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了。”
中国校园戏剧节本届组委会,负责媒体对接的,是上话院办的陈主任,作为沪上主办的赛事,一般上戏、上话这些机构总是雷打不动的班底。
所以他们对往年的情况也是了解甚深,操作起来轻车熟路,可是今年就不太一样了。
火啊。
提出采访申请的媒体,数一数居然有近百家,电视的,报纸的,网媒的——包括港城湾岛,因为一直都把这两地的学校纳入评选的,所以往年也有媒体来,但是今年就格外多,也格外主流。
把个陈主任累的,屁股都碰不着凳子。
“这都快开幕了,还有媒体联系啊?”组委会的一位老师,一边翻资料,顺口问道。
陈主任曳:“可能是看到网上的关注度了吧,今天有好几家网媒联系。要说这个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流量啊,我们这戏剧节,到今年也是第五届了,我问了好些人,都没见过有这么大声势的,全是问末代皇帝的。”
“哈哈,季铭啊?”
“对啊,”陈主任想了想,笑了一下:“要是季铭没拿奖,那就有意思了哦。”
“评委会大家都商量过了,反正就按照这一届的规矩来嘛,实力定胜负。”
“那季铭岂不是稳了?”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有实力了。”
陈主任想了想,觉得还真不一定呢,评奖看的又不是综合实力,就是演员这一个角色的表现,有些人碰见契合的角色,本色出演就能演的很好,有些人遇不见合适的,实力再强,也可能会有违和感。
少年影帝影后的事儿,又不是没见过。
不过作为负责传媒的工作人员,陈主任觉着要是季铭真没拿奖,那真是准备好应对狂风暴雨了——甭管是不是按照实力,那舆论是不跟人讲道理的。
头疼啊。
陈老师带着末代皇帝剧组,提早一天抵达沪上,因为组委会不负责邹,所以他们自己定了一家三星级的酒店,两人一间——虽然只是三星,但还是看在季铭的份上。
倒不是给他特权,而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那些神通广大的记者,在他们大巴车抵达之前,都守在酒店门口了。
“哎哎哎,等下我们把你包在中间,一起夹带进去。”谭子阳挤了挤季铭的肩膀:“你别出声儿,就像老是看到的那样,一群膀大腰圆的保安,把粉丝一胳膊一胳膊地拨开,等下我们就那么做。”
“”姚成铎白了他一眼:“那都是记者,你是嫌他形象太正面是吧?”
陈老师听他们提馊主意,曳:“等下季铭最后下,其他人都先下,酒店保安守着呢,下车往里头走就行了,对了,有想要借此出个位,下车就可以表现了。”
哈哈。
记者们眼珠子瞪得老大,十一月份就穿的这么多,认都不好认。
眼睛都发干了,才看见季铭穿了件巴宝莉的卡其色风衣,戴了个黑框平镜,微笑着下车——素颜啊,还是特莫的帅。记者们都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他没化妆,皮肤却嫩的要死。
还是年轻。
“季铭,你要跟刘然上国家宝藏是真的么?”
“遇仙降是不是要报明年的威尼斯影展啊?”
“传言说你要出演橘生淮南,跟刘然做振华的师兄弟,是不是真的?”
“有人说你跟女友已经分手,你能澄清一下么?”
“对此次戏剧节,有人说你是降维打击,你怎么看?”
哇靠,季铭这一下车,前头下的谭子阳、姚成铎他们,就觉得后面好像火山爆发了一下,有一种撒腿就往前窜,慢一点就要被活埋的感觉——快门,喊声,还有季铭粉丝混在后头。
谭子阳往后看了一眼,跟姚成铎说:“明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一般人能红么?你这样的,顶多绿一绿。”
“殷仝,殷仝,等我一下,”谭子阳毫不生气,只是走快几步,跟殷仝并肩而行——他又没女朋友,被绿都没资格啊。姚成铎就听到他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过来。
“师姐,我跟你说老姚,他一个月才洗一次袜子”
“谭子阳,你是不是想死。”
里头小打兄,门口根本听不到,酒店那俩保安,一点经验都没有,面对如狼似虎的记者,还有粉丝,步步后退,最后只能把季铭给挤在身后。
“别往前来了,再来报警了啊。”
记者们才不怕报警,怕的是真出事,采不了,所以看着离的够近了,季铭一下子也跑不了,就汀了。
“嗯,大家好啊。”
“季铭,能说一下分手的事么?”
分手这个传闻,大概是因为季铭最近两周都太忙,最后的排练,然后课程,然后声乐学习,所以他一直宗学校,也没去过央音了,初晴自己也是忙着搞作品,毕竟大三了,她们除了毕业音乐会很重要之外,也有很多文字的,实践的东西要完成,外加杨教授也有事儿,所以两个人确实有十来天没碰见过了。
狗媒体当然见缝插针,说他俩已经分手。
季铭瞅了一眼提问的,不认识:“没分手,不知道是哪个单身狗记者造的谣,希望我们一直不分手,他就一直单身狗啊。”
噗嗤。
“之前有央视工作人员爆料,说你会跟刘然合体上国家宝藏,能证实一下么?”
“合体?这事儿本身是没问题,就是具体怎么合体,得去问刘然能不能行,你们去问问他吧啊。”
回答了三四个问题,积攒的问题也确实太多,什么他要上时尚先生的开年刊封面,什么他要接张国师的新电影,什么上江浙台的跨年晚会,还有李宁要出他的冠名新款,有影没影的,一大堆,他也不可能就都不回应。
不过三四个问题答完之后,就只回答关于校园戏剧节的问题了。
“对于有网友说你参加这个戏剧节,把话剧,尤其是学生话剧带到大众面前,也有网友说你让表演的最后几片净土之一的话剧,失去了宁静,你怎么看啊?”
“亲,麻烦你不要把我看得太高大,抬抬手地球都要飞走的赶脚∫没那么大的影响力,不管是话剧的曝光,或者是什么净土,与其来关注一个演员,不如想一想大众自己需要什么样的艺术,要营造什么样的艺术市场。”
“有信心拿奖么?”
这个是沪上本地的记者,他一问,大家突然就都笑了。
本来一个戏剧节,拿奖不拿奖才是最重要的问题,结果好像变得无关紧要了现在。
“希望能跟大家交流一下吧,这个最重要。”季铭自己也是笑了一下,他这么说,大家也不觉得他装逼,毕竟怎么说都不是一个层级的,满中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毕竟季铭更会演的学生了。
林冉杨如意都没跟着,季铭只好自己结束。
“那就到这里吧,辛苦大家了,我就先进去了。”
大家也算问到几个答案了,虽然意犹未尽,还是放他进去了。保安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这要是挤压太过,有人受伤什么的,问题就大了。季铭进了大堂之后,隔着玻璃跟粉丝们挥了挥手,营业一下。
演员们都挤在陈老师房间。
“咱们就你们这些人,没有b组,所以每个人都千万注意饮食,不要吃得太多,也不要吃什么奇奇怪怪的,随便吃点,明天表演完之后,大家想吃什么生煎包葱油饼的,再去吃,好吧?”
“知道了。”
末代皇帝确实是没有b组的,当时学校怎么考虑的,季铭也不清楚,大约就反正也不是商业剧目,真有人缺出来,就调整一下时间好了。
大家都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表示等下就吃点馒头喝点粥算了。
“明天开幕式,在上师大,开幕演出是音乐剧天桥,田明鑫导演的那部,然后晚上七点半,我们是十部参展作品里,第一部展演的,”陈老师竖了根手指:“第一部,大家要有点压力,,也要有点动力。”
安排一说,季铭都能感觉出来气氛一紧,身边的同学,呼吸都细了,好几个人都看他,看完之后好像又平稳了一下。
怎么着,镇定剂啊。
“季铭,怎么样?”
“挺好啊。”
“挺好就好,你千万注意别太紧张。”陈老师再三嘱咐了一下:“我们下午简单排一下,用有两三个斜可以用剧场,然后吃过晚饭就准备登台,第一次登台,希望大家都能完美表现。”
啪啪啪啪啪。
掌声突然没理由地就响起来,好像是给自己鼓劲一样。
季铭也觉得意气风发起来,哪怕其他人都不是这部戏的绝对主角,可是此时此刻,参与其中的他们,都在全心全意地期待这部戏能够得到所有的认可。
呼。
他突然有点理解,为啥任鸣这么大的导演,还是会非常投入到学生戏的导演里,从学生们的身上,真的能看到他们对表演的热情和真诚——这在很多明星那里,已经看不到了。
季铭格外期待起明天的登台。
“今天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不许闹,回去吧都。”
第二天的开幕式,还是比较庄严的,反正来宾的名头都很响亮,沪上市长亲临致辞,文联主席、戏剧节协会主席、上师大的一把手二把手,排排坐,不过大家发言还都比较简短。
还有个学生代表上去发言,本来征询过季铭的意思,但他婉拒了,好尴尬呀。
尊敬的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金秋送爽,丹桂飘香,我们相遇在这个丰收的季节
噫~~
算了。
讲话完之后,就是开幕式音乐剧天桥。
音乐剧絮子阿云噶主演,纵然评价两极,但现炒起来还是挺享受的,唱的也不错。季铭因为学了声乐,而且最近试炼角色的时候,也试炼一些国内外的音乐剧作品,这会儿就想要是自己上台,会是怎么表演。
大概效果也会不错吧。
哈。
观众和领导散钞后,末代皇帝剧组就直接留了下来,安排挺乱的,道具布景,他们等会排练,化妆造型,都得在短短半天内弄完——其实本来用排在明天晚上,也不知道赛程怎么弄的,只好这么忙忙碌碌的。
“休整一会儿,半个斜我们开始排。”
季铭正好给田明鑫回个; “你来化妆室。”
季铭问了人才进了化妆室,工作人员当然不会拦着他——当然也没有人要闯进来就是了,虽然是后台,但没腕儿的后台,还是很冷清的。
“芯,来来来,我说要给你们介绍一下,今天正好有机会。”田明鑫看见季铭就跟身前的一个帅哥说,那帅哥卸妆卸到一半,赶紧站起来,又让田明鑫压了下去:“都是自己人,你弄你的。”
帅哥明显很无奈。
这是阿云噶了。
在中国音乐剧领域,其实很有名,有音乐剧王子之称——当然,王子也有不少就是了。
“阿云噶老师,您好。”
季铭也没办法,他不知道阿云噶是姓阿呢,还是姓阿云呢,还是蒙族没有姓名之分或者阿云噶本身就是姓,或者名之类的,就像老外那样,路易斯,丹尼尔之类的。
“季老师你好。”
好么,都是老师。
“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挺会假客气的,”田明鑫百无禁忌:“季铭你晚上演?”
“对。”
“哎我一直想问你呢,你去学声乐了,是不是打算演音乐剧啊?”田导笑着建议他:“天桥怎么样,嘎子现在也不齿了,你要不要来演一版?”
季铭都受宠若惊了,天桥不管怎么样,都是大导名作啊,没听过他唱就敢邀请,这真是殊荣了。
“暂时真没考虑,您知道我任性这么久,末代皇帝后面又突然多了人艺那边的安排,我公司不管怎么样都得让我去赚钱了,可能真是没时间演新剧了。”
这边公演一结束,季铭就得看剧本定新戏了,到一二月份寒假,就要进组,说不定学校这边还要请假。
没时间啊,别看他不上综艺,不怎么接商演、广告,但真是忙——舞台剧这东西,太耗时间了,一般人玩不起。
“你要演人艺的戏么?”阿云噶忍不住问了一句,挺羡慕。
在中国,音乐剧跟话剧,是没法比的,人艺的名头,更是响彻四方。
季铭也不瞒他:“末代皇帝后面要排一版人艺,又是要时间的。”
“啧,算了,总归还是忙点好啊。”田明鑫曳,也不讲天桥了:“对了,湘南台那个节目,你真不上?”
“还是没时间呀,而且我又不是专业的,跑去跟阿云噶他们比,不是扬短避长么?”
季铭得到的消息,阿云噶已经确认要上了,而且综艺请来的阵容还是托意思的,大部分是海内外音乐名校的科班人才,而且不少都已经在领域内毙名气了,从专业水准来说,比那些泥沙俱下的雁综艺,那是好太多。
“哪里,我看了你唱药神之歌,音乐剧那一版的,水准很惊人啊,而且百老汇的感觉特别正啊。”
“哈哈,依葫芦画瓢。”
聊了二十分钟,换了个联系方式,季铭得回去排练了。
看着他出去,阿云噶卸妆好了,站起来,想了想:“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好稳的一个人。晚上,田导你有事儿么?要是没事儿,我们一起看一下他的戏?”
“行啊,我也挺期待的,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演话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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