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肠小道上,一个略带婴儿肥的少女背着一个小竹筐,正在快步走着。
她的竹筐里放了不少东西,但她从小力气就大,所以不嫌重。
此人不是季梨还能是谁。
她前几天眼睛都哭肿了,今天才彻底消肿。
在得知路浔没有死后,她便主动请缨,承担起了照顾路浔的责任。
现在的季梨已经换上了魔宗外门弟子的衣裳,算是统一着装。
放到地球上,可以亲切的称之为校服。
魔宗外门弟子的衣袍很简单,就是黑色的衣裳,且在袖口没有任何纹路,衣服也没有任何杂色。
就连腰带也是黑色的,把季梨的小腰给勾勒得盈盈一握。
与此同时,小腰越是纤细,便越能衬托出某处的雄伟壮丽。
她现在正走在后山小书斋的路上。
季梨腰间挂着一块很不显眼的玉石,这枚玉石便是通行凭证,可让她自由进出。
按理说,她一个外门弟子,并不具备进入小书斋的资格,但此刻的路浔需要别人的照顾,她自告奋勇,猫南北便直接钦点了她。
要不然的话,难不成让我和二师姐照顾他?
老娘只擅长一刀砍头,真不懂怎么照顾人。
相比较于魔宗的外峰与各大主峰,后山这个神秘的地方显得比较秀气。
这座山虽然很高,比任何主峰都要高,但却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秀气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你看到一个两米多的女子,也很难用秀气二字去形容。
但偏偏上山后,季梨心中的感觉更甚了。
这座山就像是一个大型盆摘,似乎每一处都被人精心修剪过。
不管是山间的石头,还是周围的花草树木,都给人一种秀丽感。
季梨嘀咕道:“肯定是我想太多了,应该这座山本身就长这样吧。精心打理一座山峰,那该花多少时间啊,世上哪有这样挥霍时间的人呢?”
她顺着羊肠小路又走了一会,然后看到了一条小溪。
小溪里有些微的小鱼小虾,都是最普通的那种,但却显得很有生机。
小溪上有几块大石头,可以让人踩着过溪。
她轻轻一跃,背着个竹筐,蹦蹦跳跳的。
过溪后,还要穿过一片竹海。
她现在《食气诀》虽然才刚刚入门,但她本就会点轻功,如若这里不是传说中的后山,她心中怀有敬畏,她可能就会施展轻功在竹林间腾跃几下。
“这一大片竹林,真的好好看呀!”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了,她依旧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遍。
光是那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就让她听不腻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在竹林里的大石头上静坐一整天。
走过竹林的时候,就像先前的每一次一样,她都看到了一位在竹林间打坐的女子。
女子背对着她,盘膝坐在一块石头上。
她的衣服同样是黑色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像是一件黑色的道袍。
她的头发同样很黑,但却扎着一个道髻,将头发盘起来后,还插着一根很简单的木簪子。
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一位道姑。
季梨每次来的时候,她就在竹林间打坐。
季梨走的时候,她还是在打坐。
每次都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个背影,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
背着竹筐的季梨弯腰行礼,随着她弯腰的动作,竹筐里的东西差点掉出来,她赶紧提了提。
“见过师叔祖。”
行完礼后,她便继续向前走去。
她第一次来后山时,是猫南北引得路。
见到道姑似的女子时,得知她是猫南北的二师姐后,季梨赶忙行礼,对方却没任何反应。
小luoli后来告诉她:“二师姐不喜欢说话,而且喜欢清净,你行完礼后赶紧走,不要打扰她。”
穿过竹海,她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小书斋。
小书斋真的不大,一点都没有仙府的感觉,反倒像是山野间隐士的小屋。
猫南北此刻正坐在小屋外的藤椅上晒太阳。
她毕竟是只猫,猫咪还是很喜欢晒太阳的。
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真的就像是只惬意的小奶猫。
季梨冲她行礼:“见过小师……呃,见过师叔祖。”
猫南北满意的点了点头。
相比较于小师叔祖,她更喜欢师叔祖这个称呼。
我哪小了?
你倒是说说我哪小了?
刚化形的妖物多多少少带点孩童的天真烂漫,小孩子总想着自己大一些。
“虽然丢了一头漂亮坐骑,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位小师弟,但感觉还不错。”这便是猫南北的内心想法。
师弟长得好看,带出去也是有点面子的。
“师叔祖,那我进去了?”季梨对猫南北道。
小luoli点了点头,猫耳朵迎着微风动了动,继续晒着太阳,看起来懒洋洋的。
走进小书斋后,季梨也不敢乱跑,而是径直走进了路浔躺着的那间屋子。
路浔此刻依旧昏迷不醒,但他的身体已经没那么稀烂了。
宗主沈阎在得知先生已经收下了这名弟子后,很肉疼的为自己的新任小师叔喂了一颗稀有灵丹。
大家总爱用“生死人,肉白骨”这六个字形容灵丹妙药,这颗灵丹没有前三个字那么厉害,但后三个字还是可以做到的。
沈阎取出它的时候,周围的峰主们都惊了一下。
他本来就是个光头,连眉毛和眼睫毛都没有,再加上一脸肉痛的表情,像极了一颗悲情的卤蛋。
不过多亏了这颗丹药,路浔现在至少身体表面已经恢复了,内伤暂时还没全好,但也快了。
季梨的竹筐里装着一堆生活用品,比如换洗的衣裳之类的。
魔宗对于弟子都是有配额的,路浔如今身份高贵,他的日常用品比季梨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不过等季梨修为高深一点,成功变为内门弟子,就能好上许多了。
她取出竹筐里的东西,把路浔的衣服挂了起来,又把一些生活用品整齐的摆放好。
在被灭门前,她也曾是家里的大小姐,有人伺候的那种。
她这辈子也没伺候过别人,现在却也心甘情愿。
其实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很不习惯,但一看到路浔那张脸,立马就又充满了干劲。
她拿出怀中的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丹药给路浔喂下。
这也是宗主给的。
路浔每隔三个时辰就要吃一粒,有助于他的伤势恢复。
她的小肉手触碰路浔嘴唇的时候,脸还不由得微微一红。
这些丹药都是入口即化的,否则季梨还要想点特殊法子让昏迷的路浔吞下去。
只是对于这一点,居然有点小失落是怎么回事?
“那么接下来,我该做点什么呢?”她看着路浔,在心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