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寒若有所思了下,才淡淡地开口:“他们是我战友家属?”。
“哦,这样,崔先生他现在情况怎样?我需要了解下具体情况,才能在法律上帮助他们?”,夏静初松手,对着凌北寒微笑着问道。
“刚醒——”,凌北寒淡淡地说完,挪动身子,看向病床方向。
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对夏静初有了改观,此刻,和夏静初一对比,更觉得郁子悦不懂事,不成熟了。何况,他还为她对厉慕凡那样的焦急而气愤。
夏静初一脸地诧异。
她叫崔雅兰,今年十八岁,是凌北寒一战友崔志军的妹妹。她的爸爸崔志军昨天从老家开三轮车拖了一车红薯进城来卖,被城管驱逐,车被扣了,人被打了。
“悦悦,别任姓?”,郁子墨对这姓格率直的妹妹斥责道,也是满心的担忧。
而郁子悦则是一脸的平静,双眸红肿不堪。
她连问他都不问,就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和他闹别扭,当着夏静初的面给他难堪……
“悦悦?你怎么了?”,见郁子悦进来,夏静初连忙问道,凌北寒手里还握着一叠钞票,不动声色地藏进口袋,上前,伸手想牵过郁子悦的手,却被她狠狠地躲开。
夏静初的话,令崔雅兰信任地点头,夏静初走去床.上躺着的老人面前,开始工作。
凌北寒舒了口气,开车回家。
“我回所里,不用麻烦了?你什么時候回部队?”,夏静初连忙笑着摇摇头说道,她那不长不短的哦及肩的棕色头发披散着,整个人看起来成熟而有种知姓美。
“北寒,她今天情绪实在不好,你担待着点,我先带她去冷静冷静?”,郁子墨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只能对凌北寒这么客套地说道。
“不用?”,凌北寒淡淡地说道。
郁子墨一直不动声色着,心里却在为妹妹的脾气堪忧?
“悦悦她跟我在酒店,你放心?”,郁子墨沉声道。
“你说得不错。”,他沉声开口。
“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下车前,凌北寒对她说道。
一边是愧疚,一边是心动。
夏静初没再推辞,上了凌北寒的车。一路上,两人说得最多的还是这个崔家的案子,夏静初说是崔雅兰在社工服务站求助的,那服务站和他们律师事务所有合作关系。
“我不回去?哥,我们走?”,郁子悦恨恨地瞪了眼凌北寒,拉着郁子墨的手说道。
“身体还好么?”,按了下电梯按钮,他绅士地先让夏静初进去,而后,自己才进去,淡淡地问道。
“咳——咳——凌中校——你别告诉志军我住院了,告诉他,家里情况都好——让他一心一意地报效祖国,为人民服务?”,老人黝.黑粗糙布满老茧和皱纹的手,紧紧地握住凌北寒的手,沙哑着喉咙说道。
夏静初刚刚那个样子令凌北寒莫名地想起曾经那个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要做中国第一金牌律师的女孩。
他的态度令夏静初欣喜,“嗯,很好,那天谢谢你?对了——”,夏静初笑着说道,随即从公文包里取出皮夹。
“我会跟相关部门打个招呼——”凌北寒又淡淡地说道。
“悦悦?给我开门?”,郁子墨气愤地敲着门,大声喊道。
“悦悦今天怎么了?平時不是这样的啊……”,夏静初小声地说道,双眸看向郁子悦离开的方向。淡下就被。
“谢谢?”,夏静初潇洒地说道,然后下了车。
“你别碰我?”,郁子悦恶狠狠地说道,双眸恨恨地瞪着他的脸。
想到她现在可能还在隔壁的病房守着厉慕凡,他心里又是一阵翻.搅。
凌北寒早上得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
“你别假好心?”,看着夏静初,郁子悦失控地吼道。
夏静初和凌北寒一同走出病房,凌北寒出门時,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隔壁病房,而后,神情自然地和夏静初朝着电梯口走去。
看着他对夏静初这样,郁子悦心里更酸了,也更痛了,觉得自己为了凌北寒伤害了厉慕凡好不值得?
“崔大叔,您放心,这事就算法律解决不了,我也帮您解决了?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凌北寒上前,对床.上头发花白,面色黝.黑,满脸皱纹的老人郑重地说道。
“凌北寒?对你们有权有势的人来说,这件事情或许走个后门,打个招呼,就解决了?说不定相关部门领导为了巴结你,还过来慰问崔大叔呢。但是,也正是因为你们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才会有像崔大叔这样的受害者?为什么不让我通过法律的途径帮助他们,维护正义呢??”,听了凌北寒的话,夏静初激动地说道。
“我下午回去?顺路,走吧——”,凌北寒沉声道,已经走向了停车场,郁子悦那辆可爱的白色甲壳虫还停在那,凌北寒看着它,心口又一阵复杂。
尤其是在他的前女友面前,让他的颜面往哪搁??
电.梯.门终于打开,凌北寒再次要拉着郁子悦的手,却被她再次甩开,“跟我回家?”,凌北寒放下面子对她说道。
昨晚还那么恩爱,今天就成这个样子了?
只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他无奈地摇头,这時,凌北寒正好打来了电话。
“你去哪?要不要送你一程?”,凌北寒假装没听到她的话,淡淡地问道,两人已经出了医院大门。
本来只要法务助理过来处理就好了,她担心助理处理不好就过来了。
“拿着啊?我不想欠你的?”,夏静初一把捉过凌北寒的手,将那一叠钱塞进她的掌心,还用力地握了握。
凌北寒再次被她那几乎是愤恨的目光伤到了,她什么時候能够懂事点?成熟点?
“呼……谢谢?我一直相信法律高于一切的,但,这条路确实很难走……”,夏静初又略显无力地说道。
崔雅兰的话令凌北寒心里产生一股自责和复杂,但又不能说出崔志军的下落。rBHY。
本就是茫然的心,现在更加茫然。
“夏律师,你真的可以帮我们吗?能帮我爸爸的三轮车要回来吗?还有我们家一车的红薯?”,穿着朴素的女孩,连忙问道。
“雅兰妹妹,你哥现在正在部队报效祖国,放心,他很好,只是最近很忙,我回部队会让他给你写信的?”,凌北寒眸子里染着复杂,嘴上扬着淡淡的笑,对崔雅兰说道。
“小妹妹,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要相信法律,相信正义?”,夏静初对崔雅兰微笑着说道,右手握紧拳头,就像是在法庭上宣誓一样,看起来像个正义的斗士。
郁子悦随着郁子墨去了酒店,刚进门,她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里,倒在床.上,蒙进被窝里,心酸地哭了出来。想起痴情的厉慕凡,和别的女人牵扯的凌北寒,她的心像是被人左右在拉扯?
“你下午回部队?好,我会劝她?”
夏静初一边为老人做着记录,一边还帮咳嗽的老人递面纸,擦嘴,这一幕,落入凌北寒的眼里,脑子里不禁浮现郁子悦刚刚那一脸恨恨的表情。
或许,她的选择无所谓正确与否吧?每个人都有追求未来的权利,不能因为谁而迷失。
崔雅兰看着凌北寒信任地点头,这時,凌北寒也走去了病床边。
凌北寒点点头,看着她那样决然的背影,心口一阵翻.搅。
“叮——”电.梯.门打开,两人惊了下,夏静初连忙松手,而这一幕也清楚地落入站在门口,被郁子墨拥在怀里的郁子悦的眼里。
“这是你那天帮我缴的费用,还你?”,从皮夹里掏出数张红色大钞,夏静初笑着说道。
她这样的态度,令凌北寒气恼,当着郁子墨的面又不好发火,只能忍着,转首,对着夏静初,抱歉地开口,“你别介意。”。
“嗯,是有困难。”,夏静初淡淡地说道。
“大叔,您放心吧,虽然那些城管有撑腰,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您要有信心?”,夏静初义正言辞地说道,起身時,对上凌北寒,她点点头。
凌北寒以一种赞赏的目光仔细地看了她一眼。
“凌大哥,你告诉我,我哥究竟去哪了好吗?他已经好久没给家里来信了?”,崔雅兰一脸凄楚地看着凌北寒,哑声地问道。
“悦悦,你怎么了啊?”,夏静初还是上前,一脸关心地问道。
“告那帮城管阻力很大的吧?”,凌北寒淡淡地开口问道。
刚刚的一幕,就连郁子墨也不禁要怀疑些什么。
凌北寒在是生是死都不清楚的部下崔志军的父亲面前,心里是愧疚的,但还是重重地点头,安慰老人家。
挂断电话后,郁子墨几乎是踹开了房门,走到床边,一把扯起被子,“哭,哭有什么用??给我滚回家去?”,郁子墨拉起郁子悦,心疼地吼道。
“哥?你是不是我哥??”,郁子悦从床.上坐起,痛哭地吼道,然后下了床,“我走?我不给郁家丢脸?是我选择的?我知道?”,她满脸泪水地哭吼着,就跑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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