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道剑气就这样悬浮于空中,哪怕这些鬼怪皆为没有什么神志的混沌生物,也能依靠本能,知晓其中的危险。
只是它们都没有情绪,并没有恐惧与害怕。
每一道剑气都直指鬼怪的眼穴处,那里如同两个凹陷的洞,随便捅穿一个,鬼怪自会消散。
路浔的左手握着剑鞘,右手藏于黑袍的衣袖中,然后……
——打了个响指。
“哒!”
数十道剑气在一瞬间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直接就将一只又一只的鬼怪给洞穿!
剑气的速度很快,而以路浔如今的神识强度与灵力总值,操控它们并不困难。
一只接一只的鬼怪被剑气给透了!
它们的黑气开始变得扭曲起来,且在慢慢的朝四周消散。
猫南北见路浔杀得起劲,便把这些残余分身都留给了他。
对于她来说,一只鬼王还是有点乐趣的,而这么些小鬼实在是没啥意思,她都懒得出刀。
不消片刻,路浔就以极快的速度把所有鬼怪分身都给杀得干干净净,每一只鬼怪都给他带来了666点经验值,他则在心中数着击杀的数量。
“77。”
“78。”
“79。”
一共79只分身,皆被路浔的剑气刺穿,一共获得了52614点经验值!
“舒服了。”路浔放下剑鞘,在心中道。
他的神识感知范围没有猫南北广,便问道:“四师姐,没有遗漏的吧?”
“没有,都消除了。”
四周的鬼气与阴气正在慢慢消散,但它们只是散开,并不会消失。
所以猫南北双手结印,准备施法将这些鬼气给净化掉。
而就在这个时候,剑鞘的洞口开始涌动起了强烈的气流,剑鞘上的黑绳凌空舞动着,似乎很是欣喜,就像是在说:“我开动啦!”
然后,它就把四周的鬼气与阴气给吸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路浔纳闷道:“先前你吸光了阴珠里的阴气,你不是说已经不需要阴气的滋补了吗?”
剑鞘上的黑绳蹭了蹭路浔的手臂,在路浔的手背上画圈圈,就像是满足后的亲昵小动作。
看来它就是在解解馋而已。
久旷之身,就要把握住每一个可以满足自己的机会。
路浔与猫南北往四周看了看,在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便重新回到了纸鹤上。
路浔没有急着催动纸鹤起飞,而是问道:“四师姐,你刚刚有注意到吗?”
“注意到什么?”猫南北揪了揪自己的猫耳朵,看着路浔道。
“你在砍向那只鬼王时,有没有感觉它的神色有异常?”路浔皱了皱眉头道。
“啊?我没注意诶!我就顾着砍头了。”猫南北轻轻摇晃着重新化为铃铛的双刀,她刚刚真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看着路浔,补充道:“小师弟,鬼怪皆无神志,表情都是呆滞状态,哪怕它们具备一定的本能,也不会有什么神色异常的。”
说着,她拿那些被路浔给杀光的分身举例道:“就像你杀的那些分身,你见它们哪一只面露恐惧了吗?”
路浔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作为《天尘》的骨灰级玩家,他哪能不知道。
“莫非我刚刚是看错了?”他在心中道。
没理由啊,自己都是初境修行者了,没理由眼花才对。
纸鹤开始朝着空中飞去,路浔低头又往下方看了一眼,心中始终有着疑惑。
……
……
纸鹤在高中快速飞过,林蝉坐在路浔身边,轻轻抓住路浔的大手,在他的掌心里写道:“师父,我也看到了。”
她刚刚作为一名旁观者,她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
“你也看到那鬼王的神色了?”路浔问道。
林蝉点了点头,在路浔掌心里继续写道:“四师伯斩它的时候,它最后似乎害怕了。”
猫南北是趴在纸鹤上的,小luoli还保留着一部分猫咪的习惯,喜欢懒洋洋的趴着。
她扭头看着路浔,问道:“小蝉儿写什么了?”
“她说她也看见了,那只鬼王在被你一刀斩去头颅时,显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路浔道。
“诶?什么!所以就我没注意到?”小luoli有点不高兴,感觉有点丢人。
路浔:“……”
你的关注点不该是这只鬼王莫名其妙的好像拥有了一丝神志吗?
这才是重点啊!
“四师姐,咱们首先要思考的不该是这只鬼王好像有问题吗?”路浔耐心道。
“这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猫南北不再趴着了,她坐了起来,把双手环抱在自己的小胸脯前,道:“管它有没有神志,不也挡不住我一刀?”
在猫南北看来,遇到问题就来一刀!实在不行,就来两刀!
路浔敷衍的夸赞道:“四师姐霸气!”
猫南北闻言,立马得意了起来,一双猫耳朵立得笔直,很是神气。
路浔倒是没她那么随性,但他也很清楚,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益。
只是他会在这方面多留个心眼,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毕竟像前世公测以后,玩家大规模降临。玩家们这么多年里杀了那么多的鬼怪,不全是些憨憨嘛!
也没见哪个玩家说自己遇上了一只有情绪的鬼。
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如果有大问题的话,应该就会弹出一条提示信息,是会触发任务的吧?
想到这里,路浔也便没有再去深思了,驾驭着纸鹤,开始继续朝着三千山的方向飞去。
就在同一时间,极北之地的天空,突然裂开了一条裂缝。
就像是空中露出了一只狭长的眼睛!
这一异像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它来得快,去得也快,极北之地的修行者们无人发现。
亦或者说,以他们的眼睛,无法看到这一幕!
反倒是魔宗后山的山顶处,正在小书斋门口顶着寒风饮茶的先生,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先生,怎么了?”三师兄诸葛来福察觉到了先生表情中有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先生那兰花指翘起又放下,轻轻地敲击着小书斋门口的木桌子,眼睛则朝着北方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