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便是灵气所在之处,凡是修行者,都要学会利用自己的气海。
既然要学会利用它,那么首先,你便要看见它,要了解它。
食气诀第二层的门槛,便是如此。
实际上,气海之所以用了“海”这个字,便是因为气海足够的大,足够的广阔!
魔道中人与正道中人不同,魔道中人一直妄图自成天地,气海便是他们剥夺天地灵气的根基。
说的简单一点,所谓的“食气”,便是把灵气吞了,吞进气海里。
只是从古至今,修魔的人这么多,还从没听说过有谁把自己的气海给塞满过。
因此,气海在修魔之人的认知里,往往都是无穷无尽的。
既然是无尽的东西,一眼自然望不到头,可同样是一眼,总有些人看到的会多一些,有些人看到的会少一些。
有些人鼠目寸光,一眼看去,或许只能看到水缸大小。
有些人目光长远,一眼看去,或许可以看到小溪潺潺。
自古以来,许多惊才绝艳之辈,首次“看见”气海,便与众不同。
就拿如今的魔宗宗主沈阎来说吧,堂堂第八境的强者,放游戏里也是八十多级的大佬,他在《食气诀》第二层是看见了多少呢?
据说如若江河!
而路浔此刻当众破境,众人自然在想,小师叔祖的第一眼,究竟又能看到多少?
对于众人的好奇,站在高台上的路浔一无所知。
因为……
——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
……
入宗大典最后还是有条不紊的结束了,弟子们回各峰修炼,宗主与几位峰主却没走,全盯着路浔看。
路浔本来正在盯着自己一路暴涨的声望值,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后,只觉得芒刺在背。
为什么我从他们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他在这些魔宗的各峰大佬的身上没有看到多少世外高人的气质,他们都如寻常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着自己的好奇心。
怎么说呢,像极了一群老不羞。
但一个人首次看见多少气海,这其实也算是私事,他们的确想吃瓜,但作为晚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反正就盯着小师叔看呗,小师叔如果愿意说就说,不说也没事。
他们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当众破境,有点心痒痒。
此刻的路浔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最后还是沈阎站了出来,请路浔与猫南北先回后山歇息吧。
猫南北与路浔走后,为人最为方正的雷霆峰峰主,兼任执法长老的公输磐皱眉开口道:“诸位莫要为难小师叔了,小师叔不愿意说,或许是看见的少吧。”
“公输师兄,那我可不这么认为,小师叔既是先生弟子,而且心性超然,我觉得看见小溪湖泊,甚至看见江河,都不为过!”
开口的是水云峰的峰主骆婉秋,她看起来就像是位丰腴的美妇人,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她心里是比较偏向于路浔的,毕竟小师叔生的那样好看。
放在地球上,她就是那些小鲜肉们的妈妈粉。
“以我的直觉,我是赞同公输师弟的想法的。”常青峰的峰主司马遄道,他是诸位中年纪最大的,也是他们这一辈人的大师兄。
跃来峰的峰主岳鹤山提议道:“既然如此,何不……开个盘?”
这便是要押注的意思了。
“如此甚好。”多位峰主异口同声道,就连宗主沈阎矜持了一会后,都忍不住加入了进去。
唯有兼职执法长老的公输磐眉头一皱,不悦道:“宗规第十三条写的很清楚,不提倡这类行为,违者需缴纳500灵石!”
“公输师兄别那么扫兴,不提倡不等于禁止,500灵石我缴就是了!”第一个提议的岳鹤山立马道。
明明是个慈善赌王,逢赌必输的货,却热衷于此。
“是啊是啊,小赌怡情嘛。”一群老不羞的纷纷掏出五百灵石放在地上。
最后,公输磐寻思了数秒后,也默默的掏出了五百灵石。
……
……
那边发生了什么,路浔自然不知晓。
他可不知道,这群老不羞的全部下注完毕后,沈阎被指派为了代表,由他于这几日前往后山小书斋套话,问问小师叔究竟一眼看到了多少。
还别说,赌得还挺大。
纸鹤上,猫南北坐在路浔身边,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四师姐,还没看够吗?”路浔笑了笑道。
宗门声望值如今暴涨到了1800多,他现在心情大好。
要是换到以前,这么多的声望值,该勤勤恳恳的跑多少趟宗门任务啊!
只可惜这等魔宗弟子齐聚的机会并不多,还好他是一个善于抓住每一个机会的装逼犯。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但凡有出风头的机会,路浔也从来不会放过。
他的背后没有游戏公会,也没有工作室,他是一位独行侠。不多出点风头的话,他哪能得到关注,哪能接到那么多的游戏单子呢?
他并不是喜欢装逼,他只是乐于恰烂钱而已。
“没办法,要恰饭的呀。”这便是路浔的内心独白。
猫南北挪了挪自己的小屁股,往路浔身边靠了靠,道:“小师弟,你偷偷告诉我,你看到了多少?”
说完,她还不忘补充道:“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路浔愣了一下,我看什么了我?
“四师姐具体是在问什么?”路浔试探道。
“当然是气海啊!明知故问!你快说,你第一眼看到了多少气海!”
路浔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到气海这件事。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大部分玩家都热衷于无脑升级,但对于《天尘》里的修炼体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路浔其实是知道这么一件事的,只是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而已,毕竟知道归知道,玩游戏的时候都是按一下升级便完事了,哪有这么多玄妙的经历啊。
可是他刚刚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升级的一瞬间两眼一抹黑,周围都是黑漆漆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视觉。
漆黑一片,自然便等同于是空无一物,这不就等于是啥也没看见吗?
于是,不管小luoli如何追问,路浔都选择闭口不答。
他也是要面子的。
到了后面,小luoli都有点闹小脾气了,直到路浔答应等会为她多烧几条鱼,她才气消,并表示这次烧鱼再多放点辣。
坐在纸鹤上,路浔俯瞰着大地。
他本就是豁达之人,所以并没有伤心。
没看见就没看见呗,没看见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第一眼看见多少,只是衡量一个人天赋高低的标准,和看你有几道涟漪差不多路数,但并不是绝对的。
什么也没看见的他,甚至还有心情在心中说句玩笑话:
“据说每个人所看到的气海都不一样,万一我的是黑色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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