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你以为我认错人了?我怎会……”
前端的男人顶着厉浚昊那张冷峻的脸做出失望的神色,满脸的伤怀就跟我真的伤害了他一样。
我浑身不自在地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心神不跟着他的情绪而伤心。
“我管你是不是认错人,就冲你当初对我做的,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忽略掉男人眼底突然升起的伤悱迷雾,我快速地掏出手机拨打起马德明的电话。
“嘟嘟嘟……”键盘快速摁过,我抱着侥幸地心态拨打起马德明的电话。
好在,真的通了。
“喂!”电话那头的马德明似乎在办公,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
我抓紧时间告诉他我现在所经历的。
“灵异组的马警官吗?我是叶黎,我被一只厉鬼缠身,它还钻进了厉浚昊的身体里,对我做出威胁性的……嘟嘟嘟……”
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被占了线,嘟嘟嘟的占线声音拔然而起。
我完全不知道马德明在接到我电话又被占了线后的焦躁模样。
另一边的马德明发现我的异样,迅速让灵异组的搭档老幺定位我的手机GPS。
而这边的我,是慌乱地举起手机就要重新打电话。
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跟我作对,电话一直都打不出去,全被机械的女人声音阻止。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当中,请你稍后再拨……”
不可能,我刚刚还打的,怎么电话就突然被占线。
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乔子晞那张越来越阴郁伤悱的俊脸。
我眼底的疑惑越发加深。
“又是你是不是,是你又对我的手机做了手脚?霸占了厉浚昊的身体,又占了我电话线,还不让我报警?你究竟想说要对我做什么?非要纠缠我,让我被你操控吗?我都说了,我不是你找了许多年的小黎,我是叶黎,我有身份,我是帝都城法医所的法医,不是你的叶黎,YouKnow?”
我的语气太激动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国语,直接来了一句英文杀过去。
可是我说的一切否定的话,在乔子晞的眼里全然是我不认他的固执。
“小黎,你不认我?不是在湘西说好了吗?等我办完事,我就会回来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为什么等我回来,你就变心了?”
他顶着厉浚昊的脸与身体,看着我的目光里渐渐有了失落,也渐渐升华出了痛心。
他眼底的痛心与失落,看在我的眼里,却是揪心的难受。
那股揪心的疼,疼得我心口就跟被撕裂了一样,宛如一把钢刀扎入我的胸口,扎得我体无完肤。
但,我认定我对他产生的揪心疼,是乔子晞对我使了鬼术,他在操控我的身体。
“什么变心?从没开始过,哪里来的变心,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我在湘西被你侮辱,被你几经梦魇相缠,搞得我人生都变了一个轨道。我原本还是普普通通的人,奶奶和师傅保护我的很好,我也不会撞鬼,我也不会是个被百鬼纠缠的撞鬼体制。阴胎体质压制的很好不是吗?而你的出现后,我才会被后面的灵体田昕、程嘉怡纠缠,你,对我而言只是噩梦的开始好吗?乔子晞!”
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我再详细所有经历过的噩梦。
在哪里我被恶鬼纠缠,在哪里我被程嘉怡和田昕纠缠,还差点死在他们的手里。
也是在那里,我被马德明提醒,我来到湘西的一切都是历练与欺骗。
想到这一切,想到我被操控的一切,我脑海奔溃地陷入一个极致。
瞪着乔子晞的眼神都变得愤恨,厌恶。
我完全忘了自己要拖延时间去给马德明足够的时间来定位我的GPS,以备来救我。
现在,我的眼里,心里,全是对乔子晞出现后,对我造成的连锁伤害。
渐渐地,我觉得自己好委屈,好不容易原谅师傅的欺骗伤害,好不容易忘掉自己在古墓被夺去身体的事实。
乔子晞的出现又勾起我不堪的记忆,委屈的心里顿时袭上心头。
此时此刻,我完全忘了我要逃离的思想,只剩下对乔子晞的痛斥,以及对委屈的宣泄。
委屈的眼泪渐渐弥漫了我的眼眶,模模糊糊中,我感觉医用推床前的某人在向我慢慢靠近。
“对不起,说好的保护你,却让你伤心了。”
干净如浮萍般沉静的温柔声从我的头顶响起,带着难掩的痛心,传入我的耳蜗。
我泪眼婆娑地翘首对上乔子晞心疼的俊脸,在他毫不注意的情况下,藏在袖子里的折叠式手术刀慢慢握紧在手心里。
不忘初心,我清楚自己的哭泣只是为了伪装与示弱。
我是人,他非人,注定我和他该是敌对的。
在乔子晞宽大胸怀贴近我的那一刻,我扬起手术刀,迎面划向乔子晞的脖颈。
刹那,我的刀刃却还是被他眼尖地发现了,险险地从他的脖子上空扫过。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就这么失败了吗?
我还在诧异中久久未醒,耳边忽然响起他满口的失望。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假意对我示弱,但我又是那么的甘愿。你等的人一刻钟后便会赶到,我的结界也会在这一刻钟消失,而在这一刻钟,我只想让你记住,我,乔子晞。”
心酸涩苦的声音,带着极苦的成份,荡悠在空阔无人的地下停车场。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跟我演戏。
我诧异地瞪着他,毫无预料的是,他竟然对我下了定身术。
“你……卑鄙……唔?”
一张柔软却泛着苦涩寒意的唇,痴缠地吻上我的唇,挡去了我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
我惊愕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然放大,一瞬不瞬地瞪着乔子晞占我便宜。
后知后觉地扬起手里的手术刀,我还想再次伤害他。
却又一次被他阻止,握着手术刀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与此同时,他的灵舌带着温柔的情意钻入我的嘴里,与我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吻得我浑身酥软无力,连握着刀的手都变得虚浮。
最后,我竟然可耻地沉醉在他为我编制的温柔乡里。
连手术刀坠落在地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