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四爷便笑道:“这就好了?”他以为,她会在哪里呆很久,不想叫她哭,可是也不能不叫她去。
“好了,祭拜过我额娘之后,咱们就走吧,爷您先回营地吧。”四爷绝不会去范氏的坟地的。
四爷点点头:“去吧,早去早回。”
于是李絮就跟孩子们一起往李家祖坟去了。
祖坟上,最新的一个坟头就是范氏的。
做的很是奢华,李絮没说话。想也知道,这是族里人的意思。
只是,再是奢华的坟头,也不过是个凄凉之地罢了。
她跪下,上香,烧纸。
榕儿想扶起她,到底是皇后,再是亲额娘,也不好这么跪着,四周还有李家族人看着呢。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额娘的额娘,失去了,最痛的是额娘。他不懂这样的痛。还是叫额娘随意吧。
弘晴他们是绝不可能跪下的。再是晚辈,也是皇子。只是蹲着上了一炷香。
、只有欢儿跟着李絮跪下磕了头。
李絮没有哭,她摸摸的对范氏说的心里话:额娘,我会好好的,你别担心。
回到营地的时候,也不过才午时过了一点点。李家准备了饭菜的,但是却没人吃。
营地里,四爷等着李絮用膳呢。
本想着,见了她肯定是哭的眼红红的。不过看来并没哭。四爷也是心里松了一下,她这个身子,长期悲伤是绝对不行的。
“爷不用担心了,日子总得过,额娘也不会希望我不好。”李絮抱着四爷的腰身道。
四爷欣慰的一笑:“你可算是想通了。”
“我一直都想的明白啊,只是失去了亲人,总会难过的。”她想着,那会子太后没了,四爷也很难过的,只是一来他是男人,不会这么悲伤。
二来,他是皇帝,总是要忍着的。
“我想去断桥。”李絮道。
“好,娇娇想去哪里都好。咱们就去。明日就起程。”四爷宠溺道。
弘晴这边,用过午膳后下午没事,就去了欢儿帐子里。
欢儿见了他忙收起眼泪起身行礼。“太子爷。”
“嗯,怎的还哭?”弘晴给她摸了下巴上她没擦干净的泪道。
“我……想祖母。今日看到了姑姑说的祖母总喜欢坐着的地方,我就想她。”其实,范氏和欢儿没相处几年的。
欢儿七岁之前都是在西北的,后来回来也没几年就出嫁了。但是,人与人就是这么神奇,时间不一定代表感情深。
弘晴叹口气道:“再要这么伤悲,孤都不敢来看你了。”
“我不哭了,表哥,你又吓唬我。你就带我一个出来的,你才不会不来呢。”欢儿摇着他的手臂道。
弘晴笑了笑:“就带你一个出来,怎的就非得来?”
“那只有人家能伺候你啊。”欢儿仰头道。
“嗯?莫非奴婢们伺候不了孤?”弘晴挑眉。
“那不一样呢,她们伺候表哥洗漱,用膳,可是我……”说到一半,欢儿就卡住了。好羞耻。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哦……欢儿是说,只有你能伺候孤枕席?”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欢儿红着脸要捂着他嘴不叫说。无奈又够不到,急的直跺脚。
“欢儿这脑子里是想着什么?嗯?这大白天的就想着那些?看来孤是没有满足你啊。那……补上吧。”说着,弘晴就一把抱起欢儿往榻上去了。
“不要,不要,这会子不要,表哥,夫君,不要!”欢儿吓得挣扎。
弘晴压住她,狠狠亲了一顿:“色,谁说要你了?”
欢儿咬着嘴唇白了他一眼:“都是你啊,吓唬我。”
“好好的呆着,夜里自己来孤这里。”弘晴又亲了亲她绯红的脸蛋起身整理衣服。
“表哥要去哪里?”欢儿拉着他的手问道。
“嗯,去皇阿玛那里,你自己呆着吧,要是闷了,就去找其他福晋。”弘晴道。
“我知道了,我不去,我睡一会。表哥早点回来啊。”欢儿摆摆手。、弘晴一笑,大步走出去。
欢儿睡醒的时候,都黄昏了。春和道:“太子爷已经回来了,说是叫您过去用膳呢。”
“嗯。”她迷迷糊糊的换了一身衣裳,出了帐子,被夜风一吹,才算是清醒了几分。
进了弘晴的帐子请了安,就又木木的坐着。
“这是怎么了?睡傻了?”弘晴问道。
“表哥,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欢儿道。
“说说。”弘晴放下书,看着她道。
“我梦见了二表哥……呃,就是庶人弘时。他拿着箭对着你射过来了。我却没醒。好奇怪啊。”甚至于这个梦她方才都没想起来。见了弘晴才想起来的。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别想了,用膳吧。”弘晴起身,拉起她一并去洗手。
欢儿也觉得荒谬,就不说了。等用过了膳,两人出去散步。
欢儿始终觉得不对劲,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走到一排侍卫处,忽然欢儿就听见破空的声音。当然弘晴也听见了。
他一把抱住欢儿侧身,一支箭擦着欢儿的胳膊就飞过去了。
“啊!”欢儿痛呼。
“护驾,有刺客!”孙权反应很快,马上大叫起来。
弘晴的侍卫们火速的赶来就四处搜查,很快就将那个刺客的尸体找到了,那刺客已经自尽了,用一柄匕首刺进心窝。
四爷和李絮也惊动了,不出半个时辰就查明,这是军中一个小将,一直没机会接近弘晴,直到今日才有机会。
他本是受过年家大恩的,所以年羹尧死后,他就想要报仇,杀了弘晴。
至于方才为何那箭尖是对着欢儿的,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偏了?
弘晴抱着吓坏了的欢儿回了帐子,解开她的衣裳查看伤口。
雪白的藕臂上,一道嫣红的伤口。不过不深,只是擦伤。
“疼不疼?”弘晴亲手给她上药,问道。
“疼的,表哥,你救了我。”欢儿傻傻的道。
“本不想救你,但是看你着实可怜。”弘晴道。
欢儿就笑了,明明刚才是一瞬间的事,他哪里有想过这些,都是嘴硬。