胎换骨过一次的修士。
苏元怎么可能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
苏元走上前,蹲下揪住南宫庆的头发,然后噼里啪啦的甩了十几个大嘴巴子,脸已经肿成了猪头,牙齿也掉了十几颗。
“琴姐,叫保安来把他丢出去。”
苏元起身,抽出桌子上的湿巾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道,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
“这……”张玉琴苦笑。
“没事儿,所以责任我一并承担。”苏元淡笑道。
张玉琴咬咬牙,心中一狠,真的打电话叫来了保安。她也是无比气恼南宫庆,反正事已至此,说啥都没用了。
“苏元……你个……小杂碎……我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庆被保安拖着往外走,不断的嘶吼咆哮,因为脸肿的厉害,情绪激动,说话都口齿不清。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苏元骑在脸上暴揍。
其实,南宫庆说是脱胎换骨过一次的修士,但在一次脱胎的修士里面,战斗力绝对属于最垫底的那一种。
当年上学的时候,他就是不学无术的典型,高考连最普通的大学都考不上。
后来凭借家里的资源源源不断的砸在他身上,才勉强脱胎换骨一次。
但多年花天酒地的生活,早把他的身子掏空,说他是一位修士,那是抬举他,其实他根本不配。
张玉琴深深地望了苏元一眼,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她几乎从小看着长大的小男孩,居然有着如此霸道的一面。
“琴姐,到底怎么回事?”苏元望向张玉琴。
张玉琴轻叹道:“那个南宫庆胡搅蛮缠,来闹好几天了。明明合同上写着三个月后付清尾款,偏偏要我们现在就支付清楚。”
“当年我们歆元美容做起来,越做越大后,你二叔找到你大姐,死乞白赖要求我们在他的原料加工厂进货,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现在我们公司出了点小状况,他们就上跳下窜,不但不帮忙,反而落井下石,你说哪有这么当亲戚的?简直了……”
张玉琴一肚子苦水,本来不想说的,但实在忍不住想说两句。
“什么状况?”苏元问道。
“一点小状况而已。”张玉琴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她清楚南宫歆不希望她弟弟参合到这些事情中来,省的徒增烦恼。
苏元笑了笑,也没有追问什么,起身道:“我出去抽根烟。”
会客厅,平时冷冷清清的,今天却格外热闹,客人们一个个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
苏元找到贾东伟,淡淡道:“出去聊聊?”
贾东伟闻言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出门,走到旁边的吸烟室。
两人点上烟,贾东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才道:“苏元,我也不想来,但我老爸逼着我来,我也没有办法。”
“来跟我姐公司终止合作的么?”苏元道。
“终止合作,而且是单方面强行终止。”贾东伟微微点头。
他也是没有想到,高考前他还企图拉拢苏元去他们家公司,给他副总之位,开出高价薪酬,即使养一个闲人也无所谓。
因为他老爸费尽心机地想攀上苏元老妈的关系,结果现在……才过去这么些天,他就要跟着别人做这种墙倒众人推的事情,说落井下石都不为过。
其实贾东伟心里是不愿意的,毕竟苏元怎么说也是他三年室友。这么做,尴尬不尴尬,面子上过不过的去?
但没有办法,家里他老爸说了算,他今天不来,他老爸也会派其他人来。
“单方面强制终止合约,不怕高额赔偿吗?”苏元道。
贾东伟沉默着,许久才道:“如果歆元美容倒闭了,那就要不到赔偿了。”
这么说虽然心黑,但道理还真不假。
难怪会客厅那么多人跑来强行撤销订单,看来他们认定歆元美容一定会倒闭啊。
“说说我家具体什么情况吧?”苏元淡淡道。
“你不知道?”贾东伟微微一愣。
“说!”苏元轻声道。
贾东伟犹豫了一下,其实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
但他清楚,既然苏元把他叫了出来,肯定是要问清楚的,于是道:“昆水县最近不太平,你妈妈所管辖的区域出了点问题,而且听说很严重,最近都在流传你妈妈因为这件事情要被牵连问责,可能要被撤职了。”
“具体什么事?”苏元瞳孔微微一缩,难怪他老妈这么多天都没有联系他,不然一星期怎么也得打两三个电话吧。
“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而且知道的人在昆水县应该不多,现在就是流传你妈要被撤职了。所以……”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种生意人,在社会上如果没有一点背景的话,基本寸步难行,基本没有什么活路可言的。你姐的公司能有今日的规模,大部分都源于你老妈在昆水县的地位。”
“现在你老妈那边出了问题,你姐的公司自然也要出问题,而且这一次……你姐的公司怕是要终结了。”
贾东伟苦笑道,作为三年的室友,他跟苏元说话也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苏元没有说什么,现今社会,的确如此。
阶级固化无比严重,强权影响着整个社会,对普通人的压迫比21世纪残酷100倍。
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背景,想白手起家经商成为富豪,那简直做梦。
不是有能力,有商业头脑就能成功,这种人最多成为强权们的奴隶,一生帮别人赚钱。
所以,现在的人类,想改变命运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修炼,不断地提高自己的生命层次,乃是跨入权贵们的圈子,成为人上人的唯一途径。
苏元老妈如果倒台了,他大姐的公司就失去了保护伞,隐藏的危机就会接踵而至。
“徐家已经放话了,昆水县的渠道商,谁要是敢给你姐公司的商品铺货,那就是跟他们徐家过不去。”
贾东伟无奈道,如果不是因为徐家的威胁,他怎么也不会让他老爸做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