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在打量着云尘,似乎对于云尘非常感兴趣。
这三百年来,无数的天骄人杰出现,但是能够踏入半步极道之境的,依旧只是少数。
可对于云尘,他却一无所知。
而云尘此时也打量着白玉京。
这位日帝传人,同样也有些出乎云尘的意料。
对方来的并非其本尊,而是一道神兵分身,更恐怖的是,他这道神兵分身,也有了半步极道的实力。
这简直都比得上当初的凤千仪了。
云尘淡淡一笑,道:“可以,反正你师妹对我而言,也就是一只蝼蚁而已,饶过她也没什么。”
这一番话,云尘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并非是有意羞辱莫玥,而是真的绝对莫玥太弱,杀与不杀,都无所谓。
而这就是这种态度,却让莫玥心中狂怒。
她身为日帝门徒,当世的顶级天才,何曾被人这么轻视过。
燕虚云和楚潇潇等人,更是听得内心苦涩。
连莫玥在云尘眼里,都是蝼蚁,那自己这些人呢?
岂不是连蝼蚁都不如。
白玉京摇头失笑道:“我师妹现在或许实力还差上一点,但其天资潜力还算不错,将来也是有机会,登临你我现在的境界,若是机缘足够,甚至还有可能成就极道。到时候,她或许会因为阁下今日之言,来找你讨要个说法呢。”
云尘耸了耸肩:“等她达到那个境界再说吧。”
白玉京也不多说,冲着莫玥一招手:“走了,回去吧。”
莫玥神情有些难看,走到白玉京身边。
两人瞬间化为一道白虹,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
这道虹光破开重重虚无,飞落到了一处充满无量光辉的神山之内。
山顶,飘浮着一座殿宇。
白玉京和莫玥就显现在这座殿内。
这时,莫玥才忍不住开口道:“师兄,苍叶帝尊被那人抹杀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
白玉京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杀了那家伙,以彰显日帝门的威严!
莫玥张了张嘴,本能就想要这么说出。
但终究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玉京轻叹了口气,道:“如今,我本尊需要时刻监察那几个想要冲击极道的家伙,只有这一具神兵分身可以运用。这分身的实力,对抗一位正常水准的半步极道还可以,但想要击败击杀,那就难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刚才那家伙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
莫玥一愣:“奇怪?”
白玉京点头道:“我感应不到他大道的情况。他给我的感觉,有些深不可测。”
莫玥听了更加震惊:“连师兄你都看不透对方?”
“至少仅靠我这具分身是不行的。”
“师兄。”莫玥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我总觉得以你的实力和底蕴,按理说如今应该足以冲击极道之境了,为何你迟迟没有动作?你是怕被其他人针对
吗?若是如此,我愿意替你出面,去合纵连横,游说一些其他半步极道的强者,形成联盟。”
白玉京闻言,哑然失笑,道:“别多想了,我之所以不去极道之境,可不是怕被其他人针对围攻,更主要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莫玥神情一愣,不解道:“可是,现在的天地之缺已经被补足,如今都已经有好几人成功渡过了极道劫,晋升了极道之境了。”
白玉京幽幽道:“是啊,对于那些人来说,天地环境已经足够他们晋升极道了,所以要争夺先机。可对我而言,却是还不够。底蕴积累越强的人,晋升极道的难度也越大。现在的天地之缺,虽然已经被几乎补足,可并未圆满。
我还要再等一等,等神魔大世界彻底重塑完整,天地再无缺憾时,便是我成极道的时机!不止我在等,还有很多妖孽人物,也和我一样隐忍着。”
莫玥闻言,彻底恍然过来:“难怪师兄你要时刻监察那些急于冲击极道的强者了。”
整个天地能够容纳的极道强者数量,那是有限制的。
一些人想要抢占先机,急于证得极道,而白玉京不好现在冲击极道,又不想位置被占满,只能四处截击,破坏别人的进展。
当初幽帝想要重回极道之境,就是被白玉京得到了消息,打上了炼神狱,强势击败对方,威慑对方不敢渡劫冲击极道之境。
当然了,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
“师兄,其他人我不管,但是刚才那家伙,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冲击极道,你可千万别给他机会。”莫玥愤愤说道。
白玉京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另一边。
圣光教的山门所在。
云尘踏空而立,目光扫视天地,似乎在感应着天地的变化。
燕虚云犹豫了一下,飞身上前,冲着云尘躬身行了一礼。
楚潇潇更是大礼跪拜而下,神情诚恳拜谢。
今天若非云尘出手,她的身躯注定要被人借体重生。
云尘目光扫过他们,本想说点什么,可又突然觉得没什么意义。
他轻叹了一口气。
一步迈出。
人已经融入天地,消失不见。
他并非是破开虚无穿行,而是整个人真的和天地交融,仿佛化入了清风,化入了浮云,在这片天地上游走。
沉寂了三百年。
如今重塑后的神魔天地,对于他而言,很陌生。
现在的神魔天地,划分三百六十界。
云尘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界域。
这期间,他见到了一些熟悉的地貌,以及一些熟悉的故人。
在经过一个名叫云景界的界域时,云尘察觉到其中一小块区域,有些眼熟,仔细验看一番之后,发现这片区域,竟然是他曾经待过的荣天神域。
他游历其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故人。
天音宗的鱼玄素,天陵祖师,曹秋阳宗主,天鬼道水玄静,天元剑宫常华天和凤九霞……
云尘看到这些人后,心中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并没有现身,而是默默地留下了一些机缘好处,便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