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陷入了沉默,“……”
徐思雨慢吞吞地低下头,用手抚摸自己的伤口,粘稠的鲜血顺着指缝疯狂涌出,眼泪从眼角滑落。
场面瞬间变得极其安静,安静得仿佛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众人呆呆地看着徐思雨。
“你怎么样?”瑞德连忙扶住徐思雨。
正在此时一股奇特的香味随风飘来。
这香味太过的奇特,几秒钟后那群绑匪先后跪了下来。
众人惊恐,“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青厉?”瑞德一愣,随后转过头对着自己的身后大声呼喊,“快来人!这个女孩……中枪了!!”
原本缓慢的脚步迅速加快,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青厉、花花,帝尔司,罗伊等人都赶过来。
今天本来是帝尔司跟绑匪的约定时间,但因为绑匪所在的位置被欧天道发现,绑匪又迅速转移了位置,并且把交易日从今天改成了两天之后。
正当帝尔司盲目地四处寻,刚好徐思雨的电话打来。通过卫星定位,帝尔司等人迅速找到了这里。
“爷爷!”
“瑞德爷爷!”一群人看到瑞德安然无恙不由地松了口气。
帝尔司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瑞德怀里的徐思雨,手里的手电筒掉落在地,紫眸瞬间变得赤红,冲向徐思雨。
“思雨!徐思雨!!”帝尔司颤抖地向徐思雨小腹摸去。
他们的孩子……
……
奥古斯塔医院。
帝尔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等候手术室结束。
因为这里有帝尔司在,因此走廊上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阴风阵阵,百里肃杀,许多人走到这一层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宁可从二楼绕也不愿意经过这里。
实在太可怕了。
“帝尔司!!”布莱兹从大门冲进来,看到坐在走廊上的帝尔司,连忙冲过去,“怎么样?,思雨怎么样了?”
帝尔司淡漠地摇头,“……”
他不知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那血淋淋的场面。
徐思雨脸色苍白如纸地倒在血泊之中,四周围一片漆黑,她的血黑得如同石油不停涌出无法控制。
此时此刻帝尔司真的很怕,他怕徐思雨会离开他,也很怕他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
明明不舍得,明明不想,却无能为力。
现在的他无助极了,就像十八年前的自己一样,无助得只能看着命运改变自己。
“老爷!”罗伊抽完烟看到布莱兹在问帝尔司,于是连忙将他拉到一旁,“老爷,首领现在心烦得很,您就别去烦他了。”
“人怎么样了?”布莱兹转过头问罗伊。
罗伊摇头,“我不知道现在怎样,但是我们找到徐小姐的时候,她的情况很不好,小腹中枪,人已经陷入昏迷。不过我想花花在的话应该会没事的!”
布莱兹看了一眼手术室,压低声音,“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
“这个我不知道。”
两个人正说着,瑞德强行要求护士推他从住院部出来,徐思雨中枪,他怎么能躺在病床上?瑞德死活都要在这里等着。
“爹地!”
“瑞德阁下!”
“人怎么样了?”瑞德也分外忧心,毕竟徐思雨是为了他才受伤的。
“花花还没出来。”
“我的错!”瑞德叹了口气,无比懊悔,“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个小姑娘就不会出事。”
布莱兹毫无信心地安慰着,“爹地,不是有花花在吗?他的能力应该能保护好那个孩子吧?”
一群人正着急花花浑身都是血地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样?”众人着急。
只有帝尔司依旧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
他不是没听到、没看到,而是不敢问。他怕!
“堂嫂没事。”
众人松了口气,“……”
瑞德还是紧张,“那孩子呢?”
他一直到徐思雨出事才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孩子。
老天,他盼望帝尔司结婚盼望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出了这种事。
花花的目光落在了帝尔司面色阴沉不发一言的脸上,舔了舔嘴唇,“孩子他……”
帝尔司的拳头紧握,“……”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听完花花的话。
“孩子怎么样了?你到是说啊!!”布莱兹一把拉住花花的手,万分着急。
花花望着一张张焦急的脸努力让自己想一个婉转的话回答。
做医生不仅要高超的医术,而且还需要学怎么说话。就像现在一样,如果他敢直接了当的说,他绝对会被打。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花花才没有去做医生。
事实上依照他的能力,做个院长什么的完全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那个……子弹打到的位置很糟糕……”
众人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花花继续纠结,“打穿了子宫,幸亏抢救及时,保住堂嫂子宫不受伤,至于孩子……只要保住子宫,堂嫂和堂哥努力一点,肯定能生下一个更加可爱的宝宝。”
“……”瑞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性命是曾孙子的命换来。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他那么老了很可能明天、后天会因为意外的疾病死亡,孩子还小,他有很好的前途,很好的发展,可是因为他……因为他这个老不死,就这样还来不及看一眼世界就告别了。
瑞德的手因为痛苦剧烈地颤抖着。
帝尔司安静地听完花花的话,起身安静离去。
没有留下一句话。
……
不难过吗?
怎么可能?
这一次最难过的恐怕就是帝尔司了。
他一直都很希望拥有一个家,妻子、孩子。
徐思雨有了孩子,他比任何人都关心,比任何人都小心,他希望徐思雨和他的孩子能够平安、能够健康。
可是徐思雨却还是让他们的孩子离开了。
此时此刻的希尔保特庄园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所有的人都在医院,只有几个佣人和保镖在附近徘徊、巡逻。
帝尔司靠在书房的沙发上,拿着酒瓶喝酒,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他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昨天,他还在想着他们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昨天他还在幻想着孩子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会像谁?他甚至还想着为这个孩子起什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