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祸”得福?!
萧司令窃喜,而她,已在帮他脱衣服,纤纤玉.指要很用力才将军装上的扣子一一解开。
想着他年轻的时候打仗,受过那么多伤,不仅头部,不知还有多少后遗症……这头部的后遗症,会不会很严重?越想越担心,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这般怕他生病!
是怕,怕这个伤痕累累的英雄,真的死了,怕她两个孩子没有父亲。
好不容易脱掉了那又沉又硬的军装,亦脱下靴子、裤子,为他拉上被子,“好受点了吗?”轻柔地问,床.上的男人,闭着双眼,他的眉心轻皱着,好像还很难受。
“还是疼。不早了,你也快上床休息!”他沉声道。
“我去洗漱。”
她果真去了卫生间,床.上任何毛病都没有的男人,困意全无,躺在那,怀揣着窃喜的心情,翘首盼着她回来,与他同床共枕。
教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洗漱好后,竟抱着一床被子去睡贵妃躺椅!
他没好气地下床,将正在铺被子的人儿抱起,“怕我吃了你不成?!放心!我又累又头疼,根本没那闲情逸致!”
说着,大男人将洗得香喷喷的小女子丢在了大床.上,重心不稳,他压住了她,立即翻身,在她身侧躺下,她要起来,被他长.腿压住,他一手够着开关,关掉电灯。
“别动,睡觉了,头疼。”男人操着低沉而饱含磁性的嗓音,低声道。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那防备的心,一点一点地轻松下来。
除去上次,被他折腾得意识全无。时隔多年后,这是她真正第一次被他拥着入眠,被他那阳刚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心,奇异地踏实着。这几年里,多少个午夜梦回,醒来后,身边空空荡荡,想着与这个人阴阳两隔,那股绝望感、悲痛感,至今,她还记得。
身子轻轻地动了动,头在他的怀中轻轻地蹭了蹭,这如猫儿一般的动作,教假装睡着的他,感动得喉咙发紧。
她终于,像曾经那样,猫儿一般地依赖着他了!
瞧,他们这般契合,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他更加确定,留下她,是对两人的爱情,最好的交代!
这一夜,没有情.欲纠缠,历经风雨的二人,拥着彼此,在寒冷的冬夜,安然入睡……
——
暖阳从窗户斜射.进来,她在他的怀中,悠然醒来,刚睁眼便对上一张温柔的俊脸,他双眼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她看。
她被看得不自在,双颊绯红,心头一荡,“你,你头不疼了吧?”
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娇羞地不敢看他,忙是要爬起,边问。
他的大长.腿牢牢地压住她的,铁臂还圈在她的腰上,她起不来。
“头是不疼了,有一处却疼得紧!”他沉声道,嘴角勾着流氓一般的坏笑!
“哪里疼?!”她又紧张地问。
他索性翻身,压着她,那疼得难受的地方,蹭着她,她恍然大悟,“流氓!唔——”
温香.软玉在怀,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非得沾点便宜才甘心,这一吻,吻得她快喘不上气来,他才肯松开,怕她生气,忙是下了床。
槿兮冲他翻白眼,那小模样,活像几年前他们才开始好的那会儿,男人的目光贪恋地看着她,刚好一缕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最初为她心动,爱上她的感觉回来了……
是这个美好阳光的小女子,照亮了他这个只知打仗杀戮、念着旧情的大军阀新的人生,哪怕后来被她气被她折磨甚至被她打过一枪,忍受她“移情别恋”,到如今,他仍觉得,遇到她,是他的荣幸,萧正则,在遇上时槿兮后,又重新活了一回!
被他那么盯着看,她脸如火烧,羞窘得皱着眉头,要骂他。
只见他嘴角露出温柔似水的笑意,“夫人,你不知,我是有多离不开你!哪怕你打我骂我给我醋吃,只要留在我身边,我便甘之如饴!”他说罢,立即躲去卫生间了!
脸皮再厚,对心上人儿说出酸溜溜的情话,也是难为情的。
而她,傻愣在那,回味着他的话。
嗯,萧司令喜欢被虐!
这是她得出的总结!
他洗脸的时候,她进来,嘟囔一句:“司令,你该刮胡子了!”
于是,萧司令拿出刮胡刀,硬是要她帮他刮胡子,她哪里敢,他说,不怕,刮伤了不要她负责。
槿兮小心翼翼地为他刮干净胡子,没破一丁点皮,还为他拔了几根白头发。
“夫人,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因为老,是为家事国事愁的!四十多岁了,媳妇还不肯跟我好好过日子,与儿子、闺女远隔一个太平洋!这国事,扶桑鬼子还没投降,地下党窜起,要革命,老百姓全都拥护他们!”
他坐在单独的沙发里,仰着头,看着弯着腰还在为自己拔白头发的她,沉声道。
如何也不情愿承认自个儿老了!
他的娇妻还貌美如花,他怎舍得老去?!
他的体力,确实还不老!国事,确实够多的,他如何不愁?!
“谁国军不肯积极抗战呢,老百姓自然拥护为他们好的,能够保护他们的军队和党派!听说,楚笙现在是领袖人物了。”想起萧楚笙,她嘴角愉悦地扬起,又将一根白色的头发茬放在他的掌心。
“是!好小子!倒能耐了!敢来革他叔叔的命了!”他沉声道,看到她在笑,顿时一股酸意涌上,表情十分不悦。
民国政府就要不保,难怪他愁了!
“司令,您会打楚笙吗?”她认真地问,自然不希望他们打起来。
他眉心皱起,低低叹了口气,又仰着头望着她,自然明白,她不希望他们打起来。
“我不打他,他也会来打我,我若不打他,党内其他官员亦不让我!你说,我打,还是不打?!”他看着她,沉声问。
她可知,他的身不由己?!
见她不言,他又问:“如果,我与楚笙打起来,你向着谁?”
她在犹豫,他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他的夫人,该无条件向着他不是?但也不能怨她,她都还没能全然接受他,而她曾是地下党的成员,她也为难。
没等她回答,他便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他该忙公务去了。
落下她一个人,愣在那,没有答案,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
画好了,她亲自出门,联系了一家做出口的贸易公司,帮她带画去巴黎。
也是出门后才知道,原来,外头发生了不少的事!
街头的公示栏上,尽是追捕地下党人员的通缉令,难以置信的是,萧慕白竟然在展开一起暗杀行动!
这几日,不见他的踪影,难道是因为这些事?!
“夫人,外头乱,请回吧!”护卫上前来,对还在看公示栏的她,恭敬道。
外头是乱,人心惶惶的样子,人们仿佛正活在一股恐怖的迷雾之下,而始作俑者便是他。
轿车没驶多远的距离,突然刹车停下,她慌了神,枪林弹雨袭击而来!
“下车!”黑衣男子打开车门,粗.鲁地拽着她的大臂,将她拽下车。
她根本没反抗的能力,手包于挣扎中掉落,高跟皮鞋也掉了一只,她被人按着进了另一辆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