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每每打听,得到的却是让她惊诧不已的消息。
府内年老的嬷嬷和仆人。皆道莫清叶的母亲苏汐里其实不过算得上清丽罢了,容貌算不得惊人。
这倒是奇怪了,若五姐姐的母亲没有倾城之姿,又怎会生得出她这样的倾城女儿?
“何事?”风狂瞥以莫婷儿淡淡的一眼,吐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那声音色虽如空谷鸟鸣,但语气里的冷气及气势却让人后背一颤,寒气升腾。
风狂淡淡的眉眼不亢不卑,高傲的扫视着莫婷儿,神色之中无半点庶女的卑微。
何事?
这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让莫婷儿神色一愣,一时间竟被风狂的气势所惊,忘了言语。
“没事就别挡道。”风狂倒没跟莫婷儿计较什么,应该说,她根本不屑与眼前这被养娇了的刁蛮郡主计较。
她知道,这莫婷儿,虽然刁蛮任性不可理喻,但心思单纯毫无城府。
这样的人,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儿。跟小孩儿计较,别降低了她的品味。
以前莫婷儿欺负傻子清玉的时候,一般也就嘴里骂骂偶尔抢抢她的东西,却不敢做得太过分。
倒是这府里嫡出的大小姐莫莲花,心狠手辣,从未把傻子清叶的人命放在眼里。有好几次,傻子清叶差点让她练武“失手”给练没了。若不是眼前的莫婷儿不敢把事情弄得太大禀告给了莫翔,傻子清叶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说起来,这莫婷儿虽然总欺负原来的清叶,但也算得上是以前那傻子的救命恩人呢!
“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小姐乃是正室夫人所生,是安国侯府嫡出的小郡主,你不过是一庶女,见到本郡主没行礼也就算了,态度竟然还赶这么傲慢,你……”
莫婷儿从惊讶中缓过神来,顿时火气一窜,连连骂道。
“无聊。”莫婷儿嘴里的话还未吐完,风狂瞥过眼便径自往自己的阁院走去。
她二十五岁的灵魂,跟这十四岁的小屁孩比嘴皮子实在觉得无趣。
“喂喂。你这庶女,实在太无礼了,你以为你不是傻子就逆天了吗?你就算不是傻子也是安国侯府的庶女,身份注定比本郡主低等,你这般无视我这貌美如花的小郡主,小心我去告诉爹爹和娘亲去。”莫婷儿不住的在后面嚷嚷着,而风狂却跟没听见似的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
“喂……喂……”
“喂……庶女姐姐……”
“喂,清叶姐姐……其实我是来问你怎么扮傻子的,喂你别走啊,别不理我啊!”莫婷儿嚷着嚷着却渐渐改变了对风狂的称呼,语气中也没了之前的鄙夷之意,倒是多了一抹好奇及探究。
只是前方那人仍旧未理会,顷刻便消失在转角之处。
后面莫婷儿止住声,望向风狂消失之处,眼中浮现出一缕兴奋:“看不出,原来这庶姐姐脱了伪装之后竟是这样的性子,真有趣。”
……
绕过王府曲曲折折的园子,风狂顺着脑中的记忆从一片桃花树中穿过,便来到了属于她的院子。
一块红木匾上镶嵌着清玉看不懂的图腾,图腾的颜色是淡淡的绿色,匾上雕刻着三个大字:汐中雨。
婉约、清秀,却又不失大家之气,落笔有力,翩飞如舞。清玉暗暗一赞,好一番娟秀而清雅的墨笔。
汐中雨,这个院子便是她娘亲以往所居之地,也是小清叶一直成长的地方。
据说安国侯府的最大的主人莫翔一直不许外人接近这座阁院,甚至是这王府的大夫人沈纯,也进来不得。
这个地方,除了清叶以及她的婢女外,对外人来说便是王府的一个“禁地”,昔日的傻子清叶,只要老老实实的拘束于这座小阁院中,便受不到外人的欺负。
只是,偏偏她喜欢往其他地方跑,每次踏出这汐中雨阁,便免不了一番嘲笑和欺负。
看来这莫翔不许外人进入此地,也是保护清叶的一个好方法。
她这便宜娘亲,倒是有些本事,将她便宜爹爹的心栓得这么紧。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红尘见风狂盯着门匾上的三个大字发呆,便小心的问道。
这样宁静的小姐,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倒是让她省了很多心,不会再被欺负了。
“没事。红尘,去给我准备一套衣服。”
……
踏入汐中雨阁中,入眼,便是一片苍翠的细竹,细小的枝条穿插交错,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清新感。
好美的竹院!
风狂第一眼见到这个地方,便喜欢得紧。心情也随着随风徐徐而动的竹叶轻松惬意了不少。
“清儿。”淡淡的泥土芳香扑入鼻中,风狂深吸着气闭眼,突然从耳际飘过来一男子沉稳的声音。
透着慈爱与激动,还有一层惊喜!
风狂抬起眼,前面竹间一男子迫不及待的赶过来。
男子宽袖长袍,看那样式,清玉猜测是这朝云国的朝服。
这便是最疼她的便宜爹爹莫翔了吧。
莫翔以前是威武的镇南大将军,战功显赫,立功无数。当今圣上便封了他为安国侯。
“清儿,听说你这些年的傻都是装的,这都是真的吗?”
“那爹爹可相信清儿五岁便有如此谋略?”
风狂早就猜到莫翔会问这个问题,她反问过去,倒是先探测起了莫翔的回答。
“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儿,爹爹实在不敢相信,不过若是你,爹爹便相信,因为,你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有此谋略,不惊。”莫翔思索了半秒,想起曾经清叶的母亲苏汐里,无任何怀疑的道:“不过清儿若不想嫁给瑾王,告诉爹爹便是,爹爹就算是抗旨,也会为你退了这门亲事。这样也不会委屈你装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这回答倒是让风狂惊讶了起来。
因为,你是她的女儿,有此谋略,不惊!
她,不就是指她的便宜母亲苏汐里吗?难道,苏汐里的女儿聪明就这么理所当然吗?
“呵,爹爹功高盖主,一身清明,女儿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爹爹违逆圣上的意思。再说,当初是娘亲主动要求与瑾王定亲,若父王又一次提出悔婚,岂不是让皇家猜疑,说我安国侯府没把皇家的亲事放在眼里,将皇家子孙的婚姻大事当作了儿戏来耍。现在这休书是瑾王亲自所写,是他们皇家不要了这门亲事。一、就算清儿装傻在先,但花轿到了瑾王的门口,并未抗嫁,皇家要怪也无理;二、瑾王休弃清儿在先,那么不管怎么说,清儿也成了他的下堂妇,清儿可是受害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退回当初的定亲之礼——芯雨笛。若父王拒婚违抗旨,这芯雨笛,也不好再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